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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弘渊说完以后便施礼转身,离开了荣苑,徒留老夫人坐在炕上久久没有回过神,身子因愤怒而抖动的厉害。
开始的悔恨痛心如今只剩下被儿子说了这么一番话的寒心,她哆嗦着嘴唇,半晌说不出话来。
丁嬷嬷见状赶紧端了热茶上去给老夫人暖暖身子,老夫人却没有接过,死死的盯着地面,胸口犹如闷了千斤重的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
许久,她才开口问道:“你说,是我插手的太多了么?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么?”
丁嬷嬷赶紧道:“当然不是。老夫人不过是心疼世子爷与大少爷罢了。”
“是么……”老夫人哆嗦着嘴唇道:“可是,他们却厌恶我的心疼,怪我多事,给他们惹来了许多麻烦……渊儿竟是这般想我的……”
丁嬷嬷劝道:“世子爷是不懂老夫人的苦心罢了,别人家的院子里头,哪里没有姨娘们为了争风吃醋而做些龌龊的事情来?姜姨娘纵有不对,那刘姨娘呢,张姨娘呢?刘姨娘,是世子爷自个儿相中的人,张姨娘还是夫人的陪嫁丫鬟呢!”
老夫人的心里头似乎舒坦了一些,但想起方才沈弘渊对她所说的话,似乎心中仍是闷得发慌。
这种郁结一直持续了一整晚,老夫人第一次失眠了。
那厢,等沈弘渊回来,宁氏已经沐浴好了,坐在炕上等着沈弘渊,见了沈弘渊,宁氏吩咐了宝音准备热水,又转身笑着对沈弘渊道:“世子爷今日想必也已经累了,不如先去沐浴?”
见沈弘渊没有提出异议,宁氏便让底下的丫鬟去准备了。沈弘渊沐浴完后。默默的挤上床来,并没有像往常一般上来就拥了她入怀,反倒是一个人静静的躺在一旁,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帐顶,半天不语。
宁氏把身子往沈弘渊那边挪了挪,贴着沈弘渊的身子,头轻轻挨着沈弘渊,枕着他的手臂。右手悄悄的滑进沈弘渊的臂弯,自然而然的与沈弘渊十指交握。
但她知道,晚上发生的事情并不轻松,此刻,沈弘渊的心情一定无比沉重。三个姨娘意欲谋害她,她固然是受害者,可是他一定对她们很失望,很伤心,毕竟是相处了十几年的人,并且这几个姨娘。都曾经为他生下了儿女,都是视之为亲人的人。而且姜姨娘还是沈弘渊的通房,自打十三岁就跟了沈弘渊,而刘姨娘,则是沈弘渊年轻时曾喜欢过的女子,可如今,所有的恩爱皆已灰飞烟灭,只剩下她们狠毒的一面。如何能不伤感。
宁氏挨着沈弘渊,两人都很安静很沉默。也许这般的安静与沉默比任何语言更有安慰的力量。过了许久,宁氏蒙蒙松松开始有了睡意。才听到沈弘渊低声说道:“书卉,对不起。”
宁氏不由得醒了几分,声音却带了几分朦胧的含糊:“什么?”
沈弘渊叹了口气,,与宁氏十指交缠的手又紧了几分:“只怪我一直对你存了偏见……所以一直不曾善待你,以为你是真如外间的传闻一般……如今想来,你未嫁之时也不曾传出恶名,是从与我定亲后才传了恶名,成亲以后恶名更甚,很有可能,都是……雅芙在里头捣的鬼……”
沈弘渊虽然很不想去承认,但是如今细想一番,以前他虽与宁府交情甚少,但也有点头之交,很明显宁府的人都是比较爽朗的性子,不过有些不拘小节罢了,倒没有听说性情暴戾的,而宁氏的恶名不早不晚,偏偏是在与他的亲事定下来没几天才传了出来,所以他与宁氏成亲以后,一直对她有偏见,就是她说话大声些,也觉得她是在呵斥下人。
而刘姨娘进门以后,宁氏更是无所不用其极虐待刘姨娘,于是他心中对宁氏的厌恶越发严重。生了嫡长子以后,沈弘渊便很少来锦苑,以至于刘姨娘生下沈元青以后,又生了沈静岚,而沈静初这个嫡女,比沈静岚的岁数还要小。
想起以往刘姨娘的温柔娇媚不过是个遮掩她心思不正的幌子,沈弘渊便觉得心中有一股说不出的莫名烦躁。他竟然被她欺骗了十几年!虽然刘姨娘不如姜姨娘那般罪大恶极,刘姨娘她罪不至死,可是一直以来,她一直在挑拨离间,甚至屡次三番的无理取闹,对宁氏破口大骂,完全没有往柔顺的模样。
这些,他早就应该想到的,只是心中始终惦念着那一份感情,不愿把刘姨娘往更坏的一面去想罢了。
至于向来循规蹈矩的姜姨娘,骨子里竟然如今这般的心狠手辣,竟想要谋害正室以及沈家子孙,还教出了这般不知廉耻的姐儿,就算是服伺了他多年,也是无法容忍的!
姜姨娘服伺他的时间最长,她向来是既贴心,又无欲无求的,与她相处,他很轻松,不必徒惹烦恼。可是这般贴心无欲无求的表面下,竟包藏了这般的歹毒心思!
而张姨娘,沈弘渊也万分肯定,她肯定是利用宁氏的恶名来博取自己的同情,从而成功引起自己的注意的。
而这一切的根源,都是他。是他的偏见所造成的。
而现在,他不仅仅是悔恨与伤感,更多的是对宁氏的愧疚。
宁氏笑了笑,身子又朝着沈弘渊的方向埋了几分:“人皆有七情喜恶,我这般的直性子确实不招人喜欢,从前未嫁时,父亲与大哥就时常说我没有女子的温柔娇羞,日后定不得夫君的喜欢……”
沈弘渊闻言未免有些不悦,嗔道:“胡说!你这样的性子便是最好了!总比那些绵里藏针的女子来的好多了!”
宁氏低低的叹了口气道:“所以嫁给世子爷之后,我倒是习惯了,反倒觉得,如今的幸福,倒是一场梦了……”
宁氏顿了顿,又道:“其实,三位姨娘的心情我很能理解,女子总是小气易妒的,所以一时想岔了。也是情有可原……”
沈弘渊叹了口气:“你总是为别人想……”
宁氏又笑了:“这样不好么?她们已经得了惩罚,恐怕也生不出什么幺蛾子来。可是我还有世子爷,有勋哥儿,有静初,还有未出生的孩子,我比她们幸福的多……”
沈弘渊不由得感慨万千。
宁氏柔柔的笑了笑:“往事既已不可追,世子爷又何必再追悔,如今最重要的。是当下与往后。”
沈弘渊不语,握着宁氏的手却更紧了……
那厢,叶衣衣回了屋子,便见着沈元勋皱着眉瞅着她,她连忙笑着迎了上去问道:“何人何事惹了大爷不快?”
沈元勋沉着脸道:“今日之事,你怎么事先不跟我说说?”
叶衣衣连忙赔笑:“是妾身的不对。只是母亲不想你担心,所以命我先瞒着你,今日之事都在把握之中,母亲不会有任何危险的。”
“还笑!”沈元勋肃着脸色道:“ 你如今在府里头还不曾站稳脚跟,今日一闹。你便就不怕日后得了祖母厌恶,也难以让底下的人乖乖听话?”
叶衣衣微愣。难道沈元勋不是因为瞒着他一事所以生气?而是担忧她在下人面前无法立威?
沈元勋语重心长道:“此事关系到父亲的几个姨娘。又牵扯到祖母,母亲出面,妹妹帮忙应是可以解决,无需你插手的。妹妹马上就要嫁人了,嫁的又是靖王府的世子,祖母不会迁怒于她,可是你可是日日要去向祖母请安的孙媳妇。难保祖母日后不会为难你,你可知道?”
叶衣衣听得沈元勋如此关心她,心中自是高兴。笑着道:“无碍。况且我今日如此咄咄逼人,恐怕底下的人也知我不是个好相与的,才不敢为难我呢。而且母亲的事,便就是我的事,我要尽孝母亲,自然要为她分忧解难。你也说静初马上要嫁人,她日后便不能时时刻刻的陪伴在母亲身边,我倒是要接过静初手中的棒子,不是么?”
沈元勋疼惜的揉了揉她的秀发。她待他的母亲犹如她的母亲一般的尽孝,他很高兴。但是祖母并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人,沈府里头的关系错综复杂,下人也不容易驯服,他担心她往后的日子会比较为难。
叶衣衣笑着握了握他的手道:“我是你的妻子,若是连这点小事都不能处理得当,如何能当你的妻子?你莫要担心,这些事情我自有分寸,祖母不会为难我,底下的丫鬟婆子也不会的。”
沈元勋颔首。又道:“你今日也累了,快去沐浴吧,热水已经让人准备好了,我在床上等你。”
叶衣衣被最后一句话羞红了脸。
那头,沈静初也回了屋子。
今日的事情非常完满。而如她所料,以前的事情也一并水落石出,包括血燕一案,包括橘红一案。姜姨娘死了,刘姨娘与张姨娘也应再也无法蹦跶出来。而沈静秋本就被禁足,被了姜姨娘这个很好的助力,她根本就无法再施展些什么怪招出来。
内宅的糟心事基本上解决了,她也能够安心的嫁去靖王府,不必担心宁氏再被小人暗算,而前世宁氏死因之谜也已然解开,她终于松了口气。
而且,她如今还有一个霸气侧漏的好嫂嫂,她相信叶衣衣会好生照顾好母亲的。
心头大石落了一大半,沈静初松了口气,美美的睡了个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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