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鬼神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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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第二波的第一枝长箭不足一丈之际,宋凌云终于动了,一道刺目的闪光如闪电般划过,那是宋凌云的长剑映射着的反光。

    瞬间发力在轻舟上一点,人已迎着笔直冲刺的长箭而去,剑尖撞上箭尖,毫无声息,长箭受不了极速的撞击,一分为四,四散开来。

    是一分为四,而不是简单的一分为二。

    “九九归一,看似平凡的一剑,却是包含了独孤九剑的所有变化!”

    这就是第十剑,也许不是。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宋风的离去让宋凌云真正明白了,以攻破攻,唯坚不摧,唯快不破的至理。

    一分为四,一分为八,一分为十六……

    第一枝箭,第二枝箭,第三枝箭……

    船上人仿佛只看到一把长剑,穿破云雾,似慢似快,剖开阻碍,转瞬出现在船上。

    十几丈的湖面,只要有借力点,飞跃它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只借一次力,还要精准的剖开六枝长箭,还能保持前冲的急速,那几乎已经不是人力所能做到。

    鬼神之说古已有之,宋凌云这一剑却的的确确就是鬼神之剑,因为这已不是人间该有的一剑。

    “吱……”长剑在尚明的喉咙前不到半寸处停了下来,在尚明的喉咙前横向紧贴着另一柄长剑。宋凌云的长剑正是点在了这柄长剑的剑背上,才被抵消了最后的冲力。

    救尚明的正是东溟公主单琬晶。

    “东溟派,下次相见希望船上能有一个值得我宋凌云出手的人物!”

    鬼神一样的剑,鬼神一样的人,不过数息之间,宋凌云人便已在数十丈外,脚尖在江面再点,人已消失在单琬晶的视线之中。

    单琬晶骇然!

    无力的拿下犹自横着的长剑。

    “叮!”长剑在风中化成一船的碎片。看到这一幕,尚明不自瘫软在地。

    单琬晶再也拿不住手中的剑柄,望着宋凌云消失的方向,不喃喃自语:“宋凌云,天刀宋缺的义子!”

    可一张口,再也控制不住到喉间的鲜血,喷了出来。

    单琬晶不顾嘴角的血迹,转身狠狠的瞪了尚明一眼,道:“尚明,这次你让东溟派得罪了一个你再也承受不起的人。”

    尚明眼神呆滞,怎么也回不过神来。或许他做梦也不会想到,就因为上次的遇袭,让他今天犯了一个无法换回的错误。

    只有当死亡真正接近的时候,人才会害怕到无以加复。而尚明无疑就是这样一个人,所以他自已的不分清红皂白,把自已给毁了。

    巨舰上绣有东溟派大字的棋帜依然在迎风飘扬,但是往日最让单婉晶感到骄傲的大旗,此刻却成了莫大的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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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舟泛湖!

    浪翻云可以在湖面上悟剑。但也只限于浪翻云。

    每个人际遇不同,走的路自然也不同。

    独孤九剑的魅力在于它的剑出无悔,因为它就是为战斗而生的剑法。生命不息,前进不止。

    所以宋凌云注定无法以情入剑,浪翻云也注定无法单纯的以剑入剑。

    但是宋凌云刚刚的一剑已经完全超出武学的范畴,那是真正意义上的武道上的修炼。道是什么?道就是自然。

    以个人之气,借天地之力,没有剑,没有天,没有地,有的只是简单的目标。任意如使,化生天地。

    可是在宋凌云内心深处却有着深深的失落,因为他知道,或许他穷集一生,也无法再使出刚才的那一剑。

    在机缘巧合下,宋凌云得以进入了某种奇妙的境界,那种境界可遇不可求,但事后,却无法抓住。

    前世的无剑胜有剑之境,或许要不了多久自已就可以达到,但是刚才剑与天地不分彼此的境界,古往今来却有多少人能真正的达到。

    借着银剑上当年剑神留下的能量,宋凌云得以有幸体验到剑道之极的境界。可是之后呢?留下的却是无尽的失落!

    就在宋凌云的失落难已排遣之处,湖面上突然传来奇妙之极的箫音,那箫音顿挫无常,在湖面上若现若隐,就象是来自湖底深处,又象从天上降临。而精采处却在音节没有一定的调子,似是随手挥来的即兴之作。却令人难以相信的浑融在山水之间,音符与音符问的呼吸、乐句与乐句间的转折,透过箫音水乳交融的交待出来,纵有间断,怛听音亦只会有延锦不休、死而后已的缠绵感觉。其火侯造谙,恐怕已臻登烽造极的箫道化境。

    伴随着箫音,湖面上出现了一艘轻舟,轻舟上坐着一名掩着面纱子,赤着双足,不自地荡着水波,透过面纱,隐约可见少有若刀削般充满感的轮廓线条和冰肌玉肤。

    舟上的少仿佛没有看到宋凌云一般,完全投入在自已的箫音中。

    宋凌云也仿佛没有看到舟上的少,有的只是那妙的箫音。

    箫音有若断续化为纠缠不休,怛却转柔转细,虽亢盈于静得不闻呼吸的大厅每一寸的空间中,偏有来自无限远方的缥缈难测。而使人心述神醉的乐曲就若一连天籁在某个神秘孤独的天地间喃喃独行,勾起每个人深藏的痛苦与欢乐,涌起不堪回首的伤情,可咏可叹。

    萧音再转,一种经极度内敛的热情透过明亮勺称的音符绽放开来,仿佛轻柔地细诉着每一个人心内的故事。

    箫音倏歇!

    “大道前方,原来全在个人的得失之间!多谢姑娘的箫音。”宋凌云从舟上站了起来,说话的时候,正好是两舟相错之际。

    宋凌云抬头远望天际,直到云雾深处,他的目光犹如利箭一般,仿佛能穿越云雾深处。

    所以宋凌云没有去看那少,而那少也没有注视过宋凌云。有时候要记住一个人,是不需要用眼睛去看。

    有那样一种人,只要你见过他一次,这一生你都不会再忘记他。宋凌云无疑就是这样一个人。

    他就象那天上的星晨,闪亮而孤独。

    只是这种孤独然是宋凌云想要的。

    前世的孤独如果延续到今世,那么对宋凌云来说无疑是一种悲哀。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