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说,不管别人如何,不许为他纳妾!苏桐第一次觉得自己拥有了萧逸尘的整颗心,把头窝在他胸口,一声一声听着那心跳。
翌日苏桐用了早膳,蒲柳进来在苏桐耳边低语了几声。
原来,昨晚处置了红鸾之后,她平时里要好的姐妹红妆念着姐妹情,便买通了看门的婆子,要进去说几句话,那婆子想着王妃的命令是不给饭吃,并没有说不给人探视,就收了银子,放了红妆进去。
“你这是何苦,王妃生的那么美丽,又是皇上亲封的郡主,咱们是什么身份?拿什么和她分宠?这次得了教训,你就死了这条心!”红妆看着草垛上躺着的红鸾说道,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揭开来竟是一块薄薄得酥饼,还有一小瓶药。“这是吃的你赶紧吃下,这瓶药你藏起来自己找个时机涂上。”
红鸾此刻披头散发,后脑磕出来的血迹已经干涸,面色惨白,狼吞虎咽的吃了那饼,把药塞进草垛里。
“郑嬷嬷问了我的意思,我想一直留在王爷院子里!”红鸾看着红妆说道,“郑嬷嬷她会帮我求情的,只要没死我就有机会!”
红妆无奈得遥遥头,“你知道吗,昨晚王妃去寻了王爷,王爷不但半点没有恼她,还把她一路裹在怀里抱了回来,你一直跟在郑嬷嬷身边,何曾见过王爷对任何一个女子?你……难道还能越过王妃去不成?”
红鸾低头,半晌后才道,“郑嬷嬷说过,我虽比不上王妃美貌,家世显赫,可我有我的好处,比起那些名门娇惯出来的千金我更温柔……也更懂得男人的心思……保不准……王爷厌了王妃的那一天,我就能得到恩宠。”
“你真是冥顽不灵!”红妆怒了,“若是王爷对你有意,我不拦你,可是王爷心里只有王妃,更何况通房的丫头到底名声不好……”
红鸾红着脸道,“如果我能生了儿子出来,便可以抬了做姨娘,到时候也是半个主子,若是王妃没能生出儿子,到时候我的儿子要继承王位,我少不得也是个有品级的侧妃!”
红妆听得一怔,急道,“这些都是谁跟你说的啊,又是那个郑嬷嬷是不是?真是糊涂,你生了儿子,轮得到你沾光吗?那也是要管王妃叫娘的,一辈子在王妃膝下长大,轮不到你自己管教,到时候你也不过是……”
红鸾打断了红妆的话,“那可不一定,我本也是小姐出身的,琴棋书画就算比不过苏桐,但是也都懂一点,还比苏桐会伺候人……天长地久的,再好的女人也会厌倦,王爷也是个男人,总会想尝尝不同的女子,自古又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我就不信我一直没有机会。”
红妆气得直跺脚,“你少跟郑嬷嬷在一起,她不过是想利用你在王爷身边多提提她,好让她晚年能享荣华富贵,你怎么就不明白!”
红鸾不语,低头看着自己脚上的绣鞋上的一对鸳鸯,铁定了心思,最后道,“你就是这点出息,我与你却是不同的,你伺候的好还能好好出嫁,我出了王府就是奴籍,所以我怎样都要在王府为自己挣个前程的。”
红妆无奈的摇摇头,“姐妹一场,我会常寻机会来看你,希望你能想明白,回头是岸!”说罢红妆走了出去。
苏桐听到这些汇报的时候叹道,萧逸尘到底是有多迷人,把人家小丫头迷得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换做是自己呢,要是有人现在劝自己离开他,她应该也会一样吧,这么一想面色一红。
忽而又想到萧逸尘昨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抱她回来,那么多人看到,蒲柳他们应该没看到吧,看她一脸正经的样子,应该吧……
宋嬷嬷进来说郑嬷嬷求见,苏桐浅笑,怕是来为红鸾求情的,如果她没算错的话,郑夫人一会儿会来这院子与萧逸尘辞别,不如还是当着她的面行事,省得到时候这郑嬷嬷不甘心,再去唆使郑夫人来说情。
不一会儿,蒲柳又过来汇报道,“小姐,郑夫人在往这边来的路上,是不是要传郑嬷嬷进来?”
“爷呢?”苏桐轻声问,她并不像后院这些扰人的事情烦到萧逸尘。。
“爷去书阁看书了!”宋嬷嬷回禀道,苏桐点点头道,“让郑嬷嬷进来吧!”
郑嬷嬷一进门扑通一声跪在苏桐,“王妃,红鸾冤枉啊!”
“嬷嬷慢些说!”苏桐品着茶道,铁板钉钉的事儿,还敢来狡辩。
“红鸾那丫头是被陷害的啊,那茶并不是她沏的,她见茶放在那里,就想给王爷倒口茶喝,谁知道那茶竟然有问题!”郑嬷嬷哭天喊地的说道。
“哦?”苏桐故作惊讶道,“那依嬷嬷只见那茶里的药是谁放进去的?”
郑嬷嬷怔了怔,而后道,“老奴听说昨晚同时进屋的还有那莺儿姑娘,八成就是莺儿所为,王爷肯定是察觉了的,不然怎么会说要把莺儿杖毙呢?”
“你血口喷人!”蒲柳指着郑嬷嬷道,“莺儿才不是那种人呢!”
苏桐朝宋嬷嬷看了一眼,宋嬷嬷心领神会,出了偏厅办差去了。
苏桐朝门外望望,郑夫人应该要过来了吧。
这老奴把火引向莺儿,分明是要说她自己的陪嫁丫鬟行事不检点,她也要得一个御下无方的罪名,这对于她刚刚树立起来的威信来说,可是大大不利。莺儿有没有这心思她尚不是很肯定,眼下却要先给她脱了罪,以后的事儿再从长计议。
“王妃,您不能因为莺儿是您的陪嫁丫鬟就纵容她,王爷明明说要把那个丫鬟也杖毙的,您却把罪名都推在红鸾这丫头身上……”
“郑夫人到!”门外的小丫头通传道。
郑嬷嬷像是见了救星一般,眼里闪过一丝精光,郑夫人迈步进来,郑嬷嬷只差要去亲她的脚底了。
“夫人,您说句公道话,您是知道的,红鸾那丫头身份不一般,王妃不能为了回护自己的丫头就把罪名推给她呀!”
郑夫人在门外起先听到郑嬷嬷的鬼哭狼嚎极为不悦,而后又听到她提到那个莺儿,自己也反应过来,昨天晚上明明小尘也发作了那个丫头,桐儿却直接让停了手,没准儿其中有什么蹊跷。万一下药的真是那莺儿,这回不治了她,那不是放虎归山,往后保不准还对小尘使出这些腌臜手段。
“姨母,您过来了,郑嬷嬷正在给红鸾求情呢,桐儿就刚好听听姨母的意见?”苏桐起身相迎,扶着郑夫人坐下。
“这是你院子里的事情,姨母也不好插手,只是千万别放过了真正的坏人,无论是谁只要敢用那种东西,都是要重罚的!”郑夫人拍拍苏桐的手道。
“夫人,一定是王妃她知道红鸾身份不一般,把她将来真成了侧妃,威胁了自己的地位!”郑嬷嬷看着郑夫人说道,而后又转向苏桐叩头道,“王妃,那丫头已经再三保证过了,绝对会安分守纪,不会与王妃争长短,王妃您怎么就这么容不下她呢,她现在什么也没有了,就剩下那点婚约是她的希望,您为什么就不放过她!”
“郑嬷嬷,你少信口胡言,我们小姐一向待下人宽厚,没有直接把红鸾杖毙就是法外开恩,你们不知恩图报,还敢质疑我们小姐的品德!”蒲柳最见不得别人说苏桐半点不好,当即和郑嬷嬷磕上。
“蒲柳,退下!”苏桐对蒲柳道,“姨母在此,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桐儿,要是真不是红鸾做的,也就冤枉了她,到底她是你母后钦点的,你也不好做的太过!”郑夫人言语间已经有了为红鸾开罪的意思。
苏桐心下冷笑,动不动就抬出母后来说事儿,今儿个就让你们都看清楚,所谓的婚约到底是怎么回事。
“来人,把红鸾给本妃带上来!”苏桐声音有些清冷。能红她郑。
不一会红鸾被几个五大三粗的婆子绑了上来,郑夫人看了怔住,怎么才一晚就成了这个样子,蓬头垢面,血迹斑斑,胳膊上明显的抓痕,脸上甚至还有明显的五指印。
难道这个侄媳当真容不下人,对这丫头用了刑,昨晚明明就是说关柴房,只送水不给饭,怎么一夜就添了这么多新伤,照这样下去红鸾不可能挨过三天。
苏桐一眼敲过去也怔了怔,她并没有下令用刑,难道有人为了讨好她这个王妃私自下的手?
红鸾朝郑嬷嬷看了一眼,脸上有一丝精光,郑嬷嬷暗叹还真没选错,这个丫头倒是不笨呢,伤成这样,郑夫人会认定是苏桐暗下黑手。
苏桐向前走了几步,尚未靠近红鸾,红鸾立刻瑟瑟发抖,往郑嬷嬷身后躲,“王妃,求您别吓她了,她已经怕成了这样。”
苏桐眼里一丝冷色,手段还真不少,索性一次性全处理了你们。
苏桐退回了座位上,嘴角裂开一抹冷笑,猛地捏紧杯盏,将手中的茶杯霍得朝郑嬷嬷砸去,砸得郑嬷嬷当场伏在地上,低着头脸上却有一丝笑意,越是激怒这个小王妃,郑夫人就越不会由着她胡来,事情就会有转机。
“住手!”果然郑夫人坐不住了,“桐儿,郑嬷嬷好歹是小尘的奶娘,半个长辈,你眼里还有没有尊长?”
“姨母息怒,本妃正是因为眼里有长幼尊卑才要对这个恶奴下手!”苏桐不看郑夫人,刀子似的目光射向郑嬷嬷,郑嬷嬷一抬头触上这样的眼神,陡然觉得一切都被看穿,蓦地低下头去。
苏桐悠然一笑,做贼心虚,这么看来她猜得完全属实。
“来人,把红鸾脖子上的吊坠取下来!”苏桐下令道。
郑嬷嬷大惊,“王妃,这吊坠是王爷和红鸾的定情信物,您夺走了它,等于要了红鸾的命呀!”
几个执行命令的婆子犹豫得看着苏桐,苏桐不理,郑夫人道,“都退下!”
经过昨晚,这院子里的人已经开始向着苏桐,毕竟这位新主子不光是主母还是王爷心坎上的人,一时间也不敢退。
郑夫人愣了愣,才进门三天,这丫头竟然已经能镇住下人,真是好手段!起先她担心苏桐镇不住下人,现在看着她独当一面,却不知是福是祸!
“还不动手?”蒲柳对那几个婆子说道,那几个婆子一看到苏桐的眼神,当即毫不迟疑的上前,两个婆子一左一右架住红鸾,一个婆子大力从她脖子上扯掉了坠子。
“不要抢我的坠子,那是王爷给我的信物!”红鸾歇斯底里的哭起来,“那是王爷给我的,我求求你们,还给我,还给我……”
苏桐冷笑,一直演戏你不累吗?还敢大言不惭的说这是萧逸尘给你的定情信物,可是现在他连你是谁都不知道,真是笑话!
“王妃!”一名婆子把坠子捧了上来,蒲柳接过来放在帕子上,交到苏桐手里,给这样的贱人碰过的东西,不能脏了小姐的手。
“这珊瑚坠子真漂亮!”苏桐以帕子拈着那吊坠道。“果然是内务府的珍品!”
“老奴说过,这珊瑚坠子独一无二,绝对是王爷佩戴过的,王妃您要什么宝物没有,就把这坠子还给红鸾吧!”郑嬷嬷故作可怜的请求。
郑夫人也是有点想不明白,难道苏桐真打算直接把这坠子夺了,让这个婚约没了凭证,不行,婚约是姐姐定下,如此是对姐姐的大不敬。
“桐儿,不得胡来!”郑夫人厉声道。
“姨母稍安勿躁!”苏桐笑笑,走到郑夫人面前道,“姨母也用过这红珊瑚的配饰吧,这种殷红如血的红珊瑚更是珊瑚中的珍品对吗?”
“那当然,当年皇上宠爱姐姐他们母子,赏赐的一切自然都是最好的!”郑夫人不知道苏桐为何在这珊瑚的成色上纠结。
“本妃相信这是王爷的物件,内务府对每年的赏赐都有记载,你们也不敢造假!”苏桐对郑嬷嬷道。
“王妃相信就好!”郑嬷嬷大喜。
“可是,本妃听郑嬷嬷说过,当年母后把这坠子挂在红鸾的脖子,这些年她从不离身,对不对?”苏桐问道。
“这是当然,当然……”郑嬷嬷不知道苏桐要问什么,战战兢兢的答道,忽而意识到自己说的不够肯定,瞪了一眼红鸾。
跪在一边的红鸾立刻道,“王爷,这坠子打小便戴着奴婢脖子上,从不离身,求求您还给奴婢吧,奴婢自知王妃不可能让王爷收了奴婢,便让奴婢保存着这坠子,日日为王爷祈福!”说罢重重得磕下头去。
苏桐轻笑,马上就让你的戏演不下去,“姨母,您是佩戴过这红珊瑚的人,应该知道贴身佩戴这红珊瑚有什么益处吧?”
“驱热镇定!”郑夫人答道,“身体的热量散发出来也会反哺这红珊瑚,时间久了这红珊瑚会通体透明,越发美丽!”
“正是!”苏桐笑了笑,“那就请姨母好好看看这珊瑚?”
“这……”郑夫人一愣,这红珊瑚根本没有半点透明之色,跟新进贡,尚无人佩戴的红珊瑚没有任何不同。
郑嬷嬷也是脸色一变,红鸾已经脸色煞白,他们一辈子能见着这样的宝贝已是难得,哪知道它有什么特性啊!
“来人,把她们两个给我抓住!”苏桐怒道,“你们欺瞒本妃也就罢了,竟然敢假借母后的旨意,这这里耀武扬威,当真以为本妃是傻子,任由你们一派胡言吗?”
郑夫人上前,一脚踢在郑嬷嬷腰上,“你这个老奴,亏我还以为你是姐姐身边忠心的奴才,没想到竟敢假传懿旨!”
“王妃饶命,夫人饶命!”郑嬷嬷痛得直不起腰来。
苏桐冷冷一笑,“郑嬷嬷,你伺候母后多年,也带了王爷几年,得到王爷幼时的贴身物件并不是什么难事,所以这坠子根本就是你当年顺手牵羊的结果!”
“不不,”郑嬷嬷叩头不跌,盗窃的罪名只会让她死的更惨“王爷玩耍落在老奴屋子里,老奴也是后来搬出皇宫才发现的。”
“就算是你捡的,这样的宝物你肯定收藏得紧紧的,轻易不肯示人,从不敢佩戴,所以这珊瑚根本就是最近才给的红鸾,所谓婚约根本就是子虚乌有!”苏桐怒道,“还不老实交代这是怎么回事?”
“王妃饶命!”郑嬷嬷盘算的一切都被苏桐猜中,此刻她唯有求饶,“老奴确实受先皇后所托照顾一下红鸾这丫头,至于婚约,是老奴一次撞见红鸾把王爷的衣服捧在怀里,老奴才想着帮她一把,先皇后确实可怜这个丫头,求王妃明鉴!”
“大胆刁奴!”郑夫人气得咬牙,连她都被骗得团团转,“拖下去杖毙!”
“慢着!”苏桐打断,郑夫人怔了怔,随即道,“桐儿是主母,由桐儿来发落,姨母没有意见!”到了现在郑夫人对苏桐再没有半点质疑,多亏了她的聪慧才揪出这两个藏在小尘身边的败类。
“姨母,说到底养育之恩大如天,郑嬷嬷到底是王爷的奶娘,不好罚得过重,而误了王爷的孝道!”苏桐劝解道,这个老奴才没准往后有大用处,跟在母后身边那么多年,说不准能从她身上找到一些当年萧逸尘中毒的蛛丝马迹,先留着她的小命再说。
郑嬷嬷没想到苏桐还能给她一条生路,“奴婢谢王妃不杀之恩,奴婢再也不敢欺瞒王妃了!”
“好,你既然这样保证,你的人头就暂时记在你脑袋上,日后若干再有半句妄言,即可取你性命!”苏桐必须确保往后从她这里得到的信息都是准确无误的。
“是,是!”郑嬷嬷忙磕头。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苏桐冷声道,“罚你一年俸禄,禁足一年,你就去打扫祠堂,日日在母后的灵前忏悔你的罪过,一年之后若你没有犯错,你照样是王府的老嬷嬷,王爷会让你老有所依,但是你若执迷不悟,再敢生事儿,即可杖毙,你记住了吗?”
“是,是!”郑嬷嬷磕头谢恩,“老奴一定好好忏悔!”
“红鸾,你还有什么话说?”苏桐看向一旁吓得瑟瑟发抖的红鸾。
“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下药,也不敢欺骗王妃,都是郑嬷嬷她指使我做的,她说能让我当姨娘,甚至当侧妃!”红鸾指着郑嬷嬷道。
苏桐冷笑,若是你一力抗下罪责,我还能看在你有担当的份上,从轻处罚,没想到你竟然用行动告诉大家你是贪生怕死之辈。
“红鸾,你就认了吧,王妃慈悲为怀,一定会从轻发落你的!”郑嬷嬷跪在地上说道。
“不,是你逼我的,我根本没有觊觎王爷,也根本没有下药!”红鸾急着撇清干系。
苏桐冷笑,宋嬷嬷此时从外面进来,对苏桐点点头,她的身后跟着一个人--红妆。
“王妃,奴婢有要事禀报!”红妆跪在地上道,“奴婢和红鸾是好姐妹,求王妃从轻发落红鸾!”
苏桐点点头,有这样一个明白事理的姐妹,红鸾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大难临头红妆却当众承认跟她的要好,单凭这份义气。此人就可堪重任。
“你从实说来,本妃自会秉公处理!”
“王妃,奴婢和红鸾住一个屋子,这是我在她枕头下面发现,奴婢没能拦住她,让她走上错路,奴婢该死!”红鸾递上来一个药包。
“你个贱人,你竟然敢出卖我!”红鸾扑上来就要掐红妆,红妆忍着痛抱着红鸾道,“红鸾,你清醒些,我们天生是奴才的命,但是只要本份也能过日子,你何必非得让别人作践自己,我会照顾你的!”
“拉住她!”蒲柳恨不得直接去扇红鸾几个耳光,简直分不清是非,她都是戴罪之身,姐妹来为她求情,不离不弃,她却一点不知感恩。
宋嬷嬷接过那纸包,闻了闻,和那日的茶水味道一致,递给苏桐,苏桐————
,-,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