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其言:“张梁日前欺瞒主公,还请主公恕罪!”
“嗯?”
司马寒一惊,也不多问,就先说道:“敏之何罪之有?快快起来说话。”
张梁听令起来,却还是低着头道:“大人有所不知,首次见面之时,我说的话,其中颇多欺瞒。”
司马寒听了,也不插话,就等着张梁将其说完。
“我太平道之中,有一小术,唤作灵魂牵引术。”
张梁见司马寒面色和蔼,顿时就松了一口气,当下就开始缓缓介绍着:“它和儒家的精神牵引术,道家的魂魄牵引术一样,可以对完整的魂魄进行牵引,引导,在阳世时,多是祭祀所用。”
“而属下死亡之时,受到的数股感召,其中只有一股,是家乡冥土的牵引之力。”
说着,张梁顿了一顿,思考了一会措辞,才接着道:“而另外三股,乃是马元义,张曼成,以及我兄长张角施展的引灵之术。”
听到这里,司马寒不由一怔,好歹是忍住没有发问,接着听下去。
“而我在阳世时,也是独领一军,自认能力不弱于他们,为什么不能再立一家,和他们分庭抗礼,偏要受他们召唤?”
张梁声音一片激昂,不由让司马寒一阵侧目。
不过张梁一抬头,见着司马寒,面上就顿时闪过一丝羞愧,说道:“不过,自从属下见过主公英姿之后,才知道原先所想,实在是荒唐之极。”
“唯有主公这样的明主,才能和他们相抗衡!”
司马寒听了,不由哑然,还真是个乡下小子,居然还被自己气度折服?
心中不由好笑,却也不表露,只是示意其接着说下去。
“之后到了阴间,属下就打算用灵魂牵引术,将以前部下的魂魄,招来这曲阳县。”
说到这里,张梁声音就有些丧气:“我那时并不知道,普通人魂魄不似我等这般坚固,死后都会破碎,因此多次施术,却连一个部下也没有招到。”
司马寒听了,记起张梁军中,只有周仓和高升是红气命格,顿时了然。
不过,听着张梁说一个也没有招到,不由就有些意外,便出言问道:“那依你所言,高升不是你所牵引而来?”
“他?”
张梁一愣,脸色变得奇怪起来,半响答道:“他么,我私下问过,他就是想家罢了。”
“噢...”司马寒这才想起,高升和李成乃是同乡,本来就是这曲阳县之人。
虽然如此,司马寒还是觉得这法术功效不俗,当下就问着:“这灵魂牵引术,可有什么限制?”
“原先在阳世时,这法术用过不多,我也不甚清楚。”
张梁仔细想了一下,又道:“不过,似乎也没什么限制,只要掌握了此人信仰,就可以此为引,将其灵魂牵引过来。”
“比如我们太平道,就用自家信仰,来牵引各自手下的灵魂。”
司马寒听了,顿时恍然,毕竟所谓的信仰,就是各人的精神之道,如果不是真正亲近之人,怎么可能知道他的信仰详细?而普通的黄巾士兵,又哪里能够真正步入精神之道?
想到这里,司马寒就问道:“那这三十六方渠帅,都属于哪些人手下?”
“自然是在我兄长大贤良师张角,神上使张曼成,大将军马元义三人手下。”
张梁一听,就明白了司马寒意思,说道:“这些死去的黄巾将士们,只要是魂魄完整的,若是不出意外,想必大多数人,都会接受他们的牵引。”
“这么说来,我倒是幸运,得了你和高升,两个意外之人...”
司马寒苦笑一声,面色不由就有些失落:“哎,黄巾军失败,已有多时,有着气运的黄巾将领,此时,怕是都给那三个家伙给牵引走了吧?”
虽然心有不甘,但也无可奈何。
不过这时,听了张梁一番话,司马寒好歹是对这灵魂牵引术,有了几分明白,也不算是一无所获。
而且凭借着他对三国的熟悉,顿时就摸清楚了如今冥土之中,各路人马的大致分布。
司隶洛阳,自然是被最先死亡的黄巾大将军马元义所占据。
荆州南阳宛城,则是被神上使张曼成所占据。
冀州安平国广宗县,被大贤良师张角占据。
而其余三十六方的大小渠帅将领,按照各自的死亡时间,大概就是平均的分布在这三地之内。
“阳世搅起一番风云,在阴间也不停歇,这太平道还是不可小觑啊。”
眼见太平道又要在冥土成长,司马寒就不由感叹起张角本领。
“有着太平要术,又有天眼,说不定,真要给他成事...”
想着天眼,司马寒忽然就灵机一动,问张梁道:“我记得曾经你说过,张角可以有天眼,可以看穿他人信仰?”
张梁点头道:“没错,只要我兄长看一眼,就能明确其信仰。”
“那岂不是只要被他看过的人,死后都可以对其进行牵引?”
司马寒得到了肯定的答复,目光顿时就变得灼热起来:“这哪里还是人?简直是人行法宝!”
“这样的人,幸好就在旁边,若是放任其发展,日后哪里还能制住?”
司马寒心中一颤,就下了决心:“趁着这时占着先机,不惜代价,也要将其扼杀在襁褓之中!”
不过这时,还要先战胜张宝,才有进一步的可能。想到张梁牵引原先部下失败,司马寒就估计着,张宝也好不哪去。
“张宝那群手下,似乎命格最高的,也就是裴元绍和严政,而且不过是红气。”
想到这二人此时都还活着,绝不可能出现在阳城,司马寒就胜券在握,“孤家寡人一个,拿什么跟我斗?”
当下就有了信心,想起张梁还不知道这事,便告诉他道:“你可知道,张宝如今正担任着阳城主簿,我等下次回阳,就要与他对阵?”
“宝弟在阳城?还担任主簿?”
张梁听了,大为惊讶,等听到也与其对阵,顿时就失色道:“怎么可能?”
“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司马寒面容一肃,说道:“希望到时在战场之上,你能够分清彼此。”
张梁默然片刻,才说道:“既然如此,张梁只求主公饶他一命。”
“若是我军得胜,这事不难。”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