“你一定是在想你的那些山贼们。”
“还有想你。”
林静的耳朵原本是白嫩的,却突然间被陈响的话刺热成血红。
然后她的脸也跟着红了,她红着脸说:“你想我什么?”
陈响的手指已触摸到林静的脸庞:“你的这张脸。”
林静陡然怒起,挥手拍开陈响的手,同时喊出:“sè鬼!”两个字,这两个字喊的又尖又亮,从山谷那有趣的回音看出,估计她的喊声已传遍了这整座山。
“小声些,山里或许藏着魔族士兵。”
“我偏要大声喊,怎么样!?”
林静喊声一落,撒腿便走,陈响对着她的背影喊了一声:“走啊,去找你的孟凯去吧!”
林静已消失在黑暗的深处,陈响的周围幽静而诡异,他的心陡然一颤:“她要是真遇上什么麻烦怎么办?……”他本想追上去找她,可一个念头突然打散了他本来的念头:“她可是高级忍者,按理来说我现在的处境应该比她更危险才对。”
陈响蹲在月光下,目注着山崖下的小路,他希望林静会经过那,顺便能把她叫住,可大约过了一个多钟头,小路上依是幽静如常。
“主公!主公!”陈响的身后有人在叫他,声音轻而急促。
来的是山上的一位弟兄,陈响疑惑地看着他:“这山上难道就剩你一个人了?铁木寒和其它人呢?”
陈响眼前的这个人气喘吁吁地说:“铁木寒带领三千弟兄去梅城救主公,没想到却中了魔族军队的埋伏,生死不明……”
陈响大吃一惊,怒起,当下怒斥铁木寒:“真是胡闹!我没那么容易死!”
铁木寒不知陈响已经离城从小路步行至卧盘山,他却自作主张,独自率领三千人马从大路直出梅城去救陈响,想不到他竟然在途中遇上了魔族大将珠目莎汗的三万伏兵。
看来铁木寒是死定了,就算他没死,那三千人马肯定已死光了,珠目莎汗的三万伏兵其实并不是为了对付琼王的。
“魔族军队的伏兵正是为铁木寒准备的,铁木寒杀了魔俘的四个儿子,魔俘这次起兵就是为他四个儿子报仇的!哎!”陈响叹息了一声,他眼前的弟兄点点头,急促地问:“主公,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陈响对着他问:“铁木寒只带走了三千,我们还有一千弟兄呢?”
“藏在山里最隐蔽的地方,我这就去把他们全部招集过来!”话一说完,矫捷的身影“噗哧”地一声蹿入林子里不见了。
约莫过了半晌,黑暗的林子里忽然探出了一个尖尖的脑袋:“主公,跟着我来,他们都在山下。”
陈响话也不说的就迈着小心的步伐,跟了上去。
当陈响跟着他来到山下时,才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幽静的山下根本就没有人,于是陈响立刻开口问:“他们在哪?”
尖尖的脑袋一手往前指:“就在前面,跟着我来就是了。”
陈响又跟了百步之远,就在这时,忽然一阵喊杀声从天而降,紧接着一片狼嗥声扑天盖地,陈响的脸几乎苍白了去,冲来的可不是山上的弟兄,而是魔族的狼骑!
这些狼的个头很大,它们露出牙齿狰狞的时候,无不令人畏惧,可陈响的内心调整能力相当之强,他很快就打碎了内心对狼骑的恐惧,他将愤怒的目光对准了把他带到这来的家伙:“你这个叛徒!我早该杀了你!”
“我也是为了活下去。”尖尖的脑袋诡笑了一阵,蹿入了狼骑中不见了。
现在狼骑正围着陈响,骑上的士兵手里的家伙叫狼牙棒,这是用正牌的狼牙制成的棒锤,在入役前都泡过毒,被锤上那一颗颗闪闪发亮的狼牙击中**,就好比被狼嘴嘶裂肌肤的感觉,而且狼牙上的毒液会立刻侵入血液,这是一种相当可怕的杀人兵器。
要想群歼他们,唯有虎斧骑最有效,其次是豹师。
陈响一个人站在狼骑zhōng yāng,陡然发现地上躺着的都是自家的弟兄,原来山中所剩的一千于位弟兄全被尖尖的脑袋骗到这里来群歼干净了。
陈响怒目着周围的狼骑,他的剑已落在琼王的手里,看来两手空空的他今晚是死定了。
可这些狼骑好像并没有立刻要陈响的命,他们只是将陈响禁锢在这个圈子里,然后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魔俘出现时,一切都能说明问题,魔俘骑着金毛狮挤了进来,面对着陈响,陈响却对着他矜持地笑了一笑,礼貌地说:“你好。”
“陈响?你今晚只有死路一条。”
魔俘竟然知道他眼前这个人名叫陈响,这不仅令陈响感到惊讶,而且还令这里所有的狼骑都觉得奇怪。
可陈响惊讶的表情很快就淡了去,微笑地说:“想不到大名鼎鼎的琼王也作了你的奴隶,那么南海兄弟呢?他们难道跑了吗?”
魔俘仔细看了陈响一眼:“你怎么知道琼王成了我的奴隶?南海兄弟又是谁?”
陈响大笑,说:“琼王整一个怕死鬼,他的毛病我还不知道?南海兄弟是琼王的亲戚,他们本是我的兄弟,准备和我共谋大业,只因对我怀有嫉妒之心,已弃我而去了,现在正和琼王合伙yīn我。”
魔俘的目光变亮:“从你的话里听起来,你好像有点种?”
“我不是有点种,而是很有种。”陈响笑着说:“我如果没有种,为什么杀我一个用的着你带领十万军队出马?”
魔俘哑然片刻,忽然大开嗓音:“我本不是为了杀你,我起兵就是为了替我的四个儿子报仇,那时候我只知道我的四个儿子是被你们人族杀了的。”他的目光变的凶煞:“后来我从琼王的嘴里得知,杀我四个儿子的原来是你的部下。”
陈响笑着说:“所以琼王就建议你伏兵三万在梅城附近,待我的部下带人去救我时,把他们擒住?”
魔俘叹口气说:“可惜了。”
“可惜他没死?他跑了?”
魔俘忽然怒目着陈响:“你脑子转的倒挺快,他的确跑了,他没死你就得死!”
陈响再次大笑,笑到坐落在地。
魔俘疑惑地看着他:“笑什么笑?死到临头了还笑的出口?”
“我笑你魔俘居然中了南海兄弟的jiān计了。”
“你这话又该怎么讲?”
陈响缓缓地说:“我的部下虽然杀了你的四个儿子,可这完全是南海兄弟的借刀杀人之计,我的部下哪知道虎头洞里的宝藏是阁下的,他只听到南海兄弟口中吐出的那个洞穴。再者,我的部下身为山贼,没见过大世面,他哪知道那四个魔族小将是你的儿子,知道的只有南海兄弟,这不明摆着借用你的手来荡平我们吗?”
魔俘听了觉得有几分道理,可还是凶煞地看着陈响:“好个借刀杀人,可荡平你们对他来说又有什么好处?”
“俗话说两雄不可并立,南海兄弟借机背着琼王自立起家,竟凭我能空手得到四千名弟兄的本事,在他们的眼里就是眼中钉肉中刺。”
魔俘点点头,可他突然自问:“他们又该上哪去了?”
“我们把虎头洞里的宝藏拉到这卧盘山的古石洞里,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南海兄弟已趁山中没人的时候,把古石洞里的宝藏全都卷走了。”陈响将脸转向古石洞的方位:“你可以派人去看看,那古石洞是不是个空洞。”
魔俘诡笑了一阵:“不用了,我刚才就是从古石洞里出来的,那是个空洞。”
狼骑已散去,魔俘咬着牙:“南海兄弟,你们死定了!”
“南海兄弟跑了,琼王还在,先杀琼王吧!”陈响的建议一出,令魔俘立刻将目光缓缓移向了陈响:“你今晚死不了,你竟然能闭着眼睛猜出古石洞是个空洞,就凭这一点,我已用定你了。”
想不到陈响随口说了几句话就能保住xìng命,这对他来说已经是很幸运的事了。
可有一个人就没有他这么幸运了,不远处一辆马车驶了过来,马车上竖着一张十字架,十字架上绑着个女人,这个女人的衣衫单薄,袒露着光滑的大腿和臂膀,全身冷得发颤,身上似乎还挨过一顿鞭子。
陈响的目光正对着十字架上的女人,他的心突然慌乱了起来,因为十字架上的女人正是林静,想不到林静也落到了魔俘的手里。
魔俘诡笑地看着陈响:“以后你必须听我的,否则我就会找人把她弄死!”
陈响看着可怜的林静,只能点头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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