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点铺子的老板开始出摊,清冷的晨风中,包子摊热气腾腾,冒着白气,旁边是一个卖豆腐脑的,正从蒸桶里取出一只白瓷碗,给里面加上香菜、调料和捞汁。
红彤彤,白嫩嫩,瞧的姜天成腹中一阵饥饿。
姜天成踩着初光踱步过去,找了个空位坐下。
伸了个懒腰,感到有点疲累。
昨晚从楼顶下去后,他在医院里整整浪了一个晚上,硬是什么都没发现。
倒是听到几声似有似无的哭声,不真切,就有点怀疑是劳累过度产生的幻觉。
“两笼包子 。”他欢快叫道,又回头冲另一边喊道,“老板,来三碗豆腐脑。”
两个老板见他一个人,都是一愣,又瞄了瞄那高大的身板,笑着给他盛过去。
喝了口豆腐脑,咸淡适口,配着里面的香菜碎咸菜碎,吃起来很是爽口。
他又惬意的捏着一个软乎乎的肉包放嘴里,一口咬下去,淡淡的大肉和葱味,放在眼前端详时,只见包子被咬去大半,只剩下一指左右厚实的包子皮。
“我~”
姜天成有点想掀桌子的冲动,再叼根烟指着老板问,“你这叫包子,你包子里包着馒头?”
不过想想算了,毕竟也是国家公务人员。
闹将开来,上了电视,变成临时工,丢了工作,没有收入,不能轻松恰钱,可不是闹着玩的。
很快,吃饱了。
豆腐脑都下了肚子,包子只吃了半笼,嘻嘻笑着给两家付了账,姜天成斜瞅着卖包子的胖老板道,“老哥,馒头味道不错,就是有点葱味。”
“你说啥?”那老板霍然抬头,目露凶光,看到姜天成坚实的胸膛,一愣,板着脸硬是把恼火压了下去。
垂着头嘴里面小声嘟囔着,任由那令人望而生畏的身影离去。
他沿着街头散步,消化胃里的硬食,猛然间余光看到街对面有个人影挺熟悉。
等他细细看时,那人进了旁边小巷里的小旅馆。
恰巧路边来了一辆出租车,也没多想,伸手挡车,钻进车里回了家。
...
偌大的别墅里,姑娘们还没起床,他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感觉刚眯着,就被手机吵醒。
“天成啊,你在那呢?”
那头是项云项老板,他一个激灵坐起来笑道,“老爷子,我在家,刚躺下!”
那边“唔”了一声,激烈的声音响起,“臭小子,都九点了,还不起床?
一年之计在于春,一天之计在于晨,你小子不学好啊!”
姜天成头顶黑线,感觉整个人都有些不对了,硬着头皮点头哈腰的连连称是,决不会改之后,项云道,“带上多道长,曼吟,来总部,我有事找你们。”
虽摸不准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姜天成还是麻溜的答应下来。
...
印着异能研究部的两辆制式轿车将四人带到刘家老三爷刘世雄家门口时,远远的就看到门口黑压压的站着一大片人,约莫三十多个。
容光焕发的刘世雄体格清瘦,面色红润,有点返老还童的感觉。
瞧见车子一前一后的停下,也不用儿子搀扶,刘世雄自顾自的走到车旁,项云刚下车,他就笑吟吟的握住对方的手,“老项,你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啊!”
项云笑道,“谁不知道刘家是三大世家之一,能来你这里,说出去我脸上也有面子。
哈哈~今天,可就要叨扰叨扰了!”
两人携着手一起进了院子,姜天成、多道长和荣曼吟跟在身后,一声不吭偷眼打量四周。
这是个有年代的院子,飞檐勾拱,坐兽碧瓦,小桥流水,茂林修竹,布置格局都是明代的式样,只不过暗处都走了电。
院落很深,五进五出,在帝都这寸土寸金的地方,就这大的地皮,也值着不少钱。
进了厅堂,整套金丝楠木的家具,墙上挂着古时名人字画,花架上摆着奇珍异草,十分的名贵。
姜天成跟在后面看着,不知不觉就看花了眼,心里面暗叹,这刘家势大财广,果然名不虚传。
就这位老人的宅子,比马起那套别墅不知贵了多少倍。
每一处看起来都不惹眼,仔细瞧时,却隐隐的透着贵气。
一行人在客厅落座,姜天成三人坐在项云下首,而对面刘世雄身后,跟着一名面容谨慎的中年人,正眯着眼睛盯着姜天成,充满着挑衅。
早有仆人给众人上茶,谢过,刘世雄和项云两位老爷子就聊上了。
姜天成笑着听两个爷子拉家常,互相吐槽,余光发现了那男子对自己不怀好意的笑着,他送给对方一个憨厚的笑容,就不在理会。
作为三爷家里的第一打手刘定远,往年也是杀手界有着赫赫凶名的人士,心黑手辣,做过无数大案,后因为黑吃黑,杀了几名有异能的偷盗者,得罪一个强大的暗影势力被迫逃亡,被刘家所救。
外面已没有他的活路,为了活命,就在刘家安定的住了下来,凭借自身强大的力量,暂坐刘家第一护卫的宝座。
当年刘云翔十三岁时,他就来到刘家,兴许是性格相近,他看小二十岁的刘云翔,就像看自己的晚辈。
二人的关系十分融洽。
前段时间,刘云翔狼狈不堪逃回刘老大家的消息传开后,他特意去看了一次。
就见这往日里威风不可一世的年轻人疑神疑鬼,每天都过的胆战心惊,听照顾他的几个女仆说,刘少爷经常在半夜惊呼“别杀我,别杀我”。
身子逐渐消瘦。
本想着替刘云翔报仇,去干掉那名叫姜天成的铁卫,被老爷子摁住了。
他曾经是也是不知恐惧、无法无天的人,如今虽收敛了自己的锋芒,但骨子里留存的傲气与狠戾,却从未消失。
从两个老爷子的谈话中,他得知对面的年轻男子就是姜天成,心里面的躁动就被撩拨起来,示威般毫无顾忌的向他释放自己的恶意。
偏偏那小子不理不睬,让人心里十分难受,好似毛足气力的一拳打在空气里,轻飘飘的无处着落。
心里那个气,就更深了。
刚听着两位老人顿了顿,想开口要求和姜天成来一波亲热切磋,顺便揍他个半身不遂,就瞧见门口进来了一个中年人。
个头不高,一米七一左右,圆寸头,带着一副黑框眼镜,他知道这是永生门的祭祀使者管游。
只不过铁卫和永生门是死对头,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就如光明与黑暗,势不两立。
他来做什么,刘定远心里面奇怪,但没出声询问,只是站那静静看着。
“管游,你来做什么?”
刘世雄自然知道铁卫和永生门的宿怨,见管游大大咧咧的进门坐下,翘起二郎腿,把自己不当外人,找了个位置坐下,冷冰冰的盯着项云直笑,忍不住喝了一声。
管游点指桌面,发出“笃笃”的声响,叫道,“客人来了,怎么还不上茶?”
在一旁服侍的仆人连忙上了茶,又退出厅外,在门边站住。
管游悠闲的喝了口茶,这才向刘老爷子笑道,“听说铁卫的老朋友来了,特意过来看看。”
“管游!”刘世雄不悦道,“这几位是我请来的客人。”
“我也是客人,我们客人之间说话,和你这主人有什么关系?”
刘世雄登时气的脸色涨红,若不是看上永生门延命之术,他才不想和这些躲在犄角旮里里的老鼠们有任何关系。
不过此时,两家已经算是联手。
刘云翔觉醒能力,永生门答应帮他们做掉竞争对手,都是和刘家息息相关的紧要事宜。
而他们只需要送出张家送来的怪异雕像。
这么划算的买卖,也是他容忍管游嚣张的理由。
他颐气指使惯了,又何时被人这么顶撞过,何况还只是个卒子。
老爷子觉得该让永生门知道知道刘家的尊严不容置疑了,他低声喝到,“管游,这是刘家,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你再不识好歹,就别怪老头子我下令撵人了。”
“撵人?我永生门的人,是你说撵就能撵的?你也忒把自己当根葱了。”
“永生门?”项云瞳孔一缩,刚想喊姜天成,就听刘世云喊道,“定远,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拿下。”
项云也就住了口,静观其变。
刘定远阴涔涔笑道,“管兄弟,我早就想试试你们永生门的手艺了,来吧,别客气!”
“哈哈哈~刘家~”管游盯了刘世雄一眼,离座而起,毫无怯意的踱步到院中,背负着手,笑道,“刘定远,你出手吧!”
他这样蔑视自己,刘定远早已怒火冲天,人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举拳便打。
管游虽然看起来对刘定远不屑一顾,但心里还是很重视的,感受到背后拳风,他纵身而起,飘在空中,躲过了这势大力沉的一拳。
再一挥手,那院中流水似受到召唤,从水渠中汹涌而起,在管游右手边凝聚成一条直径两米的水柱,紧接着直奔刘定远。
院子周围警戒的保镖和仆人都惊呆了。
那简直就是神仙的手段。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