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雁还没有发话,那边婠婠已经是嘻嘻哈哈的笑道:“伯母,你看今天阿成刚刚回府,落雁姐姐她明早能不能起得来还是个问题呢!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沈落雁听罢大囧,脸色涨得通红,随即嗔道:“你个死丫头,胡说什么,看我不打死你!”说罢伸手便打。
婠婠嘻嘻哈哈的躲到秦芸身后,一边装作惊恐的大叫道:“啊呀,伯母救命,落雁姐要杀人灭口啦!”
“好啦好啦,时候也不早,别胡闹了,乖乖休息去!”秦芸望着两个打闹着的未来儿媳妇儿,一阵浅笑之后,转头对罗成说道:“既然如此,成儿明日要么你去军营、要么让你爹去,落雁嘛,就让她休息几天,陪她这些姐妹们在北平四周逛逛,记得别把你表哥打得太狠,也别因为和你表哥关系好便徇私,是真要给叔宝一个教训,让他以后别贪杯!”
罗成很想说那就让俺老爹去吧!哥今天晚上估计会很忙!不过一看到罗艺又有朝着自己吹胡子瞪眼的迹象,连忙将话缩了回来,老老实实的应了一声“是!”
将众人都逐个安顿好之后,罗成并没有像众人想像中的一样摸进沈落雁或者单婉晶的房间,一夜**,而是领着石之轩,来到罗艺的书房。
虽说表面上是书房,不过罗艺乃是军人世家,这书房也只是个表面上的书房,里面的陈设却有一股浓重的行伍气味,墙上四周挂着兵器;而书架上摆放的不是四书五经,而是诸如《六韬》、《三略》、《孙子兵法》、《司马法》、《吴子》之类的兵书。
书桌背后的墙上,挂着一张完好无损的白虎皮,乃是当年罗艺亲手所猎,显得威风凛凛,而书桌上只放了了简单的几张纸和笔墨砚台,不过看那砚台中干巴巴的样子,便知道也不知道有多久没有用过了了,一看便只是摆设而已。
书桌旁边的架子上,挂着罗艺的盔甲——一套特制的明光铠,盔甲上没有一丝灰尘,闪闪发光,只是那上面的几道浅浅的被刀划过的踪迹,和几个箭矢留下的小孔,无一不说明这盔甲的主人曾经经历过怎么样的惨烈血战。
书房中除了罗艺之外,还有两个看上去三十有余的文士打扮的人,虽然看上去一副弱不由风的容貌,不过那眼神中却显露一丝睿智的神色。
罗艺见罗成和石之轩进来,立即给罗成引见起来:“成儿!来见过二位先生,这二位,便是房玄龄和杜如晦二位大才!当初可是你强烈给我推荐,上次是被叔宝、义贞、士信他们带回来的,若不是二位先生相助,这幽州和辽东偌大一块地盘的治理,可够我头疼的!”
罗艺说的却也不假,他本是军人出身,治理内政本来就不在行,以前地盘只有幽州一地的时候,还勉勉强强能够应付得来,现在又加上辽东,就觉得有些头大了,再加上李靖又灭了靺鞨,将东北的大部分地区都纳入版图,更是觉得力不从心,幸亏这时程咬金连骗带抢的把房玄龄和杜如晦二人拖来了幽州,否则他早就被这些政务给弄得半死不活了!
然后又指着罗成和石之轩,对房玄龄和杜如晦说道:“二位先生,这时犬子罗成!这位是曾任右光禄大夫的裴矩,裴大人!你们认识认识!”
罗成听这二人竟然是自己盼星星盼月亮都像挖来的房谋杜断二人,不由欣喜不已,连忙上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说道:“罗成见过二位先生,二位大才,罗成早就慕名已久,今日得见,当真是三生有幸,还盼日后能有机会,多听二位先生的教诲!”
房玄龄和杜如晦二人本来当时任凭秦琼等人好说歹说都不愿意来幽州这苦寒之地的,结果程咬金那莽夫发了性子,抓住二人的脑袋就是一人送了一个头槌,将二位大贤撞得晕头转向,然后几根绳子便将房玄龄和杜如晦二人以及他们的家眷给绑到了幽州。
这让房玄龄和杜如晦二人很是不满,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再加上罗艺颇有几分礼贤下士之态,将幽州一应大小民政统统交予二人处理,显示出了极大的信任(实际上是自己觉得处理民政太繁琐以至于头痛,处理军务就要轻松多了),这让二人大有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
先前这二人不知道从哪里听说程咬金将二人敲晕之后绑到幽州乃是罗成的主意,心中不时不在想着见到罗成之后要兴师问罪一番,岂料罗成初见之下,显得彬彬有礼,礼贤下士,在出身行伍的人中,确实是难能可贵,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房玄龄和杜如晦二人自然也不好意思在找罗成兴师问罪。
“二位,我御下不严,以至于义贞当初对二位先生无礼,我也是现在才知道,此事皆是我之过错,稍后定当严厉的怒斥那胖子,让他给二位先生赔礼道歉!”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精神,罗成非常爽快的将程咬金推了出来当替罪羊,反正那胖子一向神经大条、心宽体胖,只需送他两坛好酒,就当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了。
房玄龄和杜如晦听了之后大感脸上有光,虽然一眼就看出罗成这厮乃是在找程咬金被黑锅,说不定事后还不知道会给程胖子多少好处,只是现在罗成给足了自己二人面子,他们也不好继续找罗成算账,心中暗自嘀咕着小狐狸大大的狡猾,一边连忙还礼道:“原来是小王爷,久闻大名如雷灌耳,都说小王爷礼贤下士,风度翩翩,今日一见之下,果然是所言非虚!”
随即二人转向石之轩,愈加恭敬的行礼说道:“下官见过裴大人,我等对裴大人敬慕已久,今日一见,当真是欣喜!”
石之轩虽然有几分自负,不过对真正有本事的人还是以礼待之,这一路之上,见到幽州各地被治理得井井有条,又知道这都是房玄龄和杜如晦二人的功劳,不由对二人刮目相看,还礼道:“二位不必多礼,我一路之上,见到幽州各地被治理得井井有条,和前次随杨广征讨高丽之时有天壤之别,可见二位都是天下大才!”
罗艺听了老脸一红,这话说得,像是自己的内政水平低得可怜一般,不过貌似说的也是实情,于是连忙将话题岔开,从书桌上拿起几封文书,对众人说道:“近日幽州军中将领不断上书,想要让本王脱离大隋,登基称帝,诸位可有什么看法?”
罗成摇了摇头,心道军中那些家伙知道个屁,要实现在称帝,虽说是贪图一时之快,在百姓心中,难免会将罗艺比作那些野心勃勃的军阀,而日后起兵,也就得到了大义的名分,别人一看你就是为了争夺天下,起兵讨伐无道?鬼才相信。
罗成登时便怒了,心道这是哪个混蛋上的书,简直是想置我等父子于不仁不义的地步,连忙狠狠的一拍桌子,怒道:“父王,这是谁上的书,当罚!我当初便已经说过,我幽州当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先收买民心,扫灭边患以绝后顾之忧,待到天下有变,大军便尽数南下,席卷天下,加上宋阀大军北上,扫平诸侯统一天下指日可待!”
石之轩倒也罢了,房玄龄和杜如晦听着罗成说得慷概陈词,不由暗自点头,出身军人世家,能有如此见识,确实是难能可贵,罗艺虽然出身行伍,只会打仗,还经常头脑发热,不是明主,不过难得的是听得进众人的劝谏;而罗成却是可谓人中龙凤,文韬武略无所不精,头脑也算是清醒,若是尽心雕琢之下,难保不会成为比肩秦皇汉武的一代雄才大略之君,而自己,岂不是也能成为名传千古的一代王朝的开国元勋?
想到这里,房玄龄和杜如晦才算下定了决心,打算辅佐罗家父子成就帝王之业,那房玄龄一脸严肃,附和着罗成说道:“小王爷说得不错,现在还不是称帝的时机,揣掇王爷称帝之人,不是其心可诛,就是没有脑子!”幽州众文武之中,房玄龄是最和罗艺同病相怜的,二人简直就是被老婆管得有些惺惺相惜了。
杜如晦也是说道:“依我看,军中的众将军对王爷是忠心耿耿,断不会有其他念头,不过是想事情不周全罢了,现在当务之急,却是要脱离大隋,终究大隋现在已经被杨广搞得民心尽失,倘若继续挂着大隋的旗帜,只怕日后各路诸侯遇上我们,都要拼力死战了!”
房玄龄立即点头附和说道:“不错,我幽州军现在必须要易帜了,只是是就此独立,宣布幽州自治;还是表面上依附某个诸侯,却值得商榷!”
说道这里,不断未曾开口的石之轩开口说道:“现在天下诸侯,势力最大的,当属李唐,我敢断言,日后天下之争,便在我幽州和李唐之间展开!不若先向李唐称臣,打消李渊父子对我幽州的戒心,日后便有机会杀李唐一个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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