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一动不动的看着夙寒曦手中的碗口,脸色微微一变,“寒,把碗给我看看!”
会是她想的这样吗?
夙寒曦冷冽的视线搭在碗口,脸色有些阴沉,薄唇紧紧的抿成的一条直线,在听见墨云染的话之后,抬起手盯着碗沿口许久,这才递了出去。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墨云染只是摇摇头,她还不确定到底是不是她想的那样,微眯起眼眸,仔细的打量着这碗。
在王府里有个规矩,就是主子们的东西都要暗自归类,简单点来说就是墨云染吃饭用的碗永远只有一只,不会和其他人重复,夙寒曦的也一样,这也是为了避免有人在这些上面动手脚,却不想今日竟然着了他们的道,反而让他们得逞了。
墨云染端起药碗闻了闻碗口,淡淡的酸涩之意还没有消除。纤细的手指拂过碗沿处一圈,只觉得一层粉末状的东西黏在指腹处,如若不在意,只当是自己的错觉。
“怎么了?”夙寒曦见她神色越发的紧蹙,眉头拢成了一个川字,他的心里也很是担忧。
许久,墨云染才恢复心神,淡淡的说道,“碗沿口的一周被抹上了夹竹桃粉,真是太狡猾了!”
话音还没落地,夙寒曦已经抢先将她手中的碗給夺了过去。
冷笑一声,“好精细的工夫!怪道我们怎么也查不出那下药的人,原来早早就预备好了。”
看来他的寒王府真的要好好的整顿一番了,否则哪天自己死了都不知道是什么回事,不过很显然这些人都是冲着染儿来的,否则也不会只在她的碗上下毒。
墨云染立于一旁不在言语,只是蹙起的眉头丝毫没有因为找到在某处下毒而舒展,反而神色更加的不安,衣袖中的小手紧握成拳,死死的捏着帕子,樱唇微抿。
“玄羽,速去将整理王妃食皿器具的人给我抓来!”声音清冷微寒,带着浓浓的肃杀之意。
窗外一抹黑色的影子一闪而逝,像是从没有出现过一样。
“放心吧,没事的!”夙寒曦大手轻轻一挥,药碗稳稳的落于不远处的圆木桌上。伸手一拉,墨云染便被他牢牢的禁锢在怀里,大手抚摸着还看不出鼓起的肚子,动作缓慢而轻柔,像是在对待一个易碎的陶瓷娃娃一般,脸上挂着柔柔的笑意,冷峻的脸庞柔和了不少。
幸亏今日染儿发现了,要不然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些人竟然会如此的恶毒。看来他一开始的方向就错了,他只想到可能是煎药的人动了手脚,却没想到而是洗碗的人做的。现在想想也是,能过碰到染儿食用碗的也就那么几个人,除了她身边的几个丫头之外就是洗碗的和煎药的,那三个丫头铁定不会如此做,让她们毒死染儿,比让她们自己去死还要难受,而煎药的人则是自己的心腹这也万万不可能,所以只能是这个不起眼的洗碗之人了。
“嗯,没事的,我只是想不明白到底是谁想要杀我!”墨云染玉手覆盖在他的大手之上,轻启朱唇问道。
暖暖的阳光隔着窗纸照在他们的身上,倒映出二人的身影,像是合二为一般,长长的拖于地上。
“难道你的心里没有人选吗?”夙寒曦眼眸里迸发出一股杀意和寒意,但是说话的声音却是很轻很柔的,像是怕吓坏腹中的孩子。
怎么会没有呢,但是其中一个不管怎么说都是和她有血缘关系的人,难道真的会是他吗?墨云染虽然不愿意承认有些事情,但是却又无法抵赖的掉。
“不会是东方洛的,应该是风无念下的毒手!”夙寒曦似乎看出了她内心的想法,淡淡的接着讲道,“东方洛虽然在外界看来是个狠辣之人,但是并不是个小人,况且你和他还有血缘关系呢!”
墨云染静静的听着,却不说话,脸上依旧挂着忧心的表情。
谁知道呢,知人知面不知心!
“王爷,人带到了!”玄羽的声音突然从窗外响起。
“带进来!”
墨云染捏了捏眉间,开口道,“出去看看到底是谁想要我的这条命吧!”
语气听起来很是轻巧,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多么想动手弄死那人。
突然她很欣慰自己现在是在古代,要是她真的弄死了那个人,那么她也不需要负法律责任。
外屋地上跪着一位女子,头发散乱不堪,身上的衣物有几处已经被刮坏了,雪白的肌肤露在外面。
“王爷,这女的一看到属下去找她,撒腿就跑,属下为了以防她溜走,所以只能……”玄羽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说。
“如果她没有做什么见不得的人的事情的话,又怎么想要逃跑呢,你没有做错!”夙寒曦冷哼一声。
圈在墨云染腰上的大手松开,轻轻的将她带到躺椅上,柔声道,“好好的坐在这里,所以的事情都交给为夫来做,为夫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的!”
“嗯!”墨云染用力的点点头,其他她也有些累了,既然她的丈夫愿意将一切的事情都揽过去,那她也乐的轻松,看戏喝茶这是她最喜欢做的事情。
她现在倒是一点都不着急知道到底是谁想害她了,反正一次没有害成还会有第二次的,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只不过是时间问题。但是跟着夙寒曦时间久了,她对他的逼供方式是越来越喜欢了,虽然不会置人于死地,但每每都让人觉得生不如死!
“说吧,是谁派你进来的,为什么要在王妃的饭菜里下毒?”声音不高不低,但是却让人不寒而栗。
夙寒曦黑着一张脸,修长的五指蜷曲成拳,咯吱咯吱作响。
可想而知,他现在的心情是什么样的,要是可以的话,他真的能把这女人大卸八块,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解他的心头只恨。如果不是他发现了她嗜睡的现象,如果不是他的过于小心,可能现在在他面前的就不是活蹦乱跳的墨云染了,而是一个睡美人了。
一想到这里,他的心头就有一把无名之火,蹭蹭的往上蹿。
趴在地上的人脸色煞白,一动不动,嘴唇微颤抖着,说不出话来,低着头。
“本王再问你一遍,到底是谁指使你的!”夙寒曦的脸上更加的难看,声音徒然提高,清冽的寒意让人瞬间觉得夏天直接过渡到了冬天。
当然了,墨云染并没有这样的感觉,因为此时的她正是看到兴头上的,只见她翘着个二郎腿,右手端着茶盏,左手捏着茶盖,轻轻的吹拂开浮在茶面上的沫子,微抿一口。目光清寒的看着地上跪着的人,并没有一丝的同情心,相反很是厌恶。
淡淡的扫了一眼后,和颜悦色道,“寒,你这么凶怕是吓到人家了,对女子说话一定要温柔细语的,就如我现在这样!”
夙寒曦虽然不知道他的小妻子在想什么,但是只要是娘子说的永远都是对的,但是要他对这样的女人和颜悦色,那是不可能,大步走向墨云染的身边,轻轻的将她抱起坐在他的腿上,小声的耳语道,“为夫只对娘子柔声说话,让我对其他人那样,门都没有!”
说完,还不忘眼神示意玄羽将那女的的头发拎起,让墨云染能见到她的面容。
玄羽接受到之后,点点头,大手一把扯住跪在地上人的发丝,狠狠的揪着。
竟然敢对他们的王妃下黑手,真的是活得不耐烦了!其实刚刚抓她的时候并不需要费多大的劲,只要他稍微运用轻功就能将她捉住了,但是为了给这个女人一个教训,他对稍微的玩了玩,夙寒曦他们这才见到刚刚灰头土脸的那人。
“疼——轻点……轻点……奴婢叫小泉……”跪在地上的人忍受不住头皮撕扯的疼痛,不得已只能开口,牙齿咬着苍白的唇瓣,鲜血从唇瓣出流了出来,惊叫出声。
墨云染把玩着夙寒曦腰间的玉佩,慢慢的拨弄着,玉手覆盖在玉佩的花纹上,手心处传来丝丝的暖意。
这玉佩触手升温,当初刚拿到的时候,她可是惊奇了很一阵的,夙寒曦当时也说过要将这玉佩送给她的,但是却被他拒绝了,放在自己的身上虽然可以经常的碰到,但是和放在夙寒曦身上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歪着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眼神射出一道寒冽的眸光,轻启朱唇,“小泉,寒王府到底做什么事情了,让你想要下毒害我,或者说是我做了什么事情,让你起了害我之心?”
墨云染嘴上这么问着,但是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回事。
她才不会相信是自己的错呢,她这么和蔼可亲,对人善良从不发脾气,最重要的是她根本就没见过这个叫小泉的,所以她得罪她,而让她有了杀意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她一定是受人指使的。至于是谁,这个她也说不好!
小泉趴在地上,声音颤抖,哭诉道,“奴婢真的……真的不知道……真的不是故意的……王妃你大人有大量,饶了奴婢吧……”
窗外渐渐向西落去的斜阳,庭院里有初开的木芙蓉花,那花本就灼红如火,在泣血样的夕阳下更似鲜红浓郁得欲要滴落一般,几乎要刺痛人的眼睛。风吹过满院枝叶漱然有声,带着轻薄的花香,有隐隐逼迫而来的寒意。
原来都已经到了傍晚了,墨云染静静的吸了一口气,她是很善良,但是还没有善良到会原谅要杀她的人,如果真的这么做了,她会鄙视自己的。
淡淡的开口,像是在谈乱天气一般,语气淡淡的,没有一丝的情感,“饶不饶你,不在于我,而在于你自己,你要是告诉我幕后指使人是谁,也许……”墨云染并没有把话说全,而是留给她想象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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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说实话,慕慕其实今天是不打算更新的,因为亲戚来了,一直折腾慕慕,快把慕慕折腾死了,在加上昨天的事情,慕慕的心情说是不介意,那是骗人的,但是师傅告诉我,别人越是这样说,你越是要坚持,坚持到最后让那些人自己看看,让他们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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