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第 6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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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徒宥昊看见贾瑚韩昹来了上书房,百无聊赖的心情总算是稍微好了些,看着韩昹跟个受了惊的小动物一样期期艾艾地坐到了自己位置,不由翻个白眼,扯着嘴角不怀好意道:“韩昹,你父母是少给你生了个胆子吗?还是我跟书上那些妖怪似的多长了两个眼睛,三条手臂?至于你怕成这样吗?丢人!”

    韩昹脸瞬间涨的通红。【叶*子】【悠*悠】他在家怎么可能是这幅模样。锦乡伯府里,他上有母亲宠爱,后有老侯爷老夫人疼宠,除了这些长辈,就没一个是他不敢作弄的,谁敢给他气受!韩昹真不是胆小的人,可实在是被那天徒宥昊和贾瑚的那种不要命地打发给吓到了。他看得清楚,贾瑚武学的技巧分明比徒宥昊强,可徒宥昊愣就是拼着自己不好过也叫你不好过的法子,宁愿自己被揍一拳也要踢对方一脚的打法,完全豁出去的那种狠劲儿!叫韩昹当时都吓到了,他何曾见过这样不要命发狠的打架场面!

    韩昹可能是被宠坏了一点,可他能得老夫人老侯爷那般喜欢,也不是没有眼见的人。对于察言观色,见风使舵,他使得比谁都纯熟。徒宥昊身份比他高,他惹不起。他比他要拼命要狠,他斗不过。韩昹在家想了又想,还是觉得,听从长辈的意见最好,惹不起,总躲得起吧。不管你说什么,我只当没听见就是了!

    想起来之前自己的决心,父母的嘱咐,韩昹硬生生咽下了这口气,也不跟徒宥昊争辩,低下头自看书去了。

    徒宥昊颇觉得没意思,冲着他嚷嚷了两句:“韩昹,我跟你说话呢,你耳朵是摆设吗?怎么都不回答一声!你敢藐视皇子?!”

    韩昹那就不是个好脾气的娃儿,早先忍下来已经用尽了他全身的气力了,这会儿徒宥昊还来招惹,他捏紧了小拳头,想发脾气,又怕徒宥昊的身份,咬住嘴唇,似乎就要控制不住怒气了。

    徒宥昊巴不得他闹事呢,左手胳膊往椅背上一搭,挑衅地瞧着韩昹,轻蔑地笑道:“怎么,生气了?想打我?有胆子的,你来啊!”

    “你……”韩昹被挤兑地都要爆炸了,可真要让他上去跟徒宥昊对着干,明目张胆地动手……他还真不敢!小小孩童,很明显感觉到了尴尬下不来台,对着半点情面不给他留的徒宥昊,再感觉身上汇集的满屋子人的目光,韩昹捏着小拳头,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

    徒宥昊看了韩昹一会儿,突然冲着屋里其他人大声喝道:“你们看什么看,都没事干啊。本皇子和伴读说话聊天,你们这么盯着什么意思啊?!”一双大眼睛瞪得跟牛似的,里面直泛着凶光。[.YZUU点om]众人也是怕了这个才进上书房几天就得了个混不吝名声的皇子,纷纷把视线转了回去。

    韩昹偷眼瞄了一圈,果然众人都各自干自己的事去了,好歹是没人再看着自己,几位皇子也不在,多了两个年级大些衣着光鲜的公子,看样子应该是前头两位皇子的伴读。不自觉的就轻轻松了口气——他们终于不看着自己了!

    徒宥昊似乎也觉得再跟他纠缠没劲儿,缩回搭在椅背上的胳膊,换了个坐姿,不屑地瞄了眼韩昹,翻个白眼:“男子汉大丈夫,胆子这么小!”说罢也不管气鼓鼓的韩昹,眼神直往坐在位置上拿着本字帖翻看的贾瑚,上下打量了一圈,冷笑:“看来你的伤好得很快嘛,贾瑚,我父皇赐给你的药很好用吧?”声音突然有压低了几分,凑过身去,沉声道,“希望你别用的太快,否则下次没有了,可就没有这么快就能出来见人了!”

    贾瑚淡淡瞄了他一眼,突然勾出了抹笑,视线和他相对片刻,往他的膝盖上转了一圈,低声笑道:“皇上赐的药,可不是好用?四皇子放心,我那里还留了些许,若是四皇子膝盖上仍觉得不舒服,我可以回家拿了来给你用!”

    徒宥昊被罚跪了好几个时辰,还有太监盯着不准动,被允许可以动的时候,腿都软了,根本站不起来,膝盖上两团乌青,即使擦了药,也过了五天才好。再加上贾瑚当初在他身上留下的伤,最初那几天,徒宥昊险些就憋不住那张嚣张跋扈的脸,叫人看出了端倪来。这会儿贾瑚还敢往他伤口上撒盐!徒宥昊的视线跟着贾瑚的在自己膝盖上转了一圈后,气的脸都变了,当即拍着桌子大声吼道:“贾瑚,你眼睛往哪里看呢,谁还稀罕你那罐破药!父皇随手都能赏你一瓶的货色,我还稀罕不成?!”

    书房内的重任被他激动的神色吓了一跳,遮遮掩掩地都往这边看了过来。尤其那两个年纪大些的,只听说过这个四皇子和伴读不对付,却不像王明通容铭这样亲眼目睹过,仗着自己的身份,看得尤为明目张胆,不但看了,还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了起来。徒宥昊的脸更黑了。

    贾瑚嘲讽的看了他们一眼,对徒宥昊道:“看来四皇子的话,也不管用。”声音低了几分,用只能徒宥昊能听到的声音讥笑道,“区区一瓶伤药,在宫里自然是不稀罕的。只是四皇子稀不稀罕,就说不定了!”

    目光中透着的深意,直把徒宥昊给噎住了。区区一瓶伤药,就算是皇帝御赐的,在宫里,那也绝对不少见,没什么稀罕的。[]可徒宥昊作为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就算母亲占据妃位,那群见高踩低的宫女太监却并不会为此而高看他一眼,甚至因为陈妃的关系,徒宥昊更要多受几分苦。分到他这里的伤药,还真不见得有贾瑚手里的那瓶来的好!君不见他方才才撂下话不准人看他的热闹,这会儿人不但看了,还聊上了!他在宫里的地位,可想而知!

    被贾瑚这么踩着伤口死命地踩,徒宥昊真火上来了,反而不比前头那样高声喊骂,甚至连怒色也没有,只是平静着脸,目光如寒冰一样,死死盯着贾瑚,在一边看着的韩昹只觉得,如果说前面发怒的徒宥昊让他心头怒火中烧,这时候的徒宥昊,则就是叫他害怕了。

    这一刻的徒宥昊,就像是被冒犯了领地的小老虎,尽管还年幼没有威慑力,却已经隐隐露出了凶性!

    贾瑚忽而微微一笑,在徒宥昊微微皱眉中扬声道:“四皇子恕罪,是小的不会说话,您皇子之尊,自然有太医看诊用药,皇上赐予小子的药,早已被小子仔细收藏,留待后用,哪敢拿出来在四皇子面前献丑。言语失当处,请四皇子海涵!”这姿态摆的,可真是低极了。

    徒宥昊先是一愣,继而便是大怒。好个贾瑚,真把他当傻子了,给了他一巴掌,以为再给他在人前留点面子,这事就算完了?!做梦!

    正要发作,却听得后面有人轻笑道:“什么事要四弟海涵啊?”

    众人转头望去,来人一身紫色四爪龙纹袍子,大约十一二的年纪,剑眉秀目,身姿挺拔,脸上挂着极温和的笑意,软化了剑眉的锋利,透着一股可亲来,身后跟着两个面目清秀的小太监,此刻正笑盈盈地瞧着众人。徒宥昭站在他身边,本也是灵透可爱的孩子,可所有人的视线,却不由自主地都放在了他旁边人的身上。

    那两个年长的伴读率先道:“见过大皇子。”其余众人也忙请安:“见过大皇子。”

    这、便是皇后的嫡长子徒宥煦了。

    贾瑚打量着徒宥煦的同时,人家也同样在打量着他,不过在注意到贾瑚精致宛若女孩的脸孔和小小的身板,再结合他初进宫时闹出的事,徒宥煦心里有了计较,笑问道:“这便是四弟的伴读贾瑚吧?今儿应该是你回来的日子,方才我听你们争执,怎么,是出了什么事了?”

    徒宥昊对徒宥煦可不敢耍脾气,当即鼓着气抢答道:“回大皇子,可不是我刁难他,是他自己说话没分寸。”

    贾瑚也忙赔罪:“回大皇子,小子与四皇子不是争执,实在是小子一时说话没过脑子,说了糊涂话,四皇子心里不悦,也是小子的错。”

    徒宥煦还要说几句,门外猛然又进来一行人,领头的照样一件四爪龙纹的袍子,却是淡黄绣银线的升龙图案,瞧着比徒宥煦的紫色团龙衣服还要华丽几分,脸上带着张扬,修眉飞舞,微翘地丹凤眼在贾瑚徒宥昊两人面前不过那么一瞬就又收了回去,完全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在上书房还敢这样抢大皇子风头的,除了淑妃所出的二皇子徒宥昃,再没有别人了。

    徒宥昃身后一步站着的是两个身形修长容貌俊美的男孩,衣饰华丽,想必是他的伴读,在其后,却是跟了四个太监,其中一个拎着个木匣子,装着房四宝,一进门,见徒宥煦站在那里不入座,挑挑眉问道:“大哥怎么站在这里?”转过头才算是给了徒宥昊贾瑚一个睁眼,笑道,“这边是四弟的伴读吧,倒是头一次见。大哥难道是在和这两个说话?那可是弟弟打扰了。”

    见了徒宥昃,徒宥煦还哪还有心情管贾瑚和徒宥昊,叫起给他请安的几人,打量了一番徒宥昃身后的那四个太监,徒宥煦笑得颇有些寒凉:“没什么打搅不打搅的,不过是跟四弟随口说几句罢了。倒是二弟,今儿来得可晚了些。”

    徒宥昃颇有些愧疚:“是比往日晚了些,好在师傅还没来,否则我这可就不好了。”徒宥煦没想到平日争强好胜的二皇子竟然会这么干脆地承认了错,一时都有些反应不过来,可下一瞬,他就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事出反常必有妖,徒宥昃还是徒宥昃,绝不会叫他心里有片刻舒爽。

    只听徒宥昃说道:“本是早早就起来了,不过早上出门前,恰好遇到了父皇,便陪着说了几句话,再赶来,便迟了些。不过总算,是赶上了!”对着徒宥煦徒宥昭两兄弟灿烂的笑了起来,好像真是在庆幸没有迟到一般。

    徒宥昭当时脸就拉下来了,倒是徒宥煦轻笑了一声:“原来是这样,也不是什么大事,赶上了就好。不过二弟也经心些,今儿你是赶上了,可有些时候,是晚了就是晚了,想赶也赶不上的。规章制度摆在那里,便是父皇也无可奈何。到时候,吃亏的还不是二弟?那些事可以轻慢那些事要仔细慎重,二弟可要明白!”

    徒宥昃并不在意,摆手道:“大哥这话说得可不对,父皇富有天下,江山万里都以父皇为尊,父皇开了口,有谁敢说半句闲话?!说到底,这天下,是父皇说了算!”

    两兄弟直直对视了好一会儿,脸上都挂着笑容,可满上书房里,谁都不敢多说一个字。全场,静寂无声!

    最后,还是徒宥煦先笑了起来,对众人道:“好了好了,时间不早了,大家都赶紧落座吧,一会儿师傅可就要来了。”

    众人这方转身各归各位,经过徒宥昊身边时,贾瑚低声道:“大皇子二皇子与三皇子和您的岁数相差甚远,小子听说,皇上在潜邸时,曾有不少骨血流产夭折,甚至都来不及进入族谱……小子与四皇子的心愿一致,不过是求得平静安稳的日子罢了!望四皇子莫要将我当了韩昹一般才好!”

    徒宥昊喷出一口浊气,冷哼了一声,甩甩袖子,理都没理贾瑚。

    他方才刁难韩昹,转头又稍稍示好,对付韩昹这个没有心机的,正正好叫韩昹对他既有畏惧却不厌恶,把住了一个度,没成想,还没等他把同样的手段用在贾瑚身上,贾瑚就先给了他一巴掌,接着又是一个甜枣,在众人眼里,他还是那个委曲求全,被他吼了还认错的识大体之人!

    徒宥昊这会儿只恨不得活剥了贾瑚,哪里还有什么好颜色!

    此后好几天,徒宥昊并没怎么理会贾瑚,而是把大部分重心都放在了韩昹身上,每每逗得韩昹直跳脚,却又并不过分,给他留了面子,次数一多,韩昹是再不敢违拗徒宥昊的意思了,便是偶尔被说得急了,也不敢露出怨恨的神色来,生怕叫徒宥昊看见,再使出些他想都想不出的损招来对付他!

    贾瑚并没有插入到里面去,他只细细观察着徒宥昊的行事,暗自戒备着。他给了徒宥昊那么大一个没脸,这个倔强傲气的四皇子要能忍住就奇了怪了!别以为他没看见徒宥看向他是眼底的那丝恶意!

    谁知到,贾瑚还没等到徒宥昊的报复,那边贾敏就先哭哭啼啼跑回了荣国府!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是木璃老妈生日,家里来客人,还有亲戚的小孩,吵得太厉害了,看着他们看得我烦躁死了,尖叫声吵得我头疼~~泪~~晚上就偷懒不想写了,让大家久等了,真不好意思。现在木璃在家,一般都会在12点之前更新,如果十二点还没更得话,大家就不要等了!!鞠躬,道歉!

    想了想,还是按照我的想法来写,要是有亲们不喜欢的,那就只能表示很遗憾,个人有个人的喜好,木璃真的做不到面面俱到啊~希望大家体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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