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多少,作用力是确实存在的。
至少这一点,不管是谁都记得非常清楚,包括伊庭树,他自然也是这么认为,从来没怀疑过。
可是今天这一幕却打破了他的常识。
一声蕴含咒力的啸声不但吸引了伊庭树他们的注意,同样引来了可以称为对手的黑鸠群。
从黑鸠群一窝蜂的朝着什么扑上去,到那个东西像穿透一层纸一样,几乎毫无阻碍的自中心突破。
仅仅不到一秒。
那东西就像是一枚子弹,无论什么物体挡在它面前,都会被干脆利落地穿透。
直到那东西停在了伊庭树他们的面前时,因为随之而来的强风关系,稍稍眯了眯眼睛,但也不妨碍他们看清那东西的真面目——
“老、老鹰?”
伊庭树看着面前那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褐sè雄鹰,简直是难以置信。
尽管是他,也绝对想不到最后竟然会有一只老鹰飞来救他们。
而且还是一只实际上并不普通的老鹰。
难道是饲养的使魔吗?
穗波和猫屋敷不禁想到。
可是下一刻发生的事令目瞪口呆。
只见老鹰蒲扇着翅膀,张开比黑鸠还要尖利的嘴巴,吐出了话语。
是的,它说出了人类的话语,而且是极为流利的rì语。
“呀,社长,不好意思啊,你们飞得太远了,所以一时间还真追不上。”
说着,老鹰的脸部抽动了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居然下意识的认为老鹰在笑。
离谱,没有什么比这个更离谱的了。
紧接着穗波终于反应过来,认出了老鹰的真面目。
“你是罗兰?”
惊讶之极。
“呀,终于认出来了,真是不容易啊。”
老鹰歪了歪脑袋,好像在耸肩。
这时,伊庭树和猫屋敷也听出了,这确实是罗兰的声音。
尽管一个大活人忽然变成了动物,不过这并不是不能接受的。穗波和猫屋敷是所有了解才不以为意,而伊庭树则潜意识的认为,这是很自然的事。
大概他认为,没有什么事是魔术做不到的吧。
“好了,有事等会再说,我先去解决了这群家伙。”
说着,老鹰整个身体发出了明亮却柔和的光芒。
沐浴在光芒之中,一切恢复平静。
光芒消失后,一个熟悉的身影落入了他们的眼中。
是罗兰本人。
只是身上多了一件类似于貂皮大衣的褐sè羽衣。
披着这件鹰之羽衣,罗兰往前飘荡了一段距离。
黑鸠群趁着罗兰和穗波他们说话的时候,已经重整好了队伍,朝着他们再次扑来,而罗兰则首当其冲。
只是他的脸上却未有一丝慌乱,带着平静的笑容,他从怀里拿出了一个五芒星挂饰。
如果有人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他这个挂坠简直和安缇莉西亚脖子上挂的那个五芒星挂饰一模一样。
“对付所罗门的魔神,自然要用所罗门的应对方法。”
喃喃自语着,罗兰紧握挂饰,伸出手臂,对着逼近的大群黑鸠,猛地喝道:
“退去!”
他的身上流动着普通人看不见的无形气流,那是一切神秘的力量源头——咒力。
在‘伟大’之力的作用下,任何语言上的限制不再是问题,语言的意义转化成了言灵。
对于言灵来说,它所要传递到的目标,不再是耳朵,不再是空气。
而是世界,是意志,是魔神的源灵!
“听从吾命,退去!”
罗兰再一次喝道,加重了语气,气势越发威严,丝毫不下于安缇莉西亚。
事实上他在喊出第一声的时候,黑鸠群们就已经停止了前进的脚步。
到了第二声,黑鸠群们直接破碎,回归到了最纯粹的咒力状态。
解决了。
几乎什么术式都没用,只是依靠一个所罗门的咒物,就强制遣散了一柱魔神。这是何等的实力,已经不用明说了。
但只有罗兰自己才明白,他实在是无计可施才会选择使用所罗门的魔神遣散技术。
谁让他的实力必须得在地面上才能完全发挥。
空中战的话,很多招数都用不了,剩余的基本上都是堪称底牌的招数。
总不能面对一柱战斗力不怎么样的魔神,就把自己底牌暴露出来吧。
那样太不合算了。
这时,穗波控制着扫帚飞到了罗兰旁边。
“幸亏你来的及时,召唤出来的魔神数量完全不同,如果认真打得很,核心一定会被安缇抢走。”
穗波难得皱起细细的眉头低语着。
她现在还开心不起来,谁知道安缇莉西亚还有没有后招。
光是前招就将他们逼着措手不及,后招岂不是更加强大?
“空中作战不是我的擅长啊。要是再来几柱魔神就麻烦了。”
和穗波想得一样,罗兰严肃轻声道。
经过这次攻击,他们也发现【盖提亚】的优势所在了。
尽管一对一,双方有所差距,但架不住【盖提亚】人多,而偏偏所罗门魔术又是人多发挥出的效果更强,这样一来就变得难缠了。
下面都是海,罗兰也不可能在海面上战斗,空中又不擅长,其实他才是最左右为难的人。
这时,伊庭树在穗波的背后开口问道:
“让【夜】终结,是这么重要的‘工作’吗?”
“我不知道。我不擅长解析咒力嘛!”
从白虎的喉咙中,传来美贯鼓起腮帮子的别扭声音。
“真正的魔术师是不会做对出有害自己利益的事。我和猫屋敷的意见是一样的,这里面有人为āo作的可能xìng,至少存在着我们不知道的隐情。”
罗兰最后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就在这时。
“——这可不行。”
冷冷的声音在夜晚的空气中响起。
正好在扫帚的正下方——颜sè时时刻刻都在改变的【夜】之魔海中。
巨大的银鲛浮在那片海面上。银鲛宛如岩石般坚硬的头部,露出了恐怖的长牙。那利牙别是说同名的鲛鱼,看起来就连鲸鱼也能撕碎。
而金发的少女站在银鲛平坦的背脊上,仰望着这里。
“安缇!”
“安缇莉西亚小姐?”
“呀,这下麻烦了。”
伊庭树和穗波的声音让少女勾起粉红的嘴唇,得意地微笑.
“因为弟子们要求,我就让他们试试看了,结果还是连争取时间都做不到。不过,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就少了点乐趣呀!”
那是个楚楚可怜的笑容。
就像连花都不会摘——外表看来如此,却暗藏剧毒的笑容。伊庭树感到冷汗涔涔而下,他眨眨眼睛。
“这次是由你直接上吗?用那只弗内乌。”
穗波冷冷地问。
弗内乌,好像是安缇莉西亚立足的银鲛之名。就算隔着眼罩,伊庭树也能看到刚才的黑鸠所难以比拟的咒力。
这不是单纯在数量上的比较.
这是次元的问题,如果那群黑鸠是乱糟糟聚在一起的一百柄飞刀.那这只银鲛就是一把用来杀戮的机关枪——就像这种程度的差别.
不过就是这个魔神,在那天公园里,被身旁的青年——罗兰打败了。
当伊庭树的视线转移到罗兰身上时,似乎有所感,安缇莉西亚的目光也正好落在了他的身上。
“用这孩子?怎么会,我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安缇莉西亚再次露出了微笑。
“再怎么说是面对曾经的师兄,就算从礼仪出发,我也不会那么低估他的。你说是吧,罗兰~~学长哟?”
注视着那名如今带上眼镜,连瞳sè都改变了的青年。
安缇莉西亚无声地微笑着,肩膀却时不时在颤抖,似乎在忍耐着什么...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