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被大山包围的村庄,显得格外宁静。村边的树林里、草丛中、溪流边、庄稼地里,不时传来虫鸣声,此起彼伏。远处偶尔的犬吠之声,将山村的宁静平添了几分诗意。
由于中午喝酒,大家喝得比较尽兴,杜远舟等四人都略有几分醉意,尤其张小泉,酩酊大睡。本是休息片刻再走,但等大家酒劲稍醒,天sè却已渐黑,夜路更是不安全,索xìng四人住了下来。
晚饭,自然也在赵万成家吃的。在孙正保的坚持下,大家随便吃了一口,菜也只是蘸酱菜,并没有喝酒,以吃饭为主。毕竟中午光顾喝酒,大家主食吃得很少,现在都已经饿了。
推开门,杜远舟走出院子,驻足远望,整个杨杖子村,正在静谧、安详的夜sè之下,从一座座的农家院内,透出那淡淡的灯光,宛若一只只静止的萤火虫,微弱而亲切,虽感受不到城市的灯火辉煌,却让人的心渐渐静了下来。稍微待了一会儿,杜远舟一转身,又回到院子,进了屋。
“杜小弟,水烧好了,你洗脚吧!”说着,门帘一挑,一身家居打扮的华晓梅,小心地端着一盆水进来了。
由于村里很少来客人,村委会那边的客房已变成仓库。所以,几人只好分别住在村干部家中。孙正保留在了赵万成家中,而张小泉、翟健分别住入罗西冬等两村干部家中。其他剩下的村干部,只有华晓梅家房间有空房,杜远舟自然被安排在了华晓梅家里。
“谢谢华姐,我自己来就行了。”看着华晓梅好像小媳妇一样自己,杜远舟感觉十分不自然,立刻赶紧起身,伸手去接过水盆。偏偏太过匆忙,伸过去的手,正好不小心儿触握在华晓梅那修长的手指上。
虽然已结婚三四年,但华晓梅的夫妻生活并不和谐,也很少碰见这样尴尬的事情。这一接触儿,华晓梅顿时心儿激灵一下,原本妩媚的俏脸,刷儿地浸出了一丝粉红,手似乎触电一样,猛地往回一撤,撒开了水盆。
只听“铛”的一声,水盆滚落在地上。
再一看杜远舟,顿时惨叫一声,直感觉脚烫得发热发麻,随之剧烈的痛,一整盆水儿几乎全部洒在了他的脚上,顺着裤脚灌进鞋内。
等发现开水全撒在了杜远舟的脚上,华晓梅不由得惊叫一声,顾不上溅在自己身上的水,连忙蹲下身子,忙着帮杜远舟脱掉鞋子。
杜远舟强忍着疼,等脱掉袜子,发现自己的脚面被烫得红肿,轻轻一碰,立刻痛得呲牙裂嘴。
“诶呀,你看看,都怪我……”看见他的烫伤,华晓梅一脸的懊悔,不停地埋怨自己。
“我没事,华姐!不怪你的!”杜远舟忍着肿痛,坐在床上,安慰着华晓梅,说道。
在他杜远舟的几番安慰之下,华晓梅走出了屋,然后走出了院子。一个人坐在屋里,杜远舟不由得暗呼倒霉。虽然自己好像确实有一点点sè心,老天也不这么惩罚自己呀!
不一会儿,隔着透明的窗户,发现华晓梅转身回来了,然后轻轻带上院门,直奔杜远舟所在的西厢房而来。
“杜小弟,涂点獾子油,好得快一些!”华晓梅一挑门帘,手里着这一个罐头瓶进来了。
看着杜远舟呲牙裂嘴的样子,华晓梅妩媚的大眼睛,稍微犹豫了一下,立刻心一狠,蹲下身子,准备帮他涂在烫伤处。
“华姐,不用你,我自己来吧!”杜远舟连忙拒绝道。他们毕竟第一次见面,之前并不是很熟悉,这样很容易引起别人的误会。
“我来吧!你不方便。”华晓梅已然下定决心,用手麻利地挖出一块呈淡黄粘稠状的獾子油,然后将盛装獾子油的罐头瓶放在地上,用另一只手将扶着杜远舟的脚,轻轻地将獾子油均匀涂抹在他的脚上。
所谓獾子油,大多是狗獾的脂肪经加工制成。山村之人,经常在秋冬捕捉狗獾,然后取其肉油,洗净,切碎,置锅内炼油,去渣,放冷后加入冰片适量,搅拌均匀即可。清热解毒,消肿止痛,用于烧伤、烫伤、皮肤肿痛。
看着她那温柔至极的动作,以及原本就婀娜多姿,一蹲下身更显xìng感,更充满诱惑、令人幻想的身条,可能是年轻火气盛,杜远舟的心一下子变得烦躁不安,甚至无法控制,赶紧下身硬了起来,支起小帐篷。
给陌生人脚上涂药,华晓梅显得有些害羞,自然不好意思抬头,一边用手轻轻地涂抹,一边低着头和杜远舟说话,问他感觉舒服一些没。正因为如此,她也一时没发现杜远舟裤子上的小帐篷。
正在一边随口接着话,一边尽量让自己的心下静下来的时候,杜远舟听见院子内的门咣当一下响了,有人进来了。
内心也并不平静的华晓梅,自然也听见了,原本忐忑不安的心激灵一下,连忙起身,一抬头,正好撞在杜远舟坚硬的下身上。
唰地一下,华晓梅的脸几乎红到了脖子根,当然知道杜远舟发生了什么。她惊得张开xìng感的红唇,刚要发出“啊”地一声,当看到进院子的人,正是自己那尖酸刻薄的婆婆,立刻生生止住了。
然后,华晓梅不满地白了杜远舟一眼,一转身,迅速地离开了屋里。虽然下身被撞得还隐隐作痛,但杜远舟却觉得,华晓梅这一记不满的白眼,显得分外妩媚诱人。
孙老太太,也就是华晓梅的婆婆,大概六十来岁,一双来回滚碌的小眼睛,似乎显得jīng明,脸上颧骨突出,蒜头鼻梁,有两片薄薄的嘴皮,使人一眼看去,这人天生刻薄,也不好接触。
“哎呦,欢迎杜干部,到我家来住!真是蓬荜生辉呀!”显然,孙老太太早已知道杜远舟来她家借宿了。虽然平时她为人刻薄,但偏偏嫌贫爱富,对于一些官头官脑,一向很是巴结。
“那里,那里,还要感谢大娘你们让我借宿,真是麻烦了。”杜远舟十分客气地说道,似乎根本没看着正站在门口冲他翻白眼的华晓梅。
“你看看,这脚被烫的,我天天说你,你办事还是毛手毛脚的……”看见杜远舟的烫伤,孙老太太一转头,冲着华晓梅似乎不满地叨咕道。看得出来,华晓梅这个儿媳妇似乎很不讨她的喜欢。
她刚刚正在邻居家唠嗑,华晓梅去借獾子油,自然明白杜远舟如何烫伤的。对于镇上干部住在自己家里,孙老太太很高兴,但孤男寡女两人单独在家里,她可不放心,便随后跟了回来了。
“大娘,这不怪华主任,是我自己不小心儿!”听她这么说华晓梅,不知为什么,杜远舟心中有些不高兴,措口说道。
他又不动声sè地应付了孙老太太几句,但每当谈及华晓梅时,自然而然不再称呼华姐,只称呼华主任,到底出于什么心态,可能他自己都难以解释。
这一夜,杜远舟独自躺在床上,静静地思考,思维似乎飘得很远很远,睡得出奇的好。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