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猜陈靖宇担忧的无非是萧逸尘是皇子,将来为了皇家的子嗣,妻妾成群是难免的。
“我知道现在我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陈靖宇苦涩的说道,“要是有一天他伤了你,你记得来找我,那块平南王府的令牌随时都有效!”
“谢谢,我想我用不上!”苏桐答道,她心里清楚萧逸尘的身份特殊,如果她连信任他都做不到,他们之间很难长久。
苏桐转身向山下的马车走去,大约行了几步之后,又挥挥手里的佛串和玉石,“阿靖,谢了!”
冷风吹在陈靖宇的身上很是冰凉,充满光彩的眼睛睁一点点黯淡下去,僵在原地看那个瘦削的女子,她对他的笑纯粹的没有半点**,就像是熟识的朋友,让他看着很是碍眼,他的拳头攥紧。
猛得一挥拳头,打在山石之上,那石头似乎都震了震,他的拳头一记一记击打在山石之上,去他的朋友,他才不要和她做朋友,他要她成为他的女人。
眼里盛满痛苦,第一次他正视自己感情,她却要飞向别人的怀抱,他到底哪里不好?哪里不如萧逸尘?
让她去好了,她迟早会看清楚萧逸尘的目的,她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女子,那时候她就会是他的!那个瘸子有什么好!
“小姐,到了!”马车的外的侍卫唤道,苏桐这才睁开眼睛,萧逸尘的马车还算舒服,她昨晚睡得很沉,没想到天亮才到西山,看来赶车的人知道她睡了,刻意放慢的速度,免得颠簸了她。
萧逸尘的侍卫不光忠心,还这般体贴,苏桐赞道,她哪里知道这些金羽卫世世代代为皇家效力,向来都将主子的话奉若神令。
苏桐下了马车,没有带侍女,也没人敢上来搀扶她,为首的侍卫将剑柄的一段递给她,自己牵着另一头,带着她往前走。
不知走了多久,隐隐见到一片梧桐林,走了几步,那侍卫便回身收了剑,对苏桐行礼后退了下去。
一角宛如云朵般纯白的衣袂先入视野,是他!
长发被玉冠高高的束起,只留些许散落肩头,半垂的额发轻轻拂开,而后是一双不沾凡尘的墨玉瞳眸,他对她晚眸浅笑,刹那间好似百花齐放,甚至连他手里握着的金鞭带来的戾气都尽数散去。
西山有美,清扬婉兮……
“过来!”萧逸尘看着几步外傻笑着的小女人,苏桐早已是看痴了似的一动不动,萧逸尘一声轻叹,轻挥长鞭,缠住她的腰肢,将她轻轻带进怀里。
“见到为夫乐傻了?”萧逸尘轻声问着横躺在臂弯的小女人。
她仰着头向着他甜甜的笑,不沾脂粉的唇在雪白的肌肤下显得饱满红润,欲说还羞的感觉。
萧逸尘只觉得她眼里有流光闪耀,让他移不开目光,隐隐有些眩晕的感觉,心脏便突突的跳,连日来的魂牵梦绕,此刻就在他怀里,那种面对她便身不由己的感觉就上来了,性感的薄唇压了下去,一个气息绵长的热吻。
正要开头说话的苏桐被她堵住嘴,惊愕了一下,他的舌便探入她的口腔,缠着她,绕着她,追逐着她,一点点告诉她这些日子他是多么想着她,念着她,牵挂着她。
初冬时节,凉风吹过卷起散落满地的梧桐叶,轻轻的飞扬,偶尔从这浑然忘我的两人身边飞过,像是在为他们起舞。
良久,直到她喘不过起来,才微微松开道,“傻瓜,放松点,记得要呼吸!”
苏桐白他一眼,你亲的那么投入,我有喘气的机会么?有叶子落在她的衣裳之上,她捡起来在他的鼻间扫扫道,“风大,怎么在这里等?”想是在苏。
“你心疼我?”萧逸尘餍足的表情,心情大好,“古人诚不我欺,栽下梧桐树,自有凤凰来,我在梧桐树下等,便把桐儿这只凤凰等来喽!”
苏桐掐他一把,嗔道,“油嘴滑舌!”
萧逸尘的一脸被掐疼的表情,邪魅道,“轻些,一来就想谋杀亲夫呀!”
苏桐吃味道,“你不是我亲夫,你不是都有小阿妹了吗?”
萧逸尘神色一暗,问道,“吃醋了?”
“才不!”苏桐打死也不会承认自己对他是有占有欲的。
“可是我好吃醋!”萧逸尘一脸弃妇的表情,没等苏桐反应过来,俊脸便低了下来,一手扣住苏桐的后脑。
“唔……”苏桐的抗议都被堵在嘴里,他的吻明显不同以往,带着暴戾的味道,紧紧锁住她的朱唇,霸道而直接,彻底无视了她的反抗。
“你--”苏桐逮住一个机会就要骂,他却直接向下吻去,一直来到她的颈动脉,像是要咬破她的血管似的,毫不留情。
不是这样的,苏桐眼眶里开始有泪意,萧逸尘却回道她的樱唇,她用力就咬在他的唇上,这非但没让他停下,反而激起了他的征服和占有欲,两人都尝到了腥味在口腔里流转,腥味欲浓,吻就愈深。
这个吻不同于之前,充满了暴戾和血腥。
苏桐眼泪一滴滴滑了下来,萧逸尘尝到血腥味和泪水的咸味交织的问道,心中的吃味和怒气才渐渐平息,松开她,轻轻揉着她布满吻痕的脖子,失控的情绪渐渐回笼,“疼吗?”
苏桐不语,满眼的泪水和幽怨的表情控诉着他的罪行。
“我也好痛!”萧逸尘眸光有着痛楚,苏桐下意识以为他是病发了太痛,才会像刚刚那样不受控制,在她的心里,他一直都是温润柔和的,除非他——发病了?
这么一想,刚刚的委屈便全飞到了九霄云外,“哪里痛?”苏桐着急的问,就要从他身上下来。
“这里。”萧逸尘搂紧她,拉着她的手盖在心中。
苏桐急了,连心脏都开始痛了吗?
“你别动,我帮你看看!”她要起身帮他,却被她一把拉住。
“不用!”他还是拉着她的手按在胸口,死死的,力气大的像是要把这只手嵌入自己的心脏里。
苏桐脑子一转,以为他又像第一次那样,不想让她看见他痛苦,轻声道,“那你松开,我去叫随行的太医过来!”
“不!”萧逸尘依旧不肯。
“萧逸尘!”苏桐啪一下抽开手,生气的猛然站起来,“你是要吓死我吗?到底哪里痛?要不要紧?”
“要紧!”他一脸受伤,“大夫就在我面前,可是她不愿意救我!”
嘎!苏桐一下子没明白,疑惑得望着他。。
“心伤到了,这里好痛!”萧逸尘捂着胸口,苏桐知道病人总是心细如尘,她不知道萧逸尘在别扭什么,只能在他的脚边蹲下,柔声问道,“怎么了,告诉我!”
萧逸尘握住她的手道,“你来的路上为什么要撇开我的侍卫,单独去见他,和他单独呆了那么久,你知不知道我会受伤!”
苏桐愣住,原来是因为这个。
她站起来走了几步道,缓缓说道,“萧逸尘,我们确实即将是夫妻,但是即使这样,我也是独立的人,需要有朋友,有自己的圈子,你明白吗?”她试图讲道理。
萧逸尘看着她,一脸期待!
苏桐见他不说话,又担心他气出病来,好声好气的说了一句,“我和阿靖没什么,只是朋友!”
阿靖,萧逸尘冷笑!
“小尘,你不要无理取闹,我现在在你身边不是吗?我们就要成亲了,你还担心什么呢?”苏桐恳切的说道。
无理取闹?
“既然没什么,以后不要在和他来往,还有蒋玉菡,你离他们都远点!”萧逸尘的话语里带着极大的隐忍。
苏桐讨好的表情收起来,心里一片冰凉,怎么会这样!才分别不到一个月,她千里迢迢赶来,他竟然……,这要求明明都很无理!
她不答话,他便转动轮椅,向密林深处而去。
苏桐分明看见他的背影萧索了很多,心里又气他,又疼他,最后暗示自己他吃醋是因为在乎自己,不要生气,不要动怒,最后用平静的语气道,“小尘,别闹了!”
“是你不对在先!”
萧逸尘回过头道,瞳孔急速收缩,两人倔强的对视,最后他终于不再看她,快速转动着轮椅离去。
轮椅压在干枯的梧桐叶上,叶子骨架断裂声“吱吱,吱吱”越来越远,苏桐愣愣的渐渐蹲下身,仰头望着西山水洗般清丽的天空,最后站起来,踢了两脚地上的叶子出气,嘴里恨恨的骂,“混蛋,一来就跟她闹别扭,人家在马车里将就了一夜,都不找个地方给我补觉。”
忽而意思道自己竟然也矫情的自称“人家”,又跺跺脚,都是跟那厮呆在一起久了,耳濡目染学会了这坏习惯,矫情,做作,一点也不好!
想到这苏桐迈着大步,甩着胳膊向前面的宅子走去。
“惠安郡主吉祥!”一位老者对着苏桐拜倒。
苏桐有些诧异,这荒郊野岭竟然有人知道她这个半路郡主,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请问阁下是……?”
“老臣是太医院院判,在桃花宴上目睹曾有幸目睹郡主风采!”那老者谦恭有礼的答道。
苏桐回想了下,最后想了起来,这不是--
小尘闹别扭有原因,下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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