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接下来请先进屋详谈吧。”
说完这句话,翼人长老以一脸冷漠僵硬的表情转身而去,而几位来访者在对视一秒之后,也沉默地跟了过去。
“总觉得……长老不太喜欢我们耶……”凯迪暗自吐了吐舌头。
“应该说长老不喜欢人类吧?这种情况,不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能不能达到……”卡莱恩皱着眉头低喃。
很快,众人便跟随翼人长老来到一幢气派的房屋面前。说它气派,其实是对比周围建筑物而言。虽然算不上普通意义上的豪华,但更宽敞的建筑面积,更考究的造型与外观设计,都显示出它的与众不同。卡莱恩立刻便猜到此处一定是诸如长老之家这种上层阶级所占有的地方,并随即从脑海中闪过“原来存在于每个种族”这样的想法。
踏入这座“产物”之后,几名人类还是为其内部装饰小小赞叹了一番。翼人族有其独特的眼光和审观,他们懂得如何利用最简单的材料,去创造最丰富的视觉效果。比如房间正中央的八字桌,简单的线与面相结合,彩也不过是深红与土棕两种,却将大气与精致完地融合在一起。从某个方面说,翼人可算是建筑方面的天才。
长老示意众人入座,自己也在八字桌正中方向坐定。
“也许正是七神之旨意,想不到竟然会有一天再次与人类面对面。”
这句听似平淡的话,却在在场人类心中激起一阵风浪。话中的语气绝不会与“友善”一词搭上关系,但卡莱恩仍朝长老礼谦地微笑,略略一低头。
“正是因为七神之福祉,我们才有幸与翼人族相见,希望这将是个良好的开端。”
“哼!以虚妄之言掩盖真实之意,果然只有人类才拥有这种本领!”
如果说刚才的开场白只是轻风细雨,那么长老此番恶意尽显的话语,则是狂风骤雨式的打击了。被打击到的三人全部以吃憋的表情,尴尬地坐在位子上。
似乎意识到自己话说重了,长老轻咳一声,表情僵硬地开了口。
“失礼了,诸位是戈菲朵大人的朋友,我理当记住各位与其他人类必有不同之处。不过我也不想隐瞒各位,今次的会面,若不是戈菲朵大人事先拜托,恐怕诸位还在半山腰时,就已经遭到我族的攻击了。”
一席话将几位客人的表情切换到“惊诧”。好半天,歌者才颤抖着声音发问。
“这、这么说,老……泰莉亚早就通知你说我们会来了??”
迟钝如凯迪也听得出来,翼人们对那个格别扭的星之祭司崇敬有加,虽然不明白其中原由,为了生命安全,歌者还是摒弃了“老妖婆”这一称呼,以直呼其名取代之。不过似乎长老对他的称呼还是不满意,一双冷眸直盯着凯迪。
“没错,昨天戈菲朵大人就已经通知我了。”
“那怎么不早点派人来接我们?爬山爬得累死了!”
长老冷视着歌者,声音中透出明显不屑。
“如果‘追逐魔之人’连普洛克多山都爬不上来,我们又怎么能期望你们的能力,又如何敢将力量借予你们?若不是罗伊太冲动,趁族人不注意跑下山袭击你们,我倒真想看看你们有没有本事靠近翼人部落。”
老人冰冷的回答让凯迪顿时语塞。少年只好悄悄低下头,自言自语地嘀咕道“这老头,跟老妖婆一样喜欢折磨人”。
“那么,想必长老您也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了?”
“不,我并不清楚你们有何要求。”
长老很干脆地否定了卡莱恩的说法。略有浊的蓝眼睛里有一瞬的失神,但很快,老者便重新将目光投向几位客人。
“我想,在你们提出任何要求之前,我应该说一些事实让你们知道。一些……被人类刻意掩盖了的真相。”
※※※※
在众人的注视下,长老再次将视线移向远方,同时,他的眼睛里闪烁出一种陷入回忆的光芒。
“遥远的时光里,自世界开端之时,大陆上各种族间和平共处,共同生活在裴洛菲斯大陆上。在那段久远的时光中,翼人与人类曾生活在一起。翼人教予人类建筑技术,人类教予翼人农业种植。到后来,人类已可以利用那些建造方法创造出各式各样的房屋,而翼人也懂得了如何在贫瘠土地上种植作物。也正是因为这层联系,两个种族间一直友好和平,彼此尊敬。”
“彼时,人类国度正经历着分裂之战。虽然战火尚未波及我族,但眼见大陆生灵涂炭,无数人类百姓在战火中残喘,翼人们的心中也只剩下伤痛。好在战争终于结束,人类国度也一分为二,在你们称为‘罗摩尔德’的国家上,从此也多了一片翼人的领土。”
长老慢慢站起身,边回忆边缓缓踱步。
“罗摩尔德当时的国王普兰克,是一个受人尊敬爱戴、手段高明的贤君。他尊重翼人,也号召百姓尊重我们,他甚至给予我们特权,使翼人们能生活得更舒适。翼人族对他心怀感激,生善良的我们也从不行使那些特权,只是将这份感激之情渗化到行动中,以期能更多地帮助到人类。”
说到这里,长老突然长时间地沉默了。许久之后,老人的双眸才缓缓睁开,似乎蒙着一层淡淡的雾气。
老者的声音突然有了一丝愤怒的颤抖。
“可是,我们都错了!我们无法看清人类这种复杂的物种,也无法看清普兰克那伪善的外表下,隐藏着怎样一个肮脏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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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可以喘口气了……今天传了两章,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