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柔穿着虽是简洁明快类型,但姜漫泽了解到,她的家境应该属于很好那种。
小姑娘平时生活方式也不攀比,也没有穿过各种花哨昂贵的服装,也没用那些价格夸张的化妆品。
这点,难能可贵。
至于姜天成钱包的减肥问题,两个善良姑娘能起到的作用,无非就是刮痧。
姜漫泽嘻嘻笑着,手挽着姜天成的胳膊,四下里张望,丁柔跟在两人身后,满眼都是羡慕。
在偌大的商场中转了足足两个小时,姜天成头晕目眩,四肢乏力。
两个姑娘倒是说说笑笑,一副还能溜达一天的架势,瞧的姜天成一阵心慌。
逛街这个行当,对男人来说,和凌迟差不了多少。
不排除有热爱这种锻炼方式的,但大多数男人一听女朋友要自己陪着逛街,基本上都是四肢酸软。
拖着走。
姜天成陪着二人,实在是被她们的精神头搞的有些怕了,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借口肚子饿,拉着两人去了一家火锅店。
正是张圆家的那个店。
进了门,就看到那个经理正陪着一桌客人喝酒。
一抬头,恰巧看到三人,和桌上几人陪了不是,笑吟吟的就走上前来。
“大兄弟,你可是很久都没来了。”
姜天成四处望了一圈,大厅里已经人满为患,十几个服务员跑前跑后,忙的不亦乐乎!
“王经理,生意不错啊!”他抬手指了指手表,“这才四点,就这么多人了。”
“都是朋友们捧场,咱们的蔬菜、肉类也都新鲜,后厨几个也都是高薪聘请来的,味道那是没得说。”
王经理喝的不多,说起话来慢条斯理,先微微客气下,就开始日常宣传。
“张小姐还说个几次,讲的是你要是来,就免单。
你看,这么长时间,你好歹来了这一次。
这样吧,今天你放开了,别客气,也算是我提小姐尽一点心意。”
一边说着,一边就领着三人上了二楼,找了间名为望春的包间,安排好了,出门时,对两名女服务员道,“你们两个今晚就照顾好这个包厢的客人就行了,其他事不用管。”
姜天成兄妹可以说是肉食动物。
有肉绝不可能吃菜。
一盘一盘的牛羊肉端进包厢,在蒸腾的热气中,十分酣畅淋漓。
有肉岂能无酒?
姜天成要了两箱啤酒,一边吃一边喝,很是惬意。
“哥,你和这里的经理很熟吗?我看他好像和你很客气似的。”
姜天成挑起一片羊肉,放入口中,细细嚼着,回道,“他的老板是我一个朋友。
去年暑假时,有队武警来了我们家还记的吧?”
“记得,好像官还挺大,他女儿就是你在火灾里救的那个,是不是?”
“嗯,就是她。”
姜漫泽眼睛一亮,露出几分坏笑,打趣道,“哥,我看那个姐姐当时和你好亲密啊,又是搂又是抱的,看的我都有点酸。”
“你酸个什么?臭丫头,几天不见,都敢打趣你哥了。”
姜天成无奈摇了摇头,想起张民的事,有些为张圆担心,“你呀,好好学习,别一天钻研那些没用的,多学点本事才是正理。”
“我学习很认真的!”姜天成噘着嘴顶了一句,正想说点什么,包厢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姜大哥,你果然在这?”
几个人抬头看去,就见一名二十四五的姑娘穿着简单的装束,边笑边走了进来。
“张圆,你怎么在这?”
张圆用脚关了门,在姜漫泽和丁柔脸上戒备的望了一眼。
她记性倒是很好,一眼就认出了姜漫泽,当初去姜家拜访时,小姑娘很是乖巧。
寻了张椅子坐下,热情和两个姑娘打过招呼,瞥见姜天成脚下的啤酒已经空了一箱,暗暗伸个舌头。
这可太能喝了。
大概是心情不大好,从另一个箱子里拿了两瓶打开,给自己倒了一杯,端起来就灌了下去。
“张圆,你爸爸情况怎么样?”
“好着呢,医生说不会留下什么不好的后遗症,再过上几天,就可以出院,回家养养了。”
说着,又喝了一杯。
两杯酒下肚,姑娘脸上就泛起了晶莹的红晕,一双秋水般的眸子盯着姜天成。
“天成啊,我好没用啊!爸爸受了这种伤,我却连一点办法都没有,甚至不知道是谁干的。
爷爷和爸爸也是,怕我担心,就合起伙来,什么也不告诉我。”
她心里太苦!
自小都是被长辈捧在手里,像珍宝一样关切着,从没遇到过什么大风大浪,心思也难免单纯。
只是如今大了,长辈还当她是个小孩,只要她心情好,过的好,什么事也不让她操心。
却忽略了作为张家人,想为家里做点正事的那点孝心。
这种事还真不好安慰,姜天成琢磨了会,笑着安慰道,“他们这不是疼你么?”
“我也有知情权啊。倩姐姐都知道怎么回事,偏偏作为亲生女儿的我,却什么也不知道,这让我心里怎么过的去?”
兴许,不知那句话触动了她的情肠,一时忍不住竟呜呜的哭了起来。
丁柔听了这么久,倒是听明白了些。
这是个自幼在温室里长大的花朵,如今想长成参天大树,却还被家里人当花朵宠着。
虽是好心,却忽略了年轻人向往经历风雨,证明自己实力的那份心思。
瞧着她哭的伤心,也想起了一段事情,轻声劝道,“姐姐,你突然间哭什么?”
开了头,眼里竟也弦着泪花,“活着,多好!再痛苦,再委屈,再迈不过的坎,只要活着,就要挺过去,也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可你们知道吗,有的人年龄比我们还小,本该享受生命美好时光的年纪,却身患绝症,痛苦很久,无力的抗争,最后下世。
这其中的痛苦,你们能想象的到吗?”
几个人瞧着她似牵动伤情,知她必有一段心酸,又说的可怜,忍不住都默不作声的瞧着她。
果不其然,丁柔好像没看到大伙的表情,只是自顾自的继续说着,“我有一个表妹,年仅十六岁,就患了癌症,前几天,刚刚去世。”
一席话说的桌上静悄悄的。
很难想象,一个十六岁花儿一般年仅的小姑娘,在忍受那种可怕疾病的摧残之后,怀着对生命的无限留恋,无力的和世间告别。
丁柔已是伤情,眼泪如断线的珠子,顺着脸颊滚落。
“丁柔?”姜漫泽轻轻的叫了一声,把哽咽抽搐的舍友揽进怀里,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着。
姜天成也是黯然神伤,望了张圆一眼,见姑娘双目通红,竟也被这件悲惨事情勾起了同情心,忘记了自己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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