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氏转向沈静初正想劝她莫要用如此残忍的刑罚,却被沈静初按住,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
宁氏只得按捺着,橘红犹豫了片刻,见沈静初神色不似说笑,宁氏也不曾提出反对意见,便去拿了针线盒,执于手中,犹豫不定的看着宁氏与沈静初。
沈静初轻轻的握了握宁氏的手,宁氏已经了然她的意思,严厉的问道:“香草,你那日去香苑找刘姨娘的贴身鬟丹青,究竟是作甚么!”
香草面露难色,死死的咬着牙关,似乎在衡量究竟是说与不说。宁氏见香草这般模样,心中有气,香草可是贴身服侍了许久的丫鬟,怎地到了今日竟是帮着外人来这般对她!
宁氏瞥了一眼橘红,橘红这才犹犹豫豫的上前,一手捏着银针,另一只手捉牢了香草的手,迟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毕竟她是老夫人派到锦苑的丫鬟,虽则表面上对宁氏是恭恭敬敬的,实则上却是忠于老夫
更何况,她再怎么愚钝也看的出,夫人与六小姐不过是作作势吓唬吓唬香草罢了。只是香草竟背叛了夫人,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
香草浑身哆嗦着,见橘红已经准备就绪,心中一片惶然。
橘红捏着银针,小心翼翼的靠近香草,香草背部腾升起一股寒意奋力甩开橘红,“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凄然的喊道:“夫人,奴婢招了,奴婢什么都招了,夫人饶命!”
橘红即刻停下手中动作,只听得香草颤颤巍巍道:“是刘姨娘……刘姨娘收买了奴婢······那日是丹青找奴婢来问夫人腹中骨肉的状况……”
腹中骨肉!刘姨娘竟对她腹中骨肉虎视眈眈!宁氏不免微怒,问道:“你给我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只字不漏的道来!”
香草战战兢兢道:“那日丹青唤了奴婢过去,问夫人最近身子状况如何是、是否有服用血燕……”
血燕!宁氏眸光微闪,沉声问道:“那血燕,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香草见此事已说开,便也不再隐瞒,老实道:“那血燕里头,的的确确含有红花粉,是刘姨娘吩咐奴婢放进去的,所以奴婢月事才不敢用血燕,怕引起身子不适……”
果真如此!宁氏眸色微沉,正欲继续深问却闻得门“嚯”的一声被打开,刘姨娘怒气冲冲的推开门,喝道:“你这个贱婢,休得冤枉我!”
香草听到刘姨娘的声音身子一抖,回头只见刘姨娘怒气十足的冲了过来,毫不客气的掌刮香草,香草眼前一黑,双眼直冒金星,脸颊迅速肿了起来。
香草不敢还手,刘姨娘犹不解气仍要动手,却闻得身后老夫人威严十足的声音传了过来:“刘姨娘,不得胡闹!”
刘姨娘只得缩了缩手带着怒意与警告的意味盯着香草,香草被她盯得心中发虚,只得在一旁噤声不语。老夫人由几个嬷嬷搀扶着入内,身后全是锦苑的丫鬟们。
宁氏与沈静初赶紧起身迎了老夫人,刘姨娘站在原地,语气颇带委屈道:“老夫人,这贱婢是在冤枉婢妾!她是夫人的贴身丫鬟,定是与夫人串通好了演了这么一场好戏让老夫人误会婢妾的清白!”
见老夫人不语,刘姨娘的音调又凄然了几分:“老夫人夫人送给婢妾的血燕,确确实实是有红花粉的婢妾不曾冤枉了夫人。婢妾有了身子,难不成明知夫人的血燕里头有红花,还会特意吃了让婢妾没了腹中骨肉,以此来陷害夫人么!怕是夫人既知事情败露,倒想了这般的好计谋来诬赖婢妾……”
刘姨娘不觉哽咽道:“婢妾的命可真苦啊······求老夫人,为婢妾及逝去的骨肉做主!”
老夫人在炕上坐定,厉着一路絮絮叨叨哭喊不已的刘姨娘不语,刘姨娘但觉不对,噤声不语的看着老夫人。待刘姨娘闭了嘴,老夫人才转过头,沉声问道:“大媳妇,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宁氏没想到刘姨娘这么快便反咬了一口,且她惺惺作态般哭的梨花带雨,她若是老夫人,也该要相信刘姨娘所言了。不过她很快便镇定了下来道:“母亲,血燕一事,儿媳确实是被冤枉的。后儿媳找人检查过血燕,发现里头果然有红花粉,可是儿媳的血燕里头为何会有红花粉?锦苑到底是谁做了背主之事?儿媳便想了一个法子,查出谁知道血燕里头有红花粉。”
老夫人“嗯”了一声,道:“便就是你前些日子说赏给有月事的丫鬟吃血燕一事?”
宁氏应道:“正是。此事香草这丫头有嫌疑,儿媳原本也不想怀疑香草的,毕竟她贴身服侍了儿媳多年……可又听得静初告知儿媳,她与香苑的丹青私下有来往,儿媳不得不疑,今日便审问了香草一番,不想香草果真是那个背主的人!”
刘姨娘身边的丹青闻言急急跪下道:“奴婢不曾见过香草,夫人你可切莫污蔑我!”
老夫人睨了睨香草及丹青,香草跪地低头不语。此事闹大了,她如今也不知是该说实话抑或是继续撒谎。如今看来两者皆没有狎好下场。
沈静初在一旁淡淡开口道:“此事并非母亲污蔑于你,你与香草私下往来,是青哥哥亲口告诉我的。”
刘姨娘如遭雷击,整个人呆在当场。宁氏可能污蔑她,沈静初可能污蔑她,香草可能污蔑她,甚至连她身边的丫鬟丹青也可能污蔑她,可是沈元青,那个从她肚皮里出来的青哥儿是绝对不可能污蔑她。只是,青哥儿怎么会亲口告诉六小姐她的贴身丫鬟与香草私下往来一事?
刘姨娘抬头去看老夫人的神色,似乎相信了沈静初所言,她心中但觉不对,急忙挤了几点眼泪,哭喊道:“老夫人,夫人特意将您请来,为的就是要演这么一出好戏,这一切都是夫人的算计啊老夫人!婢妾的命真苦被小心害没了孩子,还要受了这般的罪名!”
刘姨娘哭的呼天抢地,好不热阄。老夫人皱眉道:“刘姨娘,你消停一会,你这般哭哭啼啼,闹得我头疼。”
刘姨娘仿佛被老夫人按了遥控器按钮似的,渐渐的细了声音,却在恰到好处停了收细音量的哭泣着,仿佛开启了最佳音量的哭泣模式一
宁氏心中对这擅长演戏的刘姨娘厌恶不已,刘姨娘若有若无的哭声让她心中有些烦躁强按着不快,宁氏道:“儿媳不曾冤枉了刘姨娘。据香草所言,这血燕中的红花粉的确是刘姨娘命她暗中加进去的,因此香草自知其中有红花粉,才不敢用。”
刘姨娘闻言提高了哭声道:“老夫人······婢妾怎么可能做出这般之事……若是婢妾既知血燕不妥,怎么可能用了血燕,害腹中骨肉没了……”
提到“腹中骨肉”,老夫人眸中闪过一丝光芒,转过头看着宁氏。宁氏直视老夫人道:“母亲,前些日子东方卿先生的徒弟罗姑娘替儿媳诊脉儿媳念着刘姨娘身子虚,便请罗姑娘帮刘姨娘诊脉开方。罗姑娘替刘姨娘诊脉后告诉儿媳,刘姨娘小产并非由于服用了红花,而是由于身子燥热怒气攻心才没了孩子的!”
底下的刘姨娘身子一震,她没料到那个罗姑娘如此神通广大,便是一把脉就能窥得一二,她失声否认道:“你胡说!”
宁氏不看她,记住牛屁屁书院最快最新字版更新目光直视老夫人道:“儿媳已请来当日刘姨娘小产之日的黄大夫,只需细问,便知其中底蕴了。”
刘姨娘心中微惊难道夫人已知她收买了黄大夫一事?
老夫人原本不想将此事闹大让外人看了笑话的。只是事已至此,宁氏及刘姨娘都道自己是冤枉遭人污蔑,谁也不肯让那半分宁氏性子又是倔强,肚子里还怀了沈家的嫡孙…···老夫人心中微叹了一口气,抚额道:“让他进来吧。”
宁氏抬头,方才出去许久的宝音会意,即刻请了黄大夫入内,等黄大夫向两人请了安,宁氏问道:“黄大夫,刘姨娘小产之日是你在当场,你说,刘姨娘为何会小产?”
黄大夫行了个礼,朝老夫人及宁氏道:“回夫人的话,刘姨娘是因为服用了红花才导致小产的。”
刘姨娘心中冷笑,是了,黄大夫确实被自己收买,可是他怎可能揭了此事,那不是砸自个儿的招牌么?以后他还如何混的下去!
宁氏却是不急,宝音递了一张药方给黄大夫,宁氏道:“黄大夫,这张可是你那日给刘姨娘开的药方?你可仔细看清楚了,一会可莫要说我冤枉了你。”
黄大夫接过药方,仔细辨认了一番道:“的确是。”
宝音收回了药方,宁氏再次开口:“黄大夫,我再问你一遍,你真真确定刘姨娘是因为服用红花而小产,而非其他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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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也提醒了某雨应该解释一下,古代女子十五岁及笄,就可以嫁人的,有些甚至在及笄之前就嫁人的(《庶女攻略》的十一娘就是如此),所以一般十三岁左右便会替她们物色合适的婚配人选。十五岁,在现代人的眼光来看,还是个未成年少女,但是古代已经是适婚年龄了,所以沈静怡十二岁就被李世珩吃了也算是情有可原之事,我们只好说古人都有轻微的恋童癖了…···
不知这个解释,各位亲们可满意?OK∩一∩K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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