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之下,横尸一人。
“下一个,似乎是武安国了吧?”
司马寒望着地上穆顺尸体,摇摇头:“武艺连大成都不到,居然就来挑战我,也忒不自量力!”
心中想着武安国,期待的同时,也生出几分顾忌,毕竟,在吕布手中还能逃命的家伙,总该是有几分本事。
于是司马寒就决定,若是自己不敌,就立刻下场,换吕布出马。
“反正之后出场的公孙瓒,也不是我能够抵挡的,既然不能将其斩杀,得到奖励,又何必白白辛苦?”这样想着,司马寒便打定主意,战过这一场,就休养生息,停战数日。
不料正想着,就将对面一将出马,大喝道:“黄仓在此,司马寒速速前来受死!”
司马寒听了,顿时一惊,急忙看去,就见其人面目熟悉非常,岂不正是早已见过的周仓?
司马寒略微一怔,忽而笑道:“好,好,张宝,你终于是出现了,正是时候!”
回忆起周仓虽然是天生神力,但也不过是小成后期实力,司马寒顿时就决定,将其生擒,以为后计。
当即也不答话,就一紧手中刀,策马冲杀了出去。
只见周仓手里使得和华雄一样,也是一柄关西大刀,但是一望过去,就知道质地一般,远不像华雄那柄,金石难断。
而司马寒长刀,乃是由张梁以冥土执念炼制,坚不可摧,还要胜过华雄大刀一筹,因此光是武器,司马寒就胜了许多。
再看周仓之气,却已经是红中生黄,又比司马寒高出了一筹,因此其实两人,都还各有胜负之机。
只是司马寒善于望气,记得周仓原先之气,不过赤红,这时既然突破见黄,想必就是有了变化,顿时就谨慎起来。
只见两马相交,司马寒一刀挥出,势大力沉,就望周仓胸口而劈,这一下分寸拿捏正好,既不过高,也不过低,无论是进攻防守,都游刃有余。
而周仓见了,也是立刻气贯双臂,双手持刀,就一刀反击而出,正中司马寒长刀。
顿时,两刀相撞,各自勃发暗劲,又各自卸去力道。
司马寒才策马冲出一段,就顿时明白,周仓果然是武艺获得了突破,步入了大成之境,而且力道之沉重,比之潘凤,也只差一丝。
“既然如此,想要生擒,可就真不容易了!”司马寒一皱眉,略作思考,就又调转马头,再次杀来。
而周仓虽然看似莽夫,其实也是心细,刚才一合过后,就发现司马寒也只是大成初期,并不必自己高明多少,大喜之下,不由哂笑:“那些死于其手的武将,果然只是一伙酒囊饭袋!”
这样想着,周仓再无畏惧,就要凭着自己双臂千斤之力,奋力一搏,将司马寒斩于刀下。
只见其俯身策马,长刀呼啸而来,不断抖动之际,带起劲风无数,一招挥出,大开大合,径直威逼司马寒心口而去。
司马寒见此,心中一凛,筋膜一抖,长刀瞬间变向,横斩而下,刹那间就将周仓一刀劈开,同时左手一动,就要施展刀煞,往周仓面门发出。
然而才一动手,又猛想起还要借他接触张宝,无奈之下,只得按捺杀机,黑着脸和周仓再次对拼起来。
两人都是用刀的,因此才交马数合,各自套路,就都被对方摸得差不多了。
而司马寒更是发觉的早,知道周仓不但武艺只是方才突破不久,境界不如自己深厚,而且刀法更是完全按照野路子来,杂乱无章,不过是凭着双臂蛮力,才能和自己对拼这许多时间。
顿时,司马寒既然知道了自身刀法优势,又哪里还肯和周仓硬拼?当下便打定了主意,不断游斗,等着耗光周仓气力之后,再将其生擒。
于是这般过了半刻,场外诸人看着两人来往不停,却与半天不决生死,渐渐就不耐起来。
吕布眼力高明,最先就看出司马寒放水,向左右道:“之前他斩杀方悦时,只是稍稍调用内脏之力,配合以刀煞施展,便在数合之中,就将其斩于马下了。”
“确实如此!”边上高顺看着,也是奇怪:“这周仓和方悦武艺,只在伯仲之间,怎么司马寒却这般磨蹭,许久还不将其解决?”
唯有张辽,心思敏捷,听着两人说话,一笑解惑道:“二位所言虽然不差,然而司马将军之意,却并非是要将其斩杀啊!”
吕布听了,还没反应过来,就听高顺道:“远的意思,是他要生擒敌将?”
“不错,”张辽点头道:“此人虽然气力极盛,然而人力有时而穷,加上其招式套路,极为粗狂,消耗非小,而司马将军招式精妙,体力悠长,如此这般相战下去,待的敌将力竭,岂不就是一举可擒?”
吕布听着,不由笑道:“既然如此,我等只需静候佳音便可!”
于是三人一笑,便各自放松心情,静静看着。
而联盟军此时,却不同于吕布军那般轻松。
只见这时,除了张宝依旧是信心十足,其余诸人,都是面色紧张,显得颇为担忧。
毕竟,之前潘凤也是和司马寒这般缠斗,结果还不是忽然一瞬,说死就死了?
何况司马寒如今,已是连斩六将,积威极深,故而更是难以让一干诸侯看好周仓。
故而这时,公孙瓒就回头和刘备商议道:“若是周仓依旧落败,我便出马!”
刘备连连摇头,制止道:“伯圭不可轻出!”
“为何不可?”公孙瓒不满道:“玄德,你总是这样小心,我分明没有感到一丝危险!”
“虽然无祸,但也无福,”刘备无奈道:“伯圭,你我数载同窗,共研儒术,你还不相信我吗?”
“你体悟至诚之道,已经到了前知的境界,我如何不信?”
公孙瓒说着,又道:“可是你也说了,并未察觉到危险,那又何必阻拦呢?”
“你看这此人,不过是外家大成初期,仗着神通刀煞逞威罢了。”
公孙瓒指着司马寒,对刘备道:“不说你三兄弟,人人神通护体,就是我也不差于他,何必对其如此畏惧?”
刘备叹息一声,伸出手指,遥遥指着吕布道:“我非是畏司马寒,此人才是真正可畏之人!”
“哦?”
公孙瓒听了,就望向吕布,不料竟瞬间被吕布察觉,还对自己报以一笑,心下一颤,顿时收回目光,就又听刘备道:“你看,此人精神,分明是修到了真人境界,故而才能心思通灵,遥遥感应!”
“哼!”
公孙瓒冷哼一声,暗道:“总不能让我千里迢迢从幽州赶来,却是无名无利,白来一趟吧?”
当下就毫无畏惧道:“玄德修要唬我,我意已决,必要出战一回!”
刘备听了,叹息一声,也知道公孙瓒心思,不过就是仗着有自己三兄弟压阵,不怕遭遇危险罢了。
这样想着,刘备再不多说,只是吩咐身后关张道:“若是伯圭有难,我等必须救之!”
关张答应着,却不曾发现,身后张梁管亥对视一瞬,眼中闪出的莫名色彩。
而这时诸侯之中,除了张宝,也就只剩下上党太守张杨,还不认为周仓会败。
原来刚才他部将穆顺出战,只斗了不到三合,就立刻身死。
想起之前,自己还以为穆顺武艺高强,必然可以斩杀司马寒,张杨就不由暗自庆幸:“幸好当时大话不曾出口,不然岂不是要被王匡耻笑死?”
而这时见到王匡手下,不但方悦战了数合,周仓更是坚持到现在还不落败,张杨心中,不由得就反而对周仓获胜,充满了希冀。
当下便对王匡说道:“王将军深藏不露,有这等良将,何不早早献出?”
而看着身旁,毫不惊慌的张宝,王匡心中,彷佛也是打了一剂定心针,笑着回道:“哪里哪里,此人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不料两人正交谈间,王匡就听一声暴喝,再看之时,周仓竟就已跌落了马下!
原来,周仓和司马寒交战数合,由于招式拙劣,每一刀又都是势大力沉,故而往往是使出十分力气,才抵得司马寒五分,这样数合下来,自然就开始气力不支。
而周仓本也机灵,眼见落入劣势,加上马力已乏,不禁就要脱身而退,撤离战场。
只是司马寒等了许久,就是候着眼下这机会,见其要走,哪里肯同意?当下长刀挥舞,一阵缠斗之下,竟硬是将其留住了。
而周仓手中关刀,在司马寒有意破坏,不断施以暗劲冲撞之下,此时也早已有了许多暗伤。因此在这最后一合,司马寒长刀狂舞之下,终于是瞄着机会,刀煞喷发一卷,瞬间就将刀身化水。
同时,趁着周仓兵器破碎,心神失守,身体失衡之际,司马寒长刀,就彷佛流星赶月一般,直入周仓怀中,顿时周仓身子,就如当日皇甫郦一般,噗的飞出,栽落下马于地。
故而这时,场外众人就见司马寒一声暴喝,击落周仓,然后也不下马,只拿长刀拖着周仓衣甲,就径自往本阵而回。
而周仓身子,就一路在地上拖着,吊在马蹄之后,掀起一阵阵尘土。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