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墨云染失眠了,同样夙寒曦也失眠了。
两人躺在床上丝毫没有睡意,大眼瞪着小眼,直到深夜,墨云染才在夙寒曦温暖的怀抱中昏然睡去。
这一夜龙墨阳房里的灯火也是未熄,一直照到天亮。
晚上没睡好的后果就是第二天墨云染死命的赖在床上不肯起来。
“王妃!快点换上嫁衣吧!”一大早夙寒曦不知道就干什么去了,从墨云染醒来的时候就没有看到他的人影。
轻怜看着依然躺在床榻上的人,有些着急!就快要到吉时了,她家王妃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啊,难道是应了传闻中的皇上不急太监急这句话。
许久,墨云染才从暖和和的被窝中钻出一个脑袋,淡淡的“嗯”了一声,然后掀开被子,仅穿着中衣,下了床榻,缓缓站起身来由弄月为她换好衣裳。
弄月将一早就准备好的大红嫁衣拿了过来,一摊开,嫁衣轻轻绽放,如天边绚丽的云霞,瞬间将这个屋子都照亮了。嫁衣上绣着的是凤凰展翅的图案,看上去华贵大气,裙摆处是用上好的锦绣丝线串着难得一见的紫色心形珠子。
红紫交替,流转溢彩,惹人夺目。墨云染坐在梳妆凳前不动,任由弄月将嫁女轻轻柔柔的披在她的身上,忽然想到什么了,挥挥手,淡淡的说道,“我自己来!”
白玉而修长的指尖轻巧的将纽扣扣紧,丝带,流苏,玉佩在她纤纤玉手的打理下都是那么的井然有序。最后将一条宽大的嵌着金色丝线的腰带束在腰际,不盈一握的腰肢显露无疑。
墨云染在整理完这些之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没想到只是穿个嫁衣竟然有这么多的配饰挂件,她以后再也不想穿嫁衣了,真的好麻烦的啊!
“王妃,还有这个!”弄月将层层红纱披在她的身上,原本大气的嫁衣在层层红纱的缠绕之下,显得异常的飘渺轻灵。
“这下没有了吧!”墨云染看着身上重重的衣物,顶着一双水眸问道。
“没有了,奴婢这就为您梳妆!”弄月拿起一把精致的兰花木梳,轻轻执起墨云染乌黑顺滑的墨发柔柔的从上而下一梳置底,然后将这头青丝高高绾起,赤金凤尾玛瑙流苏和云脚珍珠卷须簪分别钗在两旁,光洁而饱满的额头中间,一颗金累丝嵌红宝石抹额,耳坠是一对景泰蓝红珊瑚耳环,色泽艳丽,衬得墨云染更加的娇媚。
弄月在为她上完妆之后,被眼前的美景惊呆了,她一直都知道自家王妃是很美的,但是却一直没见她画过妆,今日一见真的是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形容,恐怕就是天上的仙女也没有这样的灵气吧。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难道很难看吗?”墨云染见弄月不说话,问道。
“王妃您要是还难看的话,那全世界都只有丑女了,我刚刚是被你的美惊住了。真的,弄月活到现在,从来没有觉得谁有你这么美!”弄月回过神来,毫不吝啬的赞美道。
“染儿,好了没?”只见夙寒曦昂扬的身躯缓缓的走来,一身火红色的金色喜服裹着他挺拔的身姿,飞扬的墨发高高的被金色镶嵌红玉的金冠一丝不苟的束起,衬得他面如冠玉,俊美非凡。
美如神袛的脸上嵌着一双幽深的紫眸里面盛着满满的深情,“真美!美的让我不想带你出去,只想一个人欣赏!”夙寒曦走到墨云染的面前,薄唇微勾,眉眼间皆是柔情。
“你去哪了?”墨云染浅笑着,她还从没有看到夙寒曦穿除了紫色以外的颜色衣服,今日还真的是被惊讶到了。看来他真的是穿什么颜色的衣服都美,但是紫色却能更显的他邪魅。
看着眼前这个即将成为她丈夫,成为她一生一世依靠的男人,墨云染感觉到她的心开始不规则的跳动着,好像小鹿乱蹦的那种感觉,稍不注意好似就会蹦出来。
“出去有些事,怎么才一会的功夫就想我了!”夙寒曦似乎感受到她的紧张,故意取笑道。
“是的,很想你!”却不想墨云染竟然承认了,而且还很大方的投进他的怀里,双臂环绕着他精壮的腰,深深的呼吸着只属于他的味道,“我又没有告诉过你,我很爱你!”
原本就绷直的身子的夙寒曦,因为那三个字身躯更加绷紧了,他知道染儿是爱他的,但是却没有想过她会在今日对他说出这三个字,他一直在等,不过现在终于被他等到了。嘴角绽放出一抹绝美的笑容,温柔的看着怀中的人儿,轻轻抚过她的发丝。
王府的管家急匆匆的跑进院子里,对着屋内喊道,“王爷,王妃,该出来了!”
“知道了,这就出来!”轻怜立即对着门外回道,随即将一块薄薄的红纱盖头将给夙寒曦。
夙寒曦温柔的为她盖上,两人十指相扣的走出门。
门外早就立于一旁的丫鬟们看着恍若天姿的两人立即送上一大堆的好说,什么早生贵子,白头偕老的好话应有尽有。
弄月和轻怜拥簇在二人的身后,一直送到王府的门口,一路上嘴里的吉祥话不断,听得夙寒曦很受用,嘴角弯弯勾起一抹弧度。
墨云染虽然盖着盖头,但是还是能隐约看到门外的人群。
上好的红色锦缎一直从云曦小筑的门口铺到王府的门口,红绸本就是稀罕奢侈之物,上边还绣着百花和龙凤呈祥的就更是珍贵,现在却被用来铺路,墨云染只能用败家来形容,这样好的东西要是卖出去肯定赚翻了。两旁是喧闹不休的百姓,吵闹声,祝贺声声声入耳。
寒王府的门口,六匹雪白通体的血影宝马开路,后面是一辆火红的华贵车辇,恍若凤凰展翅,红纱随着微风的拂动而漫飞。
“怎么了,咱们不拜堂吗?这是要去哪?”墨云染被夙寒曦抱着飞跃而至车撵上,头上的盖头早就被某个嫌碍事的人先开了,墨云染嘴角携着一丝笑容,窝在他的怀里,听着来自沿街百姓的祝福声,透过轻纱帘幕的遮掩,眼角噙起一抹绝世的笑,眸光流转间,世间万物皆失了灵气,本就赛如雪的肌肤在红纱的映衬下越发的娇媚。
“呵呵……咱们先绕城一周,然后在拜堂!”夙寒曦深邃的凤目半眯半睁,爱怜的看着她,深吸一口她的发香,只觉心中被浓浓的爱意填满了。
原来如此,没想到这个男人这么骚包,不过是他俩成个亲,干嘛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啊。墨云染不言语,而是偏头看了他一眼,交握的双手则是一再的握紧。
虽然没有迎亲的队伍,但是车撵的后面却挤满了人,上官浩轩,龙墨阳,慕煜尘,玄羽,夭,弄月和轻怜等人都跟随在后面欢送着。
“天哪,你看了吗,寒王妃真的好美啊,她和寒王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新人好美啊,没想到我还有这福气能看到这样的人!”
……
纱帘外,老百姓的欢呼赞美声不绝于耳,坐在车内的两人只是相视一笑。
“咦,是紫荷花瓣,好漂亮啊!”
“是啊,是啊,怎么看不到人撒呢?”
……
天空中不断的洒下瓣瓣紫荷花瓣,微风轻拂,暗香浮动,漫天的花雨震撼人心,花香伴着微凉的晨风飘散开来,醉人心扉,让人心旷神怡。
这紫荷花在这个季节可是很难找到的,为了给墨云染一个惊喜,夙寒曦命令所有的暗卫必须在三天之内找齐,这不为了能给王爷的婚礼增加震撼力,所有的暗卫没日没夜的四处搜集,总算不负众望,圆满完成任务了。
车撵依次走过城内的主城街,三个时辰之后,终于又回到了寒王府的门口。
那时已是晚霞时分,王府内张灯结彩,红绸翻飞,琉璃灯辗转着身姿,将寒王府照的如白昼一般。
“染儿,醒醒,咱们该拜堂了!”
是的,墨云染竟然睡着了,睡在某人的怀抱里了,试问有哪个新娘在大婚之日竟然睡着了,怕是只有墨云染吧。
“这么快就到了啊,我还没有睡醒呢,能不能在绕城一周啊!”墨云染睁开朦胧的水眸,望着夙寒曦,最后低声开口。
夙寒曦闻言,脸色一沉,手臂用力箍紧怀里的人儿,声音从牙缝中挤出来,“你敢,爷还等着洞房呢!”
墨云染闻言深深的埋在他的怀里,无声的笑了笑。本来她刚刚是没有睡醒的,但是现在被他的话逗得一点困意都没有了。
抬头,四目相视,连嘴角的笑意都有那么几分的相似。
车撵外响起一声长呼,“新人下轿!”
语音刚落,墨云染就连忙从夙寒曦的怀里钻了出来,理了理身上的嫁衣,又拢了拢头上的朱钗,在一切都弄好后,才将早已被丢到远处的红纱盖头捡了回来。
新人手牵着手从车辇上走了下来,墨云染绝美的嫁衣的后摆长长的坠在地上,滑过墨石的地板,勾画出一个优美的弧度,如水波漫过一般。夙寒曦滚金的锦靴一步一步坚定的走向前厅,修长的手指挑着手中的红绸,一脸的柔情看着新娘。
后面簇拥着众人,夙寒曦的脚步在跨过门槛后,忽然停下脚步,笑着道,“本王感谢各位赏脸参加这场婚礼,寒王府将在一品楼大摆筵席三天三夜,各位尽情的去享用吧!”声音传遍四方。
“太好了!”他话音一落,欢呼声再起,更高,大家伙都往一品楼的方向涌去。要知道一品楼的东西可是很贵的,平常他们这些没什么钱的人怎么可能吃的起呢!
这个消息不仅是让在座的百姓激动,更是让上官浩轩激动了一把,但是却怎么也想不到这是夙寒曦为了博美人一笑而设的陷进,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就在此时,“碰——碰碰——碰——”天空中一声声巨响,绽放起无数的烟火,恍若繁花,在泼墨的夜空上绚丽的盛开,烟火的光华甚至盖过了琉璃灯的精美,高空中五彩缤纷,将傍晚照的如同白昼一般。
在众人的欢呼声,和烟火的巨响中,两人缓步走进府里。
前厅里,早已是高朋满座,人来人往,前来祝贺的大小官员们送来的贺礼早已堆积成小山。
夙烨帝和皇后早已坐在主位上了,墨谦则坐在他们的旁边,夙睿谦和夙烨磊则是站在一旁等待着新人的进场。
“一拜天地!”礼仪官扬声高喊道。
夙寒曦和墨云染当即对着老天拜了下去,珠翠随着墨云染的摆动,而发出清冷如水而清脆的碰撞声,如同悦耳的歌曲,两人手牵着红绸。
“二拜高堂!”礼仪官再次高声喊道。
夙寒曦和墨云染齐齐转身,对着身后的夙烨帝,皇后和墨谦拜下。
墨谦顿时热泪盈眶,仰首看着苍天,泪水划过眼角,思妍你看到了吗,咱们的女儿终于嫁人了,这下你该放心了。皇后一身瑰红蹙金双层广绫长尾鸾袍,头上戴着五凤朝阳挂珠钗,仪态万千的坐着,待看到新人拜高堂的时候,眼眶也有些红了,似是溢满了泪水。而夙烨帝威严的脸上挂着丝毫不掩饰的笑意,纵身笑道,“寒儿大婚,普天同庆啊!”
“夫妻对拜!”礼仪官扬声继续道。
两人四目相接,随后躬身,低头,拜,如出一辙的动作,完美的天衣无缝,仿佛天地之间只有他们,一切都在此刻安静了下来。
夙寒曦和墨云染在所有人的见证下齐齐拜了下去,从此以后他们就是生死祸福相依的夫妻了。
“礼成,送人洞房!”这一声,礼仪官喊得极为大声。
“等等!”夙寒曦突然缓缓的开口,深邃的紫眸中满是坚定,殷红的薄唇轻启一条缝,一抹绝美的笑意荡漾在俊美的脸庞上,“今日,天地为证,众人皆是证人,本王在此发誓,终此一生,唯有一妻,绝无二妇!”
掷地有声的话语没有一丝的犹豫,在座的众人像炸开了蚂蚱一般,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
红纱盖头下的墨云染低眉一笑,一双微凉深邃的剪眸,恍若星子,夺人心魄,只是众人无缘欣赏。
这就是她爱的人,他在用自己的行为来诉述着对她的爱意。
而后,墨云染在弄月的搀扶下进了新房心殿,心殿是夙寒曦派专人在三天之内将原本他住的地方和云曦小筑打通,于是便有了现在的新房。
身为新郎,夙寒曦免不了要喝上一段时间了,众多人蜂拥而上的前来敬酒,不管他们是真心,还是假意,夙寒曦都是来者不拒。
“寒,输给你,我心服口服,要是哪天让我知道你欺负她,我一定会把她抢过来的!”龙墨阳一袭黑色的长衫,眼眸里划过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忧伤,但是很快又被欣喜的眸光给代替了。
对于他的这名好友,夙寒曦只能无声的祝愿他能早日寻得一位良人,拿起酒杯,与他轻轻的相碰,嘴角噙着邪魅的笑容,“放心吧,你不会有将她从我身边带走的那一天的!”
龙墨阳一饮而尽,是啊,刚刚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表态了,终生只娶一妻,他还有什么好担忧的呢!
这时一袭雪白绸缎,外罩软烟罗轻纱的上官浩轩,缓步走到夙寒曦的跟前,大手重重的拍在他的肩上,笑着打趣道,“看来你真的愿意为了一棵树而放弃整座森林啊,恭喜啊!”
“什么叫做为了一棵树而放弃整片森林啊?”也前来敬酒的慕煜尘听闻这句话后,好奇心使然开口问道。
上官浩轩扫了眼他,待看到龙灵儿身姿款款的往他们这边走来后,嘴角衔起一抹坏笑,清了清嗓子,道,“那我问你,你娶了灵儿之后还会娶别的女人么?”
正准备出声的龙灵儿站在慕煜尘的身后,待听到这个问题后,噤住声,竖起耳朵凑听着。抓着酒杯的小手不知紧张还是什么,手心溢出一层薄薄的冷汗,呼吸也跟着屏住了。
许久才听得慕煜尘响亮而清晰的回答,“当然不会,我这辈子只会娶灵儿,爱灵儿,除了灵儿我谁都不会要!”
闻声,龙灵儿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其实在此之前,她的心中一直有一个疑问,却又不敢问出口,当初慕煜尘和哥哥交谈许久后,哥哥同意他们在一起了,但是慕煜尘从啦没有说过喜欢她之类的话,而她也一直不敢去问。
她也曾一再的给自己催眠过,让她相信慕煜尘是喜欢她的,但是就算如此心中还是有些渴望,渴望有一天他能亲口说出来。
“慕哥哥……你……你说的……是真的吗?”龙灵儿只觉得这是一个美丽的梦,脱口问道。
一旁的几个人都很自觉的走开了,各自忙各自的事情,慕煜尘缓缓的转过身来,惊愕的神情早已被收了回来,脸上带着几分不自然,牵起龙灵儿的小手往庭院的方向走去。
上官浩轩虽然不是什么官宦子弟,但却是城内的富家商人,有人说他的家产比国库里的金银还要多。所以许多家里带有待字闺中的女儿的大臣都纷纷上前来敬酒,这让上官浩轩很是头大。
“要不要我帮你!”一声细微的带着戏谑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
上官浩轩当然知道他是谁了,撇过头,在人群中寻找着夙寒曦的身影,然后重重的点点头,轻启薄唇,无声的吐出两个字,“帮我!”
耳际又传来夙寒曦的声音,“帮你可以,不过这三日所以人在一品楼吃饭的钱,你就帮我结了,还有染儿的分红你也要给她!”
什么,这样他会亏死的。虽然他早就知道夙寒曦不是什么好鸟,肯定不会这么大方的请客,没想到竟然是在算计他。
“怎么样,同不同意?”夙寒曦得意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上官浩轩看着越来越来来敬酒的人,咬咬牙,恶狠狠的点了点头。钱没了还可以再赚,但是要是被这些人给弄死了就真的不划算了。
接受到上官浩轩的信号,夙寒曦连忙走上前,清了清嗓子,道,“各位,很感谢你们来参加本王的婚礼,但是现在本王和上官公子有些事情要谈,所以你们还请随意!”
寒王都发话了,还有哪个不要命的敢留在这里,原本还拥挤在上官浩轩周围的人如鸟兽聚散般的离开了。夙寒曦撇了他一眼,笑着道,“记住你的承诺,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原本还打算食言的上官浩轩只能自认倒霉,谁让他摊上这样两人朋友呢,真是不幸啊!
夙寒曦与夙烨磊和夙睿谦喝了一杯后,便借故有事,趁着人多的时候偷偷溜了出来,直奔向心殿,他的洞房花烛总算等到了。
而在心殿内的墨云染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铺满枣子花生的红绸新床上,原本一直在一旁伺候的轻怜和弄月被她打发下去了,整个屋子里静悄悄的。
透过红纱四处打量着,床帐上轻纱如烟雾,祥云绣线的大红锦被上是龙凤呈祥的图案,大红的鸳鸯戏水的锦被折叠在最里头。紫檀木圆桌上被垫上一块红绸,上面绣着鸾凤和鸣的图案,一盘盘好吃的东西都摆在上头,惹人垂涎三尺。
为什么新娘子一定要坐在里面啊,为什么不能出去吃饭啊!墨云染摸了摸饿的有些憋下去的肚皮,竖起耳朵听着外面。
只听到屋外热闹的吆喝声,墨云染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径自掀开盖头,淡淡的扫视了眼四周,凡是入眼处皆是红色,红烛,红字,红帐……一切的一切都在无声的提醒她,今日是她和夙寒曦的大婚,从今以后她就是夙寒曦的妻子了。
看着满桌上的山珍海味,墨云染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她一拍脑袋,这才想起早晨起晚了,所以早膳还没用就被拉起来梳妆了,刚刚又因为激动和紧张而忘了饥饿,现在放松下来,才觉得肚子里空空如也。就在墨云染准备偷吃时,“吱”一声,门被打开了。
墨云染连忙将偷吃的手缩了回去,正襟危坐的坐在那,待看清来人后,才松懈下来,嘟着嘴,娇嗔道,“是你啊,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谁呢!”说完,伸手拿了一块精致的糕点塞在嘴里,然后端起桌前的酒一饮而下,“咳咳……”浓烈的酒呛着她直咳嗽。
夙寒曦连忙走上前,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为她顺气,俯身轻笑道,“染儿你可知道,你刚刚将我们的合仺酒喝下去了!”
不会吧,真倒霉!
“额……额……我再去……再去倒……就是了!”墨云染对上他含笑的凤眸,脸一红,伸手推开他,站起身来,真丢人,原来她把酒当茶了,怪不得那么辣,实在是太丢人了!
墨云染小口的吸着气,试图以此来放松紧张的心情,心中还自我安慰,不就是洞房吗,反正他们该做的也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没什么好怕的。端起酒壶将清酒倒进刚刚被她喝完的杯子里,但是手却仍旧颤抖着,一不小心都洒了出来。
夙寒曦看着她的背影,一时间哭笑不得,他还真没有看到她这么紧张的模样呢。
从身后拥住她,戏谑的声音响起,“怎么,染儿可是在害怕?”
“哪……哪有……”墨云染依旧是死鸭子嘴硬,就是不肯承认。
闻言,夙寒曦也不逼着她承认,现在他最想做的就是赶紧喝完合仺酒,然后……
“好,好,没有就没有,咱们喝酒!”夙寒曦在她的脖颈处嗅嗅,温热的气息打在她的脖子上,手里端着一杯酒。
“嗯!”墨云染轻轻的应了一声,缓缓的拿起桌上的酒杯,手却还是抑制不住的颤抖着。
夙寒曦无奈的叹了口气,抬手握住她拿着酒杯的手,拥着她坐在床边,手臂从她的手臂中穿过,浅笑着道,“染儿,把这酒喝下去。”
墨云染羞涩的将脑袋凑近酒杯,同时夙寒曦也将头凑了过去,两人脸颊相贴着,缓缓的喝下合仺酒。杯落,掉在毛茸茸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一丝的声响。
“现在咱们该洞房了!”夙寒曦暧昧的说道,话落之余舌尖在墨云染的耳根上打着转,感觉到墨云染的身子软下来之后,张大嘴直接一口含住她洁白无瑕的耳朵。
“嗯……寒……”墨云染只觉得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但是心中却有一股火在烧着,熊熊的火焰遍她的四肢百骸。
猛然扳过她的脑袋,邪魅一笑,俯身吻住她的唇瓣,将她想要说的话都堵住了。
墨云染低吟了一声,眼眸里泛起了水雾,然后双手下意识的顺着他的背部向上,攀住他的脖子。
这个动作无不加深了夙寒曦心中的欲火,原本就被她挑起的火现在更加的高腾,顺势将墨云染压在了床上。夙寒曦的身子也跟着覆了上来,唇落在她的额上,然后一路向下,眉,眼,鼻,顺着丝滑的脸颊,来到了她光洁的颈上,然后再往下,在她精致的锁骨上来回的亲吻着,好像怎么也吻不够。
他的大手也没有闲着,不知道何时已经探进她的衣里,在她的腰际揉(和谐)捏着,一波一波的酥麻感朝着墨云染袭去,让她止不住的轻颤着。
“寒……寒……”墨云染终于忍不住低吟出声,声音娇媚动人,似乎能掐出水来,撩拨着夙寒曦的心弦。
夙寒曦抬手将她头上的发簪全数拔出,如墨的长发倾泻而出,再配上她酡红的脸蛋,更加的妖娆。
“染儿,喊我一声相公!”夙寒曦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嘴角噙着笑,却不开口,等着她先说话。
墨云染有些挣扎的看着她,氤氲的水眸里带着几丝羞涩,汉白玉般的脖颈上早已泛上一层酡红,龙凤花烛随风摇曳着,倒映在烛火中的影子随风而动,照得满室火热。
不就是叫声相公吗,反正他们已经拜过堂了,早喊晚喊都是要喊得。
半响,墨云染才鼓起勇气,对上他灼热的眼眸,缓缓张开微微红肿起来的唇瓣,“相公……”
声音小小的,柔柔的,还带着些青涩,但是听在夙寒曦的耳里却如天籁般动听。
随着她的叫声,夙寒曦手指停在她腰间上的扣带,手腴轻轻一扬,大红的嫁衣就被随之解开,飘然落在地上。映入眼帘的只有一个鸳鸯戏水的肚兜和薄如轻纱的大红亵衣,红霞的映衬,更显她肤如凝脂,体态纤娆。
夙寒曦再也无法忍耐,火红的眸子愈发的幽暗,急切的用吻碱住她的嘴,热吻一个接一个落下,墨云染口中也情不自禁的呻(和谐)吟出声,情到深处,便是释放。
“嗯……唔……”
不知道什么时候,夙寒曦身上的衣服也不见了,红帐内隐约只听到低吟声。
“嗯……啊……”墨云染仿佛从云端坠下谷底,疼痛让她不自觉的蹙起黛眉,一声轻哼。
夙寒曦也感觉到身下的人儿的疼,手上的动作一点点温柔下来,欲火灼灼的眸子覆盖了一层氤氲迷离的云雾看着墨云染皱在一起的小脸和眼角细微晶莹的泪痕,“乖……乖……没事的……我也疼”额上沁出了汗意,但唇间却溢出温柔的声音,如美酒般醇厚,却又带着些压抑。他知道第一次总会有些疼的,但是在他心底深处还是希望能减少她的痛苦。
墨云染迷蒙着眼眸,伸手拂去他额上的汗珠,吐气如兰,拉下他的脖子,“没事……”
这一夜,红烛摇曳,帘帐再未被挑开,帘内一夜疯狂,叠影成双!
此起彼伏的低吟浅喝,与压抑不住的低声嘶吼交织成一曲动听的乐曲。
屋外,银辉透过大红菱木窗户洒下一地的清辉,窗外繁华随着微风飘散。
……
天色渐渐泛白,点点的阳光透过红色的纱幔,若隐若现的两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大红的鸳鸯锦被铺盖在二人的身上,夙寒曦早已醒了过来,准确的来说是一夜未睡,双手紧搂着墨云染,静静的听着只彼此的喘息声,房间里暧昧靡靡的气息还没有消散。看着怀里仍然迷迷糊糊还在睡得人儿,夙寒曦笑的一脸餍足,骨节分明的手指挑开她有些被汗水湿透的发丝。
她终于是他的,她终于属于他了!
经过一夜的激情,墨云染小脸蛋上依旧带着绯红,晶莹剔透,樱桃小嘴微微张开一条细缝,浅浅的呼吸声慢慢的溢出,夙寒曦咽喉艰难的上下滑动,终于忍不住的亲吻她的瑰红小口,意图将她弄醒。
但是墨云染依旧是一动不动的。
盖在墨云染身上的锦被早已被她踢开了,半遮掩在她的下身,洁白的胳膊搭在夙寒曦的腰间,一条修长笔直的美腿则是露了出来,睡相实在是……
夙寒曦收回视线,眼神顺着她挂着泪珠的小脸看去,凝脂娇嫩的肌肤上遍布着青紫痕迹,锦绣被褥上是一片片鲜红的血迹,夙寒曦有些心疼的轻拂过她的肌肤。
“染儿,我抱你去洗澡!”夙寒曦小心翼翼的抱起她的柔若无骨的身躯,温柔的低喃道。
“嗯……不准在动手动脚……”墨云染现在只想睡觉,但是身上黏黏的感觉很不好受,迷迷糊糊的说道,说着身子还无意识的往夙寒曦的身上贴了贴。
美人在怀,还是赤果果的躺在怀里,夙寒曦只觉得身下又是一阵热气,但是一想到昨天索求无度,和她身上的痕迹,夙寒曦只能咬紧牙关,拉了条丝被盖在她身上。
浴室里也被重新装修了一番,原本的四个夜明珠早已被八角琉璃盏所代替,散发着柔和的白光。浴池的周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张床榻,四周用白纱围绕起来,夙寒曦将墨云染轻放在床榻上,殷红的薄唇抿了抿,眼神一沉,刷的一声将身上的亵衣扯了下来,随手抛开。
墨云染在听到动静后,美眸一睁,眼前是个赤果果的男人,小麦眼神的肌肤,胸前两朵鲜红点缀,六块腹肌,没有半点的赘肉,矫健修长的双腿,还有……
墨云染两眼看得发直,这算第几次看到他的裸(和谐)体呢,上次沐浴算一次,昨晚上算一次,还有以前……貌似真的有很多次了,但是却没有那次像今天一样,就算昨晚的洞房,她都一直是闭着眼的。不过没想到他不是有点料,是很有料啊,墨云染的嘴角隐隐抽了抽,思索着她到底要不要装作很羞涩的用手捂起眼呢,这样会不会太假了啊!
“怎么样,染儿,对你看到的还满意吗?”夙寒曦很是满意她呆呆的模样,不免打趣道。
满意,很满意,满意极了。只是这话墨云染才不会说出来呢,说出来指不定他会怎么嘲笑她呢!又多了几眼,随后才撇过头去,咬牙切齿的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男人都一样,能有什么的!”
这话说的,夙寒曦一听顿时有些大怒,听她话的意思,是看过不少男人这样子了,大手擒住她的下巴,闪亮的紫眸愈发的亮晶晶,只是眼眸里溢满着怒火,“你的意思是看过很多男人这样!”
额……不好,说错话了!墨云染连忙摇了摇头,很狗腿的搂住他精壮的细腰,遮掩她身躯的丝被在两人的摩挲之间滑落到她的腰际上,只是她丝毫没有察觉。
“呵呵……你吃醋了!”墨云染低声一笑,洁白的贝齿咬上瑰红的唇瓣,朝着夙寒曦绽放起一个笑容,“骗你的,吃醋鬼!”随后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吻。
“染儿,骗人是要受惩罚的!”夙寒曦的喉结上下滑动着,勾唇一笑,一手拉住她的胳膊,顺势将她拉进怀里。
“喂……不要啦……人家还……还那啥呢……”墨云染反应过来,想要将丝被往上拉一拉,却发现丝被已经完完全全的掉在腰间了。
夙寒曦一双紫眸慢慢的升起狂热,声音也有些沙哑,什么自制力,在她的面前根本就是零,狗屁都不如。“一次,就一次……。”夙寒曦大手一挥,丝被以一个潇洒的抛物线的方式扔了出去,静静的躺在石阶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
墨云染就如被剥了壳的鸡蛋,白嫩无骨的身躯一丝不挂的露了出来。
“不要啦……寒……我错了……”墨云染从他的怀里钻了出来,双手交叉遮住该遮住的地方,但是在氤氲朦胧的浴池边,却让人更觉得有几分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
夙寒曦顿时呼吸一滞,心跳也跟着漏了一拍,伸手缓缓的靠近她的脸,却不想被暗算了。
“普通——哗——”夙寒曦以一个四仰八叉的姿势跌进了浴池里,顿时水花四溅,池水也溅到了墨云染的身上,发丝也没有逃脱。几根被打湿的发丝黏在肩上,发出“滴答答”的声音。
“哈哈……哈哈……让你好色……”墨云染捂着肚子大笑着,笑的一脸灿烂。光着洁白小巧的玉足站在浴池边,晶莹剔透的指甲盖在水滴的反射光芒下更加的闪耀。一双美腿纤细笔直,一头如瀑布般的青丝沿着胸前蜿蜒的美景一泻而下。
忽然,墨云染蹲下来,坐在浴池边,洁白的脚趾没入温暖的泉水中,小腿在水中击打着,翻滚起无数的水花,随后勾唇一笑,奋身跳进浴池中。
自己跳进去,总比等会被夙寒曦拉下去好一点。
“染儿,我可以把这理解为,你这是投怀送抱吗?”墨云染在跳进浴池后,不偏不倚被夙寒曦牢牢的桎梏在怀里,光滑的背部紧贴着他火热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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