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赵氏自取其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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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这话连瑶却没说出来,看得出来苏丽言兴致不高,她突然间冲苏丽言笑着挤了挤眼睛,一边道:“奴婢之前倒是听说了一事儿,不知夫人听说了没有?”

    她这样神秘兮兮的,苏丽言倒是当真被她勾出一丝兴致来,脸上慵懒的神色顿了一下,这才扬了扬眉头:“哦?是什么事?”

    连瑶抚了一下颊边的碎发,拿了一旁的美人捶轻轻在她腿上敲了起来,一边道:“夫人可还记得那赵氏?领着一个名叫柳茵的女儿的,柳寡妇。”那赵氏苏丽言如何不认得,此时却听连瑶唤她寡妇,顿时忍不住就笑了起来。赵氏心气高,还敢肖想元凤卿,可没自认自己有哪儿不好的,若是听到连瑶这样唤她,恐怕要生生将她气疯。苏丽言一想到那情景,倒是不厚道的笑了起来,觑了连瑶一眼便道:“她如何了?”

    “奴婢听说郎君之前便与众人说过,此时乃是非常时刻,让她只守孝半年便是,又说替她做主寻个男人再嫁了,那赵氏不肯,结果前些日子便不知被哪个色胆包天的,喝醉了酒,据说是走错了房,结果摸进赵氏房中污了她身子,又恰巧被人撞见,昨儿时还闹着要自杀一回。”这事儿苏丽言还真不知道,到这话,不由吃了一惊,坐直了身子道:“此话当真?”连瑶哪里她,连忙就点了点头。

    “昨日晚间时候发生的,也不是什么大事,那赵氏又算不得什么主子,也就没人来回报夫人,怕这样的肮脏事儿污了您的耳。”连瑶看苏丽言脸色沉重了一些,也没有再继续说笑,跟着也严肃了起来。两人主仆多年,她哪里不知道苏丽言是在生什么气,恐怕是觉得发生了这事儿却没人来回她·怕这样的事儿往后又再发生而已,因此连忙解释:“据说是赵氏自个儿作孽,不知怎么的引了那个醉鬼回去,她又是住在外院的·当时死活不肯进内院,夫人您又成日在内院之中,发生了这样的事儿,是她自个儿活该,又能怪得了谁?”

    当初赵氏以为凭着自己丈夫为元大郎而死,怎么也是一种情份,因此苏丽言在院内之中安排她的住宿时·赵氏就存了别样心思,死活不肯进内院,说得倒是好听,怕给苏丽言添麻烦,因此就随意在外头找个院子歇,她不知道的是元凤卿门口守的人多的是,就算是她离外院近了,也没有靠拢得了元大郎·最后还不是跑到内院她屋里来赖着不肯走,才能见上元凤卿几回,可惜她没入得了元凤卿的眼·后来赵氏提过好几回想回内院住,苏丽言看出她的心思,就三言两语打发了。

    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儿,她又算不得什么了不得的人,最多也就是将她许给那污了她身子的人罢了,不会阄得多大。不过以赵氏的野心,这件事恐怕她不会情愿,又吃了这样一个亏,虽说是她自找的,但心里什么滋味儿苏丽言不用想便能猜得出来·顿时有些不厚道的笑了:“她也是心比天高,可惜命比纸薄。”赵氏已死的丈夫到底是如何救元大郎的,后来元凤卿提过一回,明明他是不用死的,却自个儿故意去送了死,最后还闹个救人的名声出来·元大郎早不耐烦许久了,知道这个过节,苏丽言也不是多么圣母的一个人,赵氏又算计过她几回,那柳茵甚至最后怀了心思到元千秋身上,虽说柳茵年纪小,但年纪小小便有这样的心思,长大了还了得?她也不会因为柳茵年纪小只当她一时气不过,若是当日元凤卿不在,不知儿子该受什么样的苦头了。

    这样一想,苏丽言更是对赵氏母女没什么好感,听到她这样的遭遇也不觉得同情,只是觉得这事儿对内院之中妇人影响不好,若是传了开来,怕是内院妇人心中惶惶。

    连瑶听她说赵氏,不由就笑了起来,手上动作没停,依旧拿了捶子在她身上敲:“她呀,就是夫人您说的这样,也不拿个镜子自个儿瞧瞧她什么德性,也敢想那样天大的事儿,一个寡妇,竟然敢想郎君,也不瞧瞧她哪儿配得上!”赵氏的心思连瑶等人心头都明白的,自然对她极为不耻,这会儿说起她坏话来丝毫无心理压力,反倒只嫌说得不够痛快,那柳茵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为一时之愤还敢拿小郎君来出气,活该她们母女如今过得不好。连瑶撇了撇嘴,开口道:

    “也就夫人您心慈,否则这赵氏母女这样的人,就该赶下山去,如今阄得可凶了,吵着要郎为她作主,郎君平日可见也不见她的,不瞧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赵氏从昨晚便开始寻死觅活,许多人觉得这正月初头便闹这样的事不吉利,因此元海便令人将此事压了下来,没有吵到内院,只想着若赵氏当真有这个魄力死了,到时他一副薄棺给抬出去就是,也没必要在这个时候说来给苏丽言听,连瑶是看着苏丽言精神不大佳,才拿这事儿与她说闲话的。

    “既然这事儿发生在外院,你让你婆婆帮着处理就是了,那赵氏若是个风骨的,便好好对付她女儿,待过两年出些嫁妆钱打发出去就是。”苏丽言想了想,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叮嘱了连瑶一句,便不再提这赵氏的事情了。连瑶脸上露出不讥讽之色,原是想说那赵氏哪里舍得去死,若要真死,昨日出了那样的丑事便该以死谢罪,自个儿死了不用闹得人尽皆知,偏偏她哭嚎着将事情闹了出来,那精神,哪里像要死的,不过是用死来逼迫别人罢了,不过却是打错了主意。

    连瑶深知苏丽言为人,不可能会因为她那样一个人威胁而害怕,不过她自个儿打着龌龊主意,想借此让郎君跟夫人之间生出龌龊来罢了,可她没想过郎君都没将她丈夫的救命之恩放在心上,又哪可能为了她那样一个人跟夫人闹翻?

    不过这些话连瑶见苏丽言不想提了,便没有再说出来,只是点了点头在心里记下了,便不提这个事儿了。

    那赵氏原本就算不得什么大人物,苏丽言只说了她一句便不提了,又说起之前叮嘱元海办的事来。眼见着这腊月都过了,已经进春了,这大雪不止没停,反倒是越下越厉害,都快将下山的路封死了,幸亏之前元海便早些拿了主意,用旧衣裳与一些米粮等换了些干柴回来,如今元家倒不缺这些用度,不过山下的村民恐怕能熬过来的倒是不多。苏丽言之前经历过一回乱世,如今元凤卿又不在身边,说实话她还真是心里有些犯怵,就怕因为灾情山下的人眼见着刚恢复正常一些,可不到几日又做些什么不好的事情来。

    “让元海多拿些旧衣裳等物去山下换些柴禾等,若是有多余的,便多给一些,反正都是平常元家不穿的而已,不要小器。”如今元家样样不缺,衣裳柴禾米粮等,都是有多的,就是顿顿腊肉干饭,也是吃不完的。苏丽言在自己能吃饱的情况下,就算是为了儿子祈福,顺手而为之的事情她也不会吝啬。她这样一吩咐了,连瑶就想道:“正是这个事儿,奴婢公公吩咐奴婢与夫人说一声儿,说是山下不少人想着要上元家来参兵的,只是郎君如今不在,夫人您瞧?”

    山下的村民一般都是当初被逼着落草为寇,可最后却良心未泯,又不喜欢打仗的,元大郎收服了山下那些乌合之众时,不愿意进元家当兵的人。当初元凤卿好几回征兵,这些人宁愿挨饿也不愿意上山,如今竟然主动求着,想见是饿了或是冷着了。苏丽言自已是不做外院这事儿的主的,她对于行兵打仗神马的也不懂,管的就是内院这一亩三分地,众人的吃穿用度而已,听到这话,就顿了顿,开口问道:“柳先生怎么说?”柳斋依旧是被元凤卿留了下来,与元大郎同行做军师的是姜二人。连瑶听到这话,想了想就歪头道:“奴婢回头与公公说了,让他老人家问问便知。”

    苏丽言就点了点头,其实心里她知道柳斋恐怕对于这事儿是赞成的,毕竟元大郎要争天下,靠的这几万兵马是不成的,而且这些人马中还有好些是从虽处换来的,例如浔阳王府的士兵,便是靠不住,这些人来了元家这样久,吃的喝的穿的没短过,但一有事儿便跟着刘粟那样的人走,哪管当初元凤卿对他们如何,在他们心中主子还是以前那一个,倒远不如新征的士兵管用。苏丽言心头清楚,便与连瑶道:“既然这样,你就先回去问着,不过衣裳等物还是早些备下了,我唯有一点,若是这些人要上山,山上是没有房子再给他们居住,咱们元家先提供些吃食,让他们自己在山上另建房屋,树材等都自己想法子,吃食衣物喝的元家提供。”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