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狼侍点头道:“《布衣经》是一位无名老人所录,被人发现的时候,那老人已死在一座废庙里。身上久积灰尘,看来死去年月已久,但尸体不腐,神色如生,身上所穿布衣上用血写有三种不同的武功,拳掌,剑法,刀法各一,其中两只袖子上分别写着的就是剑法和刀法,后来便是争夺,一时间死伤无数,最后写有刀法的袖子竟被一客栈的马夫无意中获得,那马夫本是落第书生,满腹文才,见上面有字后看了一遍,知道是武功,就将那袖子武功好生收藏暗中练习上面的武功,后来移居白域草原,武功终生不露,他便是你的祖父了,这段故事想来你父亲也没跟你提过”。
萧若矢点头,道:“我少时极不喜欢练武,对牧马看羊却是喜爱之极,家父见我如此,自言江湖险恶,也随之任之,在我面前不谈武学,现在我所骑的马就是在山中驯服的野马,可花费了我不少力气,哈哈”提到这马,萧若矢眉飞色舞,豪气顿生,那马也是神骏异常,像听得懂人言似的对着三人望了一眼,低嘶一声。
狼侍又道:“另一只袖子被当时公认为剑法第一高手,武当派的闲鹤道长取得,后来还俗离开武当,,取名常右,成立了显赫一时的剑阁,被其奉为镇山绝学的《剑经》便是从那袖子上得来的,只是剑阁今不如昔,六十年前与当时掌门常笑余也就是常右的儿子交过手,三十招内败与我手,载有《剑经》的袖子也就到了我的手中,剑阁留下的不过是抄录的副本而已,,而那布衣的记载拳掌的另一部分不知怎么的就到了那密室中,那老仆将我关进密室后不知所踪,也就成了一个谜,我在密室中一呆就是二十年,将里边所有武学研究得通通透透,那半截《布衣经》记载的拳掌功夫被我命名为《青桑谱》,随着我在江湖中名头渐大,它的名头也是日益增加,后来日生倦怠之心,就回到老家北域城外买了一块牧场放牧为生,过了起了自在生活,偶尔也行走江湖找寻《布衣经》的其他两个部分,当时与仍在人世的常右争斗两天三夜平手结局,也就约定他在世一日,我就不取走《剑经》,而另外一部分,是近在眼前却认为远在天边,在一次被青狼袭击牧场时,它们虽不被我放在眼里,但顾此失彼,羊群在一盏茶的功夫里就被叼走三百多头,还是多靠路遇的萧若父亲帮忙之下才赶走狼群,两人一见如故,原来两人分居北域城郊外一南一北,相隔不过百十来里,谈论武学,发现所学有诸多相通之处,细谈之下才知道他就是获得另外一只袖子的传人,两人印证之下,却发现两人的理解南辕北辙,却各有道理,谁也说服不了谁,这才约定每二十年比武一次,中间自行琢磨,不见一面,大凡高手相争,生死系于一发,自当全力以赴,若矢见你父亲交代,肯定是以为是败无胜,怕坠了你父亲的名头才这样罢?”
萧若矢一笑:“还有些怕死!”。
狼侍又对萧若矢和方凌筑道:“我先前在武林中还闯出了些名头,像若矢你父亲却是终生都跟普通的牧民一样,毫无名气,但武功之高,不但武林中那些所谓的高手难望其项背,连我都自愧不如,上次比武不死,并不是我的武功胜于他,而是他有意相让,而且我的《青桑谱》讲究纳天地万物生气为己用,才能在树中苟延残喘活了这么多年,我今天之所以跟你们讲了这许多,一是想将这完整的《布衣经》留下来,莫让创它的无名老人的心血随我归于黄土,二来是为小银找个可以托付的人,小银就是我身旁的狼了,还是昔年我远足西域时,发现一头银色幼狼与两只巨雕在搏斗,想来是在争夺地盘。我好奇心下就在旁边观看。
那幼狼虽然勇猛异常,但终究气力不继,伤痕累累眼看就要死于巨雕的四只铁爪下,我一时不忍,也就救了下它,用一朵本来打算制药的千年雪莲给它治好重伤后,它再也不走,竟帮我牧起羊来,草原上本是狼的天下,而它就是狼王,从此我的羊是再不需人照管了,我闲来无事,便教了它些搏击之法,乘坐起来比马跑得也是快许多,这二十年更是不离这树十里之外守护于我,由于与人相处日久,喝酒吃熟食这些事情与人无异,它应该是我走后唯一的牵挂了。”
狼侍一口气说完,然后看着两人。
方凌筑怎么觉得老是有馅饼砸自己的头,一时间倒真的想不明白
那边萧若矢已经开口了:“前辈,《布衣经》我是绝不贪图的,我现在的武功应该也不弱,打败寻常几个高手不在话下,但我对这武功就是没有兴趣,现在唯一想的就是回家见见我分别二十年的妻儿,能一同牧羊放马,就心满意足了,至于小银,我已经有了我的马,它性格极为暴烈,与它呆在一起的话肯定不妥,再带上它的话,还是看这位兄弟是否需要?”
狼侍的目光转向方凌筑,方凌筑笑笑道:“我身体属性想来两位知道,《布衣经》再好,对我来说还是只能看不能得,而骑乘对我来说更是想都不敢想,我的兵器就有八百斤重,它就算驮得起可能也走不动”无疑也是推辞了。
狼侍高深莫测的笑笑,摸了摸趴在他身边眯着眼睡觉的银狼头道:“小银啊,为了以后吃酒喝肉,你得露一下你的本事了”
银狼腾的站了起来,比方凌筑的中等身材矮不了几厘米,眼睛望向他,身躯微侧,示意方凌筑骑上去,方凌筑望向狼侍,狼侍点了点头,方凌筑也就骑上去,银狼的背部宽厚,毛发柔软,竟然非常适合于骑坐,可惜没有缰绳。“坐稳些“狼侍在旁边道。
话声未落,方凌筑只觉耳旁风声若利箭划过 ,不一刻冲下山顶,奔想远处,坐在上面如踏白云一般舒服,一丝不晃,再看飞驰倒退的地面,刚下过雨的草地上只留下浅浅的足迹。一来一去十几里路,又停在山坡上两人前。
“多谢老前辈了!”方凌筑不客气道。未开口相求就收下了。
狼侍笑道:“小兄弟够爽快,那么这《布衣经》也得收下,虽然上面的武学依你悟性不能学习,但等你功力高了自然可以拿来纳为己用。 ”说着抛给方凌筑一本书。
方凌筑接过,放进戒指里,背包里有被爆的风险,这是说什么都不能放的。
“你们可以走了”狼侍留下这句后,人已在向前迈动,看似缓慢,转眼变成了一个小点。
留下两人没有一点悲伤的情绪,笑着欢送才是最好的,直等狼侍的身影消失在远方,萧若矢对着方凌筑一抱拳道:“我离家二十年,归心似箭,就此作别,小兄弟日后如去北域城,一定得往北再走百来里路到我那让我略尽地主之谊”。
“我会的,后会有期”方凌筑道。
等萧若矢的背影也消失,方凌筑才发现,自始至终,他没告诉他们名字,他们也没问。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