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山上(哟)一树(喔)槐(哟喂),手把栏杆(舍)望郎来(哟).....”张焕一脸的络腮胡,扯着嗓大声嚎着走调的调,虽然不甚好听,但在山谷间回回荡荡自有一古豪壮的气势。张焕身后跟着一条长长的马队。
“站住,前面要进汉的,下马接受检查。”这么大的商队平时在羊角镇可不多见。
“兄弟!好身梁,接着。”张焕哈哈一笑,朝大步走来的两个高大士兵一人扔了一包卷烟。
“好东西!”两人连忙接过烟,看张焕顺眼了一点,但好不容易有这么支商队通过,一包卷烟自然是不能将他们打发的。但他们也不敢抽得太狠,这南来北往的商队,往四川方面的所占比重越来越大,若是抽成太多,弄得别人无钱可赚,断了这边的生意可就麻烦大了。
“东西有点多,你们慢慢检查,后面的,把车队停到一边,休息一下。”张焕一招手,后面的人依言而动。
“把骰拿上来,他奶*奶的,这青山绿水的,正适合活动一下。”
很快,几人便从马车上卸下一张桌,还有几把简易的椅,糕点。
羊角镇是汉控制陈仓古道的要隘之一,刘存厚当年叛逃至汉,也担心蔡锷会追击过来,自然要派兵力死守这条进入陕的通道。
这山里平时也没什么娱乐,陡然来了这么一帮摇骰的,一些低阶军官们顿时都围上来了不少。
“押大还是押小,多押多得!”张焕摇着骰笑道,“哥几个,有兴趣就过来玩一把。”
“好,你还有没有麻将?光是咱们这些人在这里玩,其他兄弟一边站着,终归是不好。”一个排长搓着手道。
“麻将,这种居家旅行的必备物品,我怎么能落下。”张焕大咧咧地道。
“开咯.”
“相逢即是有缘,把酒拿上来,大碗喝酒,大家玩得尽兴!”
在糖衣炮弹的攻势下,张焕很快跟这些士兵打成一片。就连镇守羊角镇的团长许鹤听说从广元来了个豪商,出手大方,是个人物,什么样的货都能搞到后,也紧巴紧巴地赶了过来。
“小二的,把你们这里的好酒好菜都拿上来!”凤县靠着陈仓古道,虽然路不好走,但从四川到陕西的路找不出好走的,陈仓道也不算最差的。所以来往的人算不上稠密,但也能养活一些商家。羊角镇不少酒家就靠接街过路的商客而营生。
“不是我跟你们吹,你们有什么要买的,尽管跟我提,下次来凤县,我一定带上,老刀牌卷烟,上好的鸦片膏,步枪,弹,就是那上好的婆娘,我也能搞过来让兄弟们乐一把。”张焕的话引得一桌的军官哄然大笑。
面对这样慷慨豪爽,请客连眼睛都不眨的豪商,他们还是很欢迎的。
“对了,张先生你从南边来,想必清楚南边的情况,听说川军现在是清一色的德式装备,战斗力高得惊人,不知是真是假?”许鹤问道。
“这件事是真的,不管是**军,还是北洋军,这几年都在川军手里吃了不少败仗,小徐的参战军够精锐吧,全部都是采买的日本的好货色,结果怎么样,加上李元奎两个师,两万多人,还不一仗被打起跑了,央连个仇都报不了。”张焕笑道,“蔡大督军当真是威风得紧,连央的面都敢下,要是我有这种威风,当个两三天督军,死都值了。”
“是啊,一省督军,要多少钱没有,婆娘睡都睡不过来,那日,简直是神仙过的。”
一通酒肉,张焕同羊角镇的几个上档次的军官都混得有些熟络了。甚至张焕还被邀请到军营内走了一圈,脸上佯溢着醉意的张焕却是将羊角镇兵力的分布暗自记了下来,然后又留了三个人在凤县,美其名日与凤县的守军保持长期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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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帅,吴
佩孚的电。”这段时间蔡锷忙于内政,南来北往电报战吵架的主力就变成了段祺瑞和吴佩孚。
“拿来我看看。”蔡锷乐得看到段祺瑞和吴佩孚掐架。
“自古国严外之防,罪莫大于卖国,丑莫重于媚外,穷凶极恶,汉奸为极,段祺瑞再掌国政,认仇作父,实则盗卖国权,大借日款,以残同胞.....”
“吴佩孚这是要撤回北上了。”蒋方震听完电报的内容,不由笑道。“北上得好啊,这样大帅可以不费一枪一弹轻取岳州,尽得湘北,湖南精华之地尽在大帅掌握之。北洋军现在分裂日益严重,倒是南方的机会。”
蔡锷摇头道,“现在老北洋分成了直皖奉三系,但南军同样是一盘散沙,滇桂两系尿到到一个壶里去,陆荣廷在广西还算恪守本份,但得了广东之后,差不多把广东当成了自己的殖民地,迟早是要酿成大祸的。”
“万般祸端,皆起于一个贪字,广西并不富裕,一下得到了广东这么富庶的省份,即使陆荣廷收得住阵脚,他手底下的那些将领也没办法从荣华富贵里面回过神来,在军队的控制力这方面,还是大帅做得最好。”蒋方震叹道。
“这里还有一道消息,徐树铮向英国采买了十五架骆驼式战机,十架V/1500式轰炸机,二十架O/400轰炸机,那些O/400也就罢了,V/1500可是载弹量达到了3400公斤的四发轰炸机,比起现在川军现役的怒鹰载弹量可是高了好几倍,曹锟也不肯落后,向法国,英国都采买了一些,也算是把老底都砸上了,虽然手笔不如小徐的大,不过好像是听从了外籍教官的意见,战机就买得多一点,虽然打击能力相对稍弱,但制空权上不至于完全失去。北方的这场冲突,可能会出现很多我们意想不到的看点呢。”蔡锷笑道,“小徐这个败家,飞机一买就是几百万元的,向日本借的那些钱,恐怕也败得差不多了。”
这个时候的弄潮者没有一个是傻瓜,在湖南战场上见识到了飞机的威力之后,徐树铮利用皖系控制央的便利,要强化某个方面,确实有着地方军阀无法比拟的优势。央虽然财政濒临破产,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穷手头上能动用的资金也绝非地方势力能比。
“大帅,河北省长曹锐求见。”向传义在屋外道。
“曹锐,他怎么跑到四川来了?”蔡锷一怔,然后笑道,“请他进来吧,你去准备点好茶,我要招待一下这位北方来的贵客。”
“曹省长,究竟是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穷乡僻壤来了。”蔡锷看到曹锐走进门,大笑道。
“蔡督军说笑了,以曹锐看来,此时的四川繁华程度甚至超过了保定,重庆码头货船云集,路上车辆来往不绝,不说西南,就是东南,能比得上四川的恐怕也不多,蔡督军治川有方,让人佩服。”
“整个四川也就重庆和成都像点样,算不得什么。”蔡锷摆了摆手,“曹省长远道而来,我本想请你在成都好好玩几天,不过你心里有事,若是不解决,恐怕也没那心思玩了,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吴佩孚撤军我绝不刁难,你们与段合肥之间的矛盾,我不会直接插手,但是你们能许给我什么好处?”
“蔡督军果然快人快语。”曹锐哈哈一笑,“吴玉从岳州撤军,整个湖南自然就是蔡督军的了,我方也放弃和谭延闿,赵恒锡方面的所有联系,蔡督军也可以顺利巡阅川湘两省。”曹锟已经和奉系取得了一定程度的默契,原此时是僧多肉少,并不需要蔡锷这只猛虎出山,否则到时候请神容易送神难,说到底,蔡锷在湖南战场上还是表现得太过强势了。
“川湘巡阅使?”蔡锷似笑非笑,“吴玉一走,我想不出还有谁能阻我统一湖南,这样吧,宜昌,荆州,至岳州以南的区域归我。”
“这?蔡督军可是占到湖南的地盘来了,我方也不好对王占元交待。”曹锐面色微变道。
“不用你们交待,王占元要是不服气,让他派兵来拿就是了。”蒋方震不在意地道,虽然平时王占元不敢扣四川的船只,但从重庆至岳州的航道若是自己控制在手里,不仅意味着大笔的收益,关键时候也不会被别人卡住脖。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