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二十万黄巾,乃是黄巾真正的主力,极少老弱病残。
其中,光是后勤军,就有四军二万人,还有斥候军五千人,匠兵军五千人,以及其他杂军数只。
而黄巾军装备向来不足,这十二万军,除去五千斥候,五千后勤,只剩十一万,其中真正全副披挂,时常训练的,只有不到三万精锐,又大多是将领亲兵,因此,有足够装备而又可以用来作战的黄巾兵,几乎没有。
而且,本来三十万石军粮,足够大军半月使用,可是如今受了火袭,粮草便直接去了四分之三,人数却只少了五分之二,此增彼涨之下,粮草立刻不足,只能够坚持六七天了。
若是五天之内还不能攻下长社,掠夺粮食,大军便只能放弃此地。
念及此处,司马寒顿时感到不可接受,便先说道:“在下有一计,可解粮草不足。”
张梁一听就喜,连忙问道:“参谋果有好计?快快说来!”
“无他,唯奋力攻城耳!”司马寒洒然一笑,吐出几字。
众人顿时色变,又听司马寒说道:“众将军不要舍不得手下士兵,岂不闻舍不得孩子,套不找狼?”
司马寒知道黄巾军以兵力决定地位,众将一向珍惜手下士兵,轻易不舍得牺牲,也因此每逢失败,都是各自溃散,很少有聚集抵抗。
“诸位且听我一言,若是我军奋力攻城,必然多有损伤,如此一来,军粮不就足够了?”司马寒森然一笑,烛光之下,映出一个惨白面容:“而若是军粮足够,以十二万军攻打三万之城,安有不下之理?”
“届时打下城池,蕴含之深,咱们这些许损失,还不是要全部补回?”
众人一听,终于是将眼光放远了一些,稍一琢磨,就觉得有道理。
只是到底还有些不甘心,就听张宝问道:“那依你说,要几日攻下此城?”
司马寒冷笑,“自然是越快越好,大人难道不知道,朝廷援军,已在路上?”
张梁闻言大惊,连忙问道:“此言当真?”
“长社乃豫州门户,离洛阳不过百余里,若是长社一失,则洛阳危矣,朝廷安能坐视不理?”
司马寒见众人皆惊,反而侃侃而谈,“依我所见,皇甫嵩和朱儁今日如此着急进攻,无非是知道了援军已出,害怕新到援军抢功,由此可见,援军不远矣!”
“哈哈哈,那倒不急了!”
只见张宝哈哈一笑,看到众人都望向自己,得意的说道:“汉军的性子我知道,一日走不了二十余里,没有五六日,断断到不了此地!”
“说的是啊!看俺们五日之内,拿下此城!”
显然,众将也认同这说法,紧绷的心情,顿时就都松懈了下来,全部哈哈大笑。
司马寒见了这场景,不屑一顾:“要是知道最迟明晚,曹操就会率骑兵奔袭百里而至,你们还笑得出来?”
不过,虽然知道曹操明日就到,此时却不能说,若是被这伙黄巾军晓得援军明日就到,怕是立刻就士气全无,再无攻城之志,只想着撤离了。
而张梁见众皆欢喜,唯有司马寒沉默不言,不由问道:“参谋分析如此有理,如何却不喜悦?”
司马寒一听,便顺水推舟,说道:“我担心汉军会加快行军,不一定要五日才到啊!”
张宝听了,哈哈一笑,说道:“参谋莫要担心,我等和汉军交战已久,还不了解?为了不上战场,拖个十天半月也是十分正常!”
司马寒又是嘿嘿一笑,连声应是,心道反正我已经说过了,你要学彭脱,自己扛下这罪过,我还拦你不曾?
于是饮酒吃肉,快活了一阵,张梁带着一丝期待,再次问道:“参谋,关于明日攻城,可有好的计策?”
司马寒见其终于发问,不禁一笑,缓缓答道:“根据三位大人所言,朱儁应当有三千骑兵,若是放任其一直徘徊在城外,或是骚扰,或是突袭,对我军都是一个大威胁,因此,我等必须将逼入城去,方可攻城。”
“嗯,说的有道理,那么要如何除去呢?”
张梁沉思了一下,却也没有想出什么东西,就直接追问道。
“依我所见,朱儁今夜得了大胜,必然会小看我等,自然要率军进城休整,补给,待的明日卯时天亮,再早早出城。”
司马寒一番分析,见吸引住了众将,便接着说:“我军只需在其出城之前,大约寅时,就将城四面围住,早早将其堵在城中,使其骑兵丧失威力,自然便可放手攻城,城破便指日可破!”
这计一出,众将都觉大妙,之前就是被朱儁引兵三万藏于城外三十里,麻痹了诸将,使得大军只顾攻此城,以为城内五千军,无论如何都不足为虑,于是方有此败。
“好计!好计!”波才恨恨的说道:“如此必可打破城池,擒杀朱儁!”
张梁高兴的说道:“正是天赐参谋与我太平道,黄天之立,指日可待矣!”
说着,立刻就分配起士兵来:“既然如此,我引三万士兵,依旧围住东城。”
又对张宝说道:“宝弟则引三万士兵,仍旧围住西城。”
看了一眼波才,见其一脸颓废,想起其亏了五万大军,虽知道不是他的错,却也生出一股怒火,当即说道:“波才领兵不利,损兵五万,降为副帅!”
扫了一眼在座诸人,看见了老成持重的周仓,想起其跟随自己多年,又武艺高强,便了提拔的想法,于是说道:“南门便由周仓率二万五千军围攻,我更遣张闿助你。”
张梁也不是愚蠢,知道若是还将张闿放在彭脱手下,必然是难逃一死,不如送去帮助周仓。
然后看向司马寒,眼中就笑意盎然,说道:“参谋便依旧领二万五千军坐镇北门,不求攻下此城,但求替俺们保住后路!”
“不敢!不敢!大人之恩,万世难报!”司马寒连忙大拍马屁,紧接着就是要人:“可惜小人势单力孤,唯恐力不从心!”
张梁一听,稍作思考,就道:“那我便遣彭脱,波才助你!”
司马寒顿时大喜,即刻便下座,与彭脱,波才两人一同领命,顿时,上下关系一确立,司马寒顶上,就有一小股青气弥散开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