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成任何一个思维正常的人,到了这样的时候大概都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不过当此人看到蒋怡的倩影之后,他顿时打消了自己要兴师问罪的念头。蒋怡本就是他根本惹不起的人物,刚才他也只是一时忘记了第一个开口喊价的人是蒋怡而已。
当然,更为关键的,是他很清楚,以蒋怡的身份地位,她绝不可能跟付村联手挖坑,七爷也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在自己的地盘上发生。
可是,一种用黄金的价买了个‘鸡’蛋的感觉,还是让此人极为不爽。不过想想也只是二百万而已,今天他也已经拿下了两件东西,比较起物件的真实价格,他的利润空间大概在一百八十万的样子。四十万的亏空,对他来说也不过是小蜜半年的各项费用,认了吧reads;。
就在他即将转回面孔,准备自认倒霉的时候,蒋怡却缓缓的举起了右手。
“二百三十万。”蒋怡的声音,再度响起在拍卖大厅之中。
众人其实都以为到了这个份上,绝不会再有人出价了,而现在蒋怡这个始作俑者,竟然又一次的喊出了新的价格,众人皆有些愕然。
之前那人猛然再度望向蒋怡,蒋怡对着他微微颔首,这人顿时明白,蒋怡对这件东西恐怕是志在必得,第一次和第二次喊价之间,之所以一直都没有喊价,是因为她不想跟人来回拉大锯,而希望可以等到大家不愿意再加价的时候,一锤定音。
一种奇怪的心理顿时在此人心中蔓延,蒋怡竟然对这枚铃铛志在必得?难道真的是大家伙儿都走了眼,而蒋怡才知道这件东西的真正价值?
几乎就要张开口再加十万了。
这人话到嘴边,最终还是把住了‘门’。
蒋怡的这种出价方式,毫无疑问是在向所有人宣布这件东西她志在必得,如果不希望她最终喊出一个天价,在这个时刻,除非真心想要得到这件东西,并且也早就看出这件东西的价值,否则,最好是不要跟蒋怡继续抬价了。
价格抬得太高,便宜的是主拍方,而蒋怡的态度过于明确。
这人最终还是悻悻的放下了手,为了一个只是有可能具备很高价值,实际上他根本就不知道这玩意儿有什么用的物件,去得罪一个蒋怡这样的‘女’人,绝对不是什么划算的买卖。热门
很显然,现场的其他人,跟此人心理一样。如果不是蒋怡最后时刻出手,他们连二百二十万这样的价格都不愿意出。而现在,让他们去用更高的价格拿下一个他们根本就不懂得其价值所在的物件,同时还要得罪一个蒋怡,自然是得不偿失的事情。
台上的拍卖师分明也看出了这一点,蒋怡这种喊价方式,就是在宣告她对这枚铃铛的所有权,只要没有人想要得罪蒋怡,就绝不会有人再出价了。
所以他也很快的举起了拍卖槌,飞快的喊了“二百三十万第三次”之后,重重的落下了槌子。
“恭喜蒋总,这枚铃铛归您了!”拍卖师满面‘春’风,早有一名穿着旗袍的美‘女’,捧起了那只水拘,将那枚铃铛送到了蒋怡的桌子上。
蒋怡冲着台上摆了摆手,那名拍卖师也非常满意的下了台。
对于这枚铃铛,七爷这边的预估价格,大约在五十万到三百万之间。只要成‘交’价在这个范围内,其实他们都算是非常满意了。而现在的成‘交’价是二百三十万,这名拍卖师知道,自己基本上已经算是超额完成了任务。五十到三百的区间,平均也不过一百七十万,这就算是心理价位了。
看了看那枚铃铛,蒋怡也为铃铛之中蕴藏的气场所感慨,这个年代,真的已经很难寻找到这样气场强大的法器了。
“许少,君子不夺人所好,我知道你看上了这东西,就算是‘交’个朋友。”蒋怡的目光并未在铃铛上多做流连,很快将整只水拘子推到了许半生的面前。
许半生并没有拒绝,但也并没有接受,只是看了一眼那枚铃铛,抬起头,笑着对蒋怡说道:“蒋总可知这铃铛的来历?”
蒋怡摇了摇头,做出虚心请教的模样。
“既是不知,蒋总还是把东西收回去罢。”说罢,许半生转过身去,双眼望向台上,注意力已经完全集中到了最后一件拍品之上,显得他好像对这枚铃铛突然间又毫无兴趣了。
蒋怡稍愣,她在琢磨,许半生到底是觉得自己这份礼太轻了呢,还是真如他所言,这枚铃铛的来历不凡,他现在不收是因为怕以后蒋怡知道这枚铃铛的来历之后会因此与他结怨。
从许半生的表情上,蒋怡看不出任何的端倪,这个少年太过于沉稳了,沉稳到就好像他活了一百多岁一般。蒋怡简直就难以相信,传说中的林浅真人不是玩世不恭游戏人间的么?他怎么可能教出一个像许半生这种沉稳的让人未免觉得有些无趣的弟子呢?
最后一件拍品终于上了台,不等拍卖师开口,许半生的脸‘色’顿时巨变。
蒋怡看见许半生脸‘色’大变,她还在想,这才像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么,终究还是没有之前表现的那么沉稳reads;。
许半生的震惊,显然来自于台上那个物件,蒋怡便也抬眼望去。
同样透明的水拘内,安安静静的躺着一把拂尘。
更加确切的说,那是一把拂尘的柄,拂尘上的云丝,自然是早就丧失殆尽了。
见许半生如此模样,蒋怡暗道:难道这把拂尘跟太一派有关?可是这么远,这把拂尘又没有任何奇特之处,许半生又是如何确定这把拂尘跟太一派有关呢?
有些镇派之宝,的确是跟掌教、‘门’主有着息息相关的切身关联,宝物受损,掌教、‘门’主也会遭受牵连。可那必须是掌教、‘门’主等接掌过这件宝物才行。
在七爷这家帝豪酒店拍卖的东西,毫无疑问都是见不得光的玩意儿,多数更是直接从土里刨出来的。往少了说,也得是百年以上的物件了。这一点,光看拂尘的云丝已经尽皆腐烂脱落就可见一斑。
许半生才多点儿大?哪怕是林浅真人坐在这里,突然对某样东西产生了气血上的感应,蒋怡都不会感到任何惊讶。可是许半生,不到二十岁之龄,即便这拂尘真是太一派之物,他也绝不会与其有任何感应。
上过手,许半生出这是太一派之物,那才是正常的事。可隔着这么远,就算是许半生实力再强过蒋怡十倍百倍,也断无可能看见什么。
带着少许犹豫,蒋怡轻声问道:“许少,可是对这拂尘有兴趣?”蒋怡也知道,其实这问题不好,若这拂尘真的和太一派有关这就有窥伺他派机密之嫌。可是蒋怡也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物件,能让许半生这沉稳到八十岁的老头子都自愧弗如的少年幡然变‘色’。
许半生恍若未闻,猛然站起身来,打断了戴着手套要去拿那把拂尘的拍卖师,大声喊道:“这把拂尘柄,我愿出一千万购下。”
拍卖师顿时愣住了,其他人也纷纷回头,大家都想知道,是什么人这么不懂规矩。既然这里是拍卖会,就应该安安稳稳等到拍卖开始,哪有在拍卖师还没介绍这件拍品的时候就报出一个极高的价,试图跳过拍卖的环节把物件带走的?
付村此刻站在监控室里,陡然看到许半生如此,他也是大吃了一惊。
急忙从监控室中走了出来,付村急急忙忙朝着许半生那边走去。
拍卖师的手停住了,但是很快,他还是一把抓向了那把拂尘,将其从水拘中取了出来。
高高的举在手上,拍卖师笑着说道:“看来这位贵宾已经看出这柄拂尘是个好东西了,说实话,我也为这一千万的价格震惊了。要是我的东西,说不定我就直接落槌成‘交’了,可这是我们另外一位客人送来拍卖的东西。他人虽然不在现场,可我也不敢越俎代庖省去拍卖程序把这物件直接卖给三十一号桌的贵宾。按照规矩,我们还是要来介绍一下这件东西。”
而此刻,许半生脸上那夸张的表情,也缓缓恢复了平静。
他坐下身来,缓缓摇着头,双‘唇’翕张,似乎有话要说,却又始终没说出口。
李小语好奇心起,低头附在许半生的耳边问道:“怎么了?这东西有古怪?”
许半生回头看了李小语一眼,李小语赶忙恢复八风不动的姿态。许半生又看看蒋怡,缓缓开口:“蒋总也很好奇吧?”
蒋怡点了点头,的确,她看得出来,许半生其实并非真的想要这东西,他只是不希望那个拍卖师拿起这件东西而已。
“从古董的角度讲,这东西应该有一千八百年左右的历史了,并且绝对是历史上一位非常有名的人所用的拂尘,价值不菲。但是同时,它又是我道‘门’的一件法器,是天师道张道陵祖师所用之物。”
光只是这样的一句话,就已经足够蒋怡和李小语目瞪口呆的了。
天师道祖师张道陵所用的拂尘?这何止是价值不菲,真若是让人知道,这绝对是可以引起轰动的物件。当然,首先要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这就是当年张道陵所用过的拂尘。
蒋怡已经来不及细想,许半生究竟是如何知道的,她只是瞠目结舌于这个物件对于道‘门’的价值。
“唉,那个拍卖师,怕是活不过一月了!”许半生又是一语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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