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刚刚他是多么的心慌,听到小厮的传话后,当时他真的是懵了,丢下一堆议事的大臣火急火燎的赶了一回来。一进门就看到清雨在了。
收起扎在墨云染穴位上的最后一根银针,清雨才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对着身后的两个丫鬟道,“你们快按这药方将药煎了,速速送来。”
轻怜和弄月接过药方,小跑着出了门,直奔厨房。
“怎么样,查出来她为什么晕倒吗?”
清雨起身,朝着夙寒曦行了一礼,缓缓道,“回王爷,王妃是吸入过多的弹指醉,如果发现再晚一点就算是我师傅都回天无数了!”
夙寒曦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一次他不会在手下留情了。
“可知道是怎么吸入这弹指醉的?”凤目微眯如潭水悠悠,无半点涟漪。
“怕是这龙涎香里掺杂了大亮的弹指醉,屋子原本就是不透气的,时间一长肯定会晕倒,幸亏被及时发现了,否则……”清雨将香炉里被掐灭的龙涎香的香灰拿到鼻前闻了闻,然后洒上几点清水,用手搓着。
“玄羽,去查查这香是谁买的,是谁想害王妃,除了幕后指使外,其他人都杀了!”冰冷的嗓音缓缓响起,杀伐的气息随之蔓延到脸上,周身散发着王者之威。
“属下这就去查!”
一道黑影飞快的出现,又跐溜一下不见了。
夙寒曦看着沉睡着的墨云染的苍白的小脸,朝着清雨挥挥手,“你也先下去吧!”
骨骼分明的五指轻轻的抚摸着她细腻的皮肤,带着微微颤抖,手指在那泛白的唇瓣上来回摩挲着,像是要把它揉成娇艳欲滴,夙寒曦忽地将他的鞋袜都脱掉,一把钻进了墨云染的被窝里,紧紧的箍着她,生怕一不小心她就不见了。
外面已经全部暗了下来,屋内也多点了几盏灯,灯火通明,鹅黄帐幔随风吹起,里面的人影模糊的照映在烛火中,不时的晃动着。
“水……水……我要水……”墨云染舔着干燥的唇瓣,小声的呢喃着。
夙寒曦听闻后,连忙从床上跳起,光着脚倒了一杯水,又急匆匆的跑回床上,小心的扶起墨云染的身子,将水送到她的嘴边,温柔的说道,“来,染儿喝水,慢点不急……”
墨云染抢过夙寒曦手中的杯子,咕噜咕噜的大口喝着,眼睛也慢慢睁开了,喝完一杯后又将空杯子扔给夙寒曦,舌尖划过唇瓣一周,迷蒙着双眼,慵懒的开口,“还要,还要水!”
见墨云染醒了过来,一直吊着的心也松了下来,屁颠屁颠乐呵呵的又倒了一杯,殷勤的服侍着她。
……
茴香阁
“姑娘,事情都已经办好了!”素素小心的为卿清菡捏着肩膀,将最新的消息告诉于她。
卿清菡黛眉动了动,嘴角噙挂着一抹阴狠的笑,“确定她是真的中毒了吗?”
“嗯,奴婢已经再三确认过了,姑娘放心吧!”
素素手下的动作被没有因为回话儿停下来,轻轻柔柔的为卿清菡垂着背,但是苍白的小脸上满是隐忍之意,墨瞳中也略带着惊慌与无措。
她真的不想这样的,只是人总有许多个不得已,纵使她有千万个不情愿,但是为了亲人的生命,她都不得不去做,要是真的会遭报应,那就全部都降临到她的身上吧!
似乎感觉到身后的人儿发出的害怕的气息,卿清菡轻抬素手,拍了拍肩上的小手,声音微扬带着些嘲笑,“现在只是让你下毒,就害怕成这副模样,以后如果让你杀人,你还不得任务没完成,就先自己将自己吓死了,真是没用!”
她还记得当年主子交给她的第一个任务,那杀的是一名厉害的杀手。
尽管江湖上都说他刀法很快,杀人只是一眨眼的时间,但最后还是被她给杀了。原因很简单,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就在那男人飘飘欲仙的时候,她一把将刀插入了他的心脏,一刀致命。那个动作,那个穴位,她练了无数次。
还记得那温热的血飞溅到她脸上时的感觉,一瞬间是灼烧的,她满身都是血迹,雪白的衣袍上盛开出朵朵红梅,那样的场面她一辈子都忘不了。从那之后,以美色诱人,杀人成了她惯有的方式,久而久之,害怕的火苗渐渐被熄灭,只剩下麻木……
云曦小筑
“咦,寒,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墨云染喝完最后一杯水,有些反应不过来,呆呆的看着夙寒曦。
她只记得自己好像要晕了,晕之前听到了弄月的声音,但是那感觉很飘渺,不知道是真是假。
夙寒曦见到她如此迷糊的模样,邪气一笑。敢情这小妮子一直都没发现自己啊,只顾着喝水了,完全不知道是谁倒水给她喝的啊!
“笑什么啊?”墨云染白了他一眼,就要起身。
“我笑什么,你不知道吗?”夙寒曦剑眉稍挑,随即邪魅的笑了起来,看着她娇美的脸庞,眼神越加炙热,薄唇轻启,声音带着丝丝魅惑。
“我怎么知道啊?”墨云染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满是真诚的询问着。
夙寒曦见此,凤目微眯,俯身将墨云染压回床上,双手锁在她的身侧,淡淡的香味萦绕在夙寒曦的鼻尖。
“你先起来……”墨云染意识到危险性,小手抵在他的胸前。
“染儿,你刚刚竟然无视我,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夙寒曦剑眉微挑,随即邪魅的笑了起来,看着她的眼神愈发的炽热,薄唇轻启,声音中带着丝丝魅惑,温润的呼吸打在墨云染的脸上,惹得她呼吸都乱了。
闻言,墨云染怔怔的看着他,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如玉的脸庞上染上了粉色,这男人的话,她怎么会不明白呢,只是一醒来就……
“看来,染儿是明白我的意思了。”夙寒曦笑的越发的邪魅,幽深的眸子里如一汪深潭,汇聚着某种某种让她深深迷恋的东西,像是能将她吸进去一般,喷洒在她脸庞上的气息越发的炽热。
“寒……唔……”墨云染眸光闪了闪,想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
话还没说完,就见夙寒曦低头吻了上来,轻轻的啃咬着。他特有的男性气息充斥在她的口鼻之中,眼底泛起水雾,身子也跟着颤动起来。
夙寒曦缓缓的闭上眼睛,吮吸着她柔软的唇瓣,她的唇瓣就像是雨后的花瓣,让他欲罢不能,似蝶般轻触,如浪花般激荡,这让他的理智全线崩溃。
墨云染原本还僵硬的身子在他的挑逗下松软了下来,微睁的眼眸里氤氲一片感觉到握在手腕的大手的温度烫的吓人,她脸颊更加嫣红,越显娇媚。
夙寒曦的眼眸更加深邃,嘴角也微微上扬,握住她的手渐渐松开,改探向到她的颈后,眼底的火苗也瞬间变成熊熊烈火。
“寒……”墨云染忍不住低吟出声,其实要是夙寒曦真的想要她,她是不会拒绝的,感受着他的温柔,情不自禁的将手顺着他的背脊向上,攀上他的脖子。声音娇媚动人,撩人心弦。
突然,夙寒曦猛地抬起头,离开她的唇瓣,气喘吁吁的看着媚眼如丝的她,小腹一阵收缩,眼神也跟着暗了暗。对于她,他的意志力是越来越不管用了,要不是顾念到她现在身子还不是很好,他真不知道还能不能半路刹车呢!
感觉到唇瓣上又是一片清凉,墨云染微微睁着氤氲的眼眸,看着仍然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樱唇轻启,浅浅的喘着气,却毫不自知这对于夙寒曦来说是多大的挑战,简直是致命的诱惑。
夙寒曦撇过眼不看她,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真的化身为狼,将她拆皮入腹。但是双手却紧紧的揽着她,待慢慢平息完身上的热浪后,声音里有些懊恼,“下一次我一定不会在停下来了,就算我可以忍,老二也忍不住了!”
墨云染酡红着小脸,咬着唇低头不说话。许久才瞪了他一眼,嗔怪着,“那你还不起来,死走开!”
“好好好,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夙寒曦邪笑着离开她的身上,随手将被子裹住她。
墨云染闻言,轻哼一声,撇过头去,长长睫毛投下的阴影遮住了眼底那抹笑意。
半晌才问道,“我刚刚是怎么了?”
一想起刚刚的场面,夙寒曦的脸瞬间黑了,周身散发着浓浓的清冷,“有人在龙涎香里下毒,幸亏弄月即使发现了!”
墨云染的脑海里也飘过晕倒之前的一些片段,声音也不自觉的清寒起来,“当时我记得我在看书,看了一会之后就感觉头疼,浑身无力,连说话的声音都没有,整个人就感觉像是空气从身体中被抽出来一样。到底是谁想害我,我到底做了什么事让他们一个个都想置我于死地?”
“放心吧,我一定会找出来凶手的!”夙寒曦将她搂紧,声音纯烈如酒,眼底的柔情蜜意愈加浓郁。
“嗯,找到之后,我一定要好好折磨他,让他知道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她!”
看来孔夫子说的“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是对的,女人不可怕,但是发怒的女人让人不得不怕!
墨云染不由自主的沉浸在他的柔情中,颜色跟着有些飘忽。真是和这发情的男人在一起时间久了,她现在竟然不由自主的想到刚刚的场景,真的是越来越腐了,再这么下去,她就会是不折不扣的腐女了!
“咳咳……我不想躺在床上,我想出去!”墨云染心中暗恼,收回思绪,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夙寒曦根本就没想到墨云染的想法,只觉得自己很无辜,只能摸摸鼻子,媳妇想瞪就瞪吧。
“好,起来动动也好!”夙寒曦看着缓缓起身,将挂在屏风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很有耐心的给墨云染穿好,腰际系上一个好看的蝴蝶结后,总算穿好了。夙寒曦重重的吐出一口气,擦了擦额上沁出的热汗,他的自制力真的没有那么好,刚刚他真的恨不得将这些衣服全部都扒下来。
“来,我帮你梳头!”夙寒曦又拥着她坐到梳妆镜前,拿起桌上的木梳,温柔的梳理着这长长的秀发,从袖子里拿出一根白玉梅花簪插入盘好的发髻中,笑眯眯的欣赏着自己的手艺。
墨云染淡淡的看着镜子里的两人,缓缓勾唇,露出一抹浅笑,她曾经幻想过多年的场面,今日真的实现了,眼里划过一丝笑意,淡淡开口,“咱俩真相配!”
语毕,夙寒曦也连连赞同点头,毫不吝啬的夸赞道,“那是当然的,也不看看咱们是谁,世上咱俩是最相配的,你要是配上别人那就是一朵鲜花插在鲜粪上,但配上我,那怎么就是金童玉女,天作之合!”
墨云染是觉得又好气又好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说他自恋真是太轻了,只能朝他翻了个白眼,直接无视。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玄羽的声音,“王爷,查出来了,人已经带到黑阁的地牢去了!”
“知道了,我等会就去!”夙寒曦脸上的笑意收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冷若冰霜。
墨云染意会到这句话的意思,就这几盏茶的时辰都已经将幕后之人找出并且抓来了,看来寒的本事真的是很大,似乎比她想象的要更加厉害。
伸出右手,瞬间一个大手就牵了上来。
四目相对,不需要言语,他们之间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知道对方所想。
十指紧扣,两人同样的步伐,同样的速度朝着黑阁走去。
……
地牢
墨云染一进入地牢,就闻到了一股恶臭味,连忙捂住鼻子。
看来这次寒是真的很生气,上次墨羽颜也只是在黑阁的审讯室里待着,而这次……
“要不,你先回去?”夙寒曦见此,皱了皱眉,伸手拿出一条丝巾捂住她的鼻子,以此来阻隔这难闻的气味。
“没事,还没这么娇贵,我倒想看看到底是谁下的毒!”墨云染放下手,摇摇头,嘴角浅浅的勾起笑,她还没金贵到这种程度,小小的气味罢了,闻一闻就习惯了。语落,伸手戳了戳他皱起的眉头。
“那好吧,要是真受不了那咱们就赶紧出去!”夙寒曦抓住她的小手,笑了笑。
墨云染点点头,跟着他的脚步往前走。
“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抓我?”卿清菡被一个黑袋子蒙住了脑袋,跌坐在地上,双手双腿都被捆绑着,上好的浮光布料制作的衣裳早已被脏臭的泥土弄的哪哪都是。
墨云染听到声音后,停下了脚步,这个声音她怕是永远都不会忘记了,真是风水轮流转啊,当初她被抓起来的时候,可是没少受她的拳打脚踢,今天要是不还回来怕是老天都难以容忍吧!
眸底闪过一丝狡黠,松开夙寒曦的手,眼睛四处扫视着,突然眼前一亮。小跑着来到一个角落,看着三根棍子有些为难起来。
夙寒曦也跟着走了上来,笑眯眯的问道,“怎么了?”
“我在想用哪一根呢?”墨云染撅起小嘴,手指点着唇瓣。
“这根!”夙寒曦指着边上最粗的那根,道。
哇,这会不会太狠了点,这根棍子最起码有脑袋这么粗,要是对着脑袋这么一挥,应该会脑浆四射吧,是不是有些太残忍了!
墨云染轻哼一声,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人家可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这么粗的棒怎么拿的起来啊!而且我一向是很善良的,这种杀人的事情可不做!”
站在他们身后的玄羽听完这句话后,有种想自杀的冲动,撇撇嘴,这是有什么样的男人就有什么样的女人,她家王妃从来都是借刀杀人,人前永远是温婉贤淑,人后却是……跟王爷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一对腹黑无耻卑鄙的……那啥!
“那要不这根吧,王妃!”不知何时出现的夭指着最细的那根说道。
只见墨云染又摇了摇头,淡淡的扫了眼,“这根不行,太轻了,这样她记不住教训,我也打得不爽!”
思来想去,墨云染选了一根轻重适宜,大小合手的,拿着它手舞足蹈的奔向卿清菡,噼里啪啦的一顿暴打,嘴里还时不时的念叨着,“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打我,敢不敢朝我下毒,打死你,打死你……”
每说一句话,手中的棍子就往卿清菡的身上打一下,起棍落棍赶紧利索,出手也是狠快准,丝毫不拖泥带水。而且墨云染专拣身上骨头多的地方大,时不时能听见骨头崩裂的声音。
被蒙着面的卿清菡在挨了数顿打之后,也渐渐知晓是谁将她绑来了。明明这件事她做的天衣无缝,连卖药给王府丫鬟的小厮都解决了,怎么还是被找到了呢。
紧咬着泛白的唇,死活不肯发出一丝叫声。
夙寒曦一脸的宠溺的看着玩的正起兴的人儿,眼眸里溢出深深柔情。这个小女人给他的惊喜是越来越多了,明明是很残忍的画面,但是却让人觉得像画一样,她的灵动俏皮都让他爱不释手。
玄羽和夭看着如此有爱的画面,互相对视几秒,做出一个重大的决定,以后能离这女人多远就离多远,千万不能被她的暴力因子传染了。
很快,墨云染就打累了,丢下手中的棍子伸了个懒腰,窝进夙寒曦的怀抱,懒洋洋的对着玄羽和夭说道,“戏看完了,该干活了吧!”
闻言,玄羽和夭摸了摸鼻尖,掀开黑袋子,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猪头脸,青紫交错的棍痕左一条右一条,身上的白色衣裙已经完全和大地相吻,上面黏着一层层黑色的湿土,散发着阵阵恶臭。
“卿清菡,这次是你招惹我的,别怪我下手狠,刚刚这些还只是见面礼!”墨云染眼里迸发出冰冷的寒意,冷冷的勾唇,一抹如罂粟般妖娆的笑噙在嘴角。
“染儿,这种血腥的事情还是交给玄羽和夭吧,你这么漂亮的手指要是染上鲜血就不好了!”夙寒曦温柔的摸着她纤细嫩白的手指,宠溺的看着她。
靠,这个男人又趁机吃她的豆腐。
夙寒曦似乎看出墨云染心中所想,凑到她的耳边轻语,“染儿,是你先投怀送抱的!”
清浅的笑声响在她的耳畔,墨云染有些羞涩,只能装死挺尸。
“墨云染你竟然没死,竟然没死,这怎么可能啊?”
“我为什么要死呢,你都没死我怎么敢死呢?”墨云染冷冷的看着她,挣开夙寒曦的怀抱,走到她的面前,对着她的肚子又是狠狠的几脚。
“王妃,这还有一个呢!”夭扭着身姿,一手拎过角落里的人,将袋子撕扯开。
“姑娘救我,救我!”素素知道事情败露了,心神难安,匍匐在地上朝着卿清菡爬去,却不想被夭又踹了回去。
墨云染理了理长裙,拍拍鞋上的灰尘,淡淡的看着她们主仆二人,眼里划过一丝嘲讽,“她现在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你竟然还指望她能救你,真是痴人做梦!”
蹲下身子,手指勾起素素的下巴,打量着,却不语。
“染儿,下面就交给我吧!”夙寒曦扶起墨云染,嗜血的眼眸含笑扫过卿清菡,似被修罗附体,轻轻一挥手,将她击飞,撞在墙上,吐出一口鲜血。
“不,寒……你不能这样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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