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小漫无心的一句话将他的火勾上来了,哗啦一下双脚从脚盆里抬了出来。趿拉上鞋子,怒气冲冲的说道:“不翻旧账你能死么?多少年的破事儿也得翻出来恶心人,你见天儿欺负我当我好xìng儿啊?”
“我就见你好欺负,怎么了?”董小漫冷笑,完全不害怕的走上前对着二郎梗着脖子:“怎么着?你还想打我啊?”
说完往前伸出了脖子,晃动着肩膀:“你打啊,你打啊?”
二郎气伸出手指朝着门外,怒火道:“滚!给我滚出去!”
这要是搁几年前,董小漫势必抬脚就走。二郎跟在后头死命拉都拉不回来的主儿。如今她才不会傻到从自己屋子里走出去,到外头风吹日晒吃不好睡不好的。
“要滚也是你滚,你让谁滚啊?这是我的屋子,在我这里还敢大声嚷嚷让我滚?滚!”董小漫脾气上来,根本不由二郎思量。三下两下就将二郎推搡到门外,咣当一声关上了大门。
被董小漫撵出去的二郎,冲着身后房间里的妻子撇撇嘴:“哼!真当老子没有地方呆,太小看人了。”
屋子里,喘着粗气发火的董小漫听着二郎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情绪渐渐平静下来,收拾收拾洗漱干净之后躺huáng上呼呼睡起了大觉。不仅没想过二人是什么时候和好,反倒觉得这huáng没了二郎倒是宽敞了许多。
二郎跑到书房,在屋子里转悠了半天觉得要是这么就睡下去了实在是没有面子。想了想,让人去叫尉迟还有罗昊过来一起喝酒聊天。
“哈哈!让人家给撵出去了吧?没有地方睡了吧?”罗昊幸灾乐祸的举着酒杯,一脸促黠的说道。
尉迟虽然在二郎手下工作,却是一点都惧怕二郎的。在他的心里董小漫才是自己的东家,自己能够得了二郎的眼也是因为董小漫。所以见到二人吵架,二郎被董小漫撵了出来,心里觉得有趣更生出一丝得意。
三个男人喝了一夜的酒,趴在桌子上睡到天亮。二郎醒来见董小漫没有软和的意思,也没有派人过来伺候自己喝醒酒汤。心里十分的难受,觉得董小漫越来越不像话了。
“哼!年轻的时候多好,那个时候吃个饼都得给我卷上菜。现在老子差点喝死,也不见她出来关心关心我。”尉迟听见二郎在那抱怨,揉着眼睛安抚道:“你们家小闺女最能折腾,你一个大老爷们跟她挣什么!”
二郎想起琥珀这个小丫头,冷哼一声:“那么多人伺候着那么一个小不点,用的着她么?哼,年纪越大越不懂事儿。”
正说着就见有个女人端着什么扭着腰,飘飘渺渺的进了院子。定睛一看,见到是罗昊的姨娘孙氏。
孙氏笑着对二郎福了福身,好听的嗓子像唱歌一般:“妾身见过谷主!”
二郎点点头好奇问着孙氏:“你来干什么来了?”
孙氏不好意思的笑道:“听说我们家爷昨儿在这喝了一宿,妾身担心他的身体。这不刚炖好的鸡汤,过来给你们喝醒醒胃。”
二郎深吸一口气,点点头冲着屋子里头指了指:“在里头呢,去伺候吧!”
孙氏才进去不就,又见周氏端着什么汤水进了院子。二郎跟尉迟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就这么羡慕的看着罗昊的三个女人进进出出争先恐后的伺候着罗昊。
“这就是女人多的好处啊,拈酸吃醋互耍心计都是为了男人。你瞧瞧,这喝醉酒夜不归宿也是好事儿了。没人骂不说,还都争着抢着来伺候。”二郎羡慕的感叹。
见尉迟不言不语,哼道:“你还不吭声,没见着你们家尔雅来伺候你。跟她主子一样,是个心狠的。”
董小漫吃着粥,仔细的翻看着桌上的二十多个小菜。一边尝一边对着尔雅说道:“最近新腌的咸菜还可以,给园子里是不中的,倒适合给过路的游人!”
尔雅抿着嘴喝着红枣粥,冲着吉祥使了个眼sè。吉祥无声的推了推如意跟阿福,三个丫头一前一后鱼贯的走了出去。
董小漫放下勺子,拿起旁边的白sè毛巾擦了擦嘴角。“你将人都打发出去,是想跟我说什么?”
“昨儿你们吵架了?”尔雅面无表情的说着,伸手拿起汤勺又给自己舀了一勺粥。
“这么快就传你那去了?”董小漫挑挑眉:“这几个丫头嘴巴太碎了,可得好好地整治一番!”
“不是她们说的,尉迟昨晚一夜没回来。说是陪他喝了一夜的酒!”尔雅瞟着董小漫的表情,见她一直都不说话。心里有些着急,开口劝道:“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偏要将人往外赶,都老夫老妻的了,怎么跟小孩儿似的。”
董小漫依旧不吭声,尔雅只得接着吃饭再不说话。
二郎见董小漫一丝软意都没有,心下觉得委屈。两个人不过是拌了句嘴,若是再继续容忍下去,可真是没有意思了。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像个老爷们一样,让董小漫看看自己也是有脾气的。
二人本就没什么大事儿,就这么较劲儿一来二去过了一个月。时间越长气压越低,周围的人开始看出一些门道来了。
董小漫见重门怜影的生意马上就要开始,二郎这样心里更觉得憋气。索xìng带着欢欢去园子里住,美其名曰是为了工作。
园子里暂时没找到合适的会下棋的男伶,欢欢自告奋勇当起了那院子的主人。金镶玉的意思是,正因为是东家小姐不能经常在这里。一个月能让女宾们遇见一两次,也就可以了。物以稀为贵,就算是棋下的不好,照样可以打响出名声来。
重门怜影开业,请来的平凉城里几乎所有的有头有脸的女眷。当然她们的当家人,这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也都纷纷到场表示庆贺。不为别的,就凭重门怜影背后的东家,东陵以及马帮也要给三分薄面的。
园子里有专门给各家女眷休息的院子,分落在东西两侧。董小漫的院子与金镶玉、白狐狸都在东侧。唯有欢欢自己的那个棋院在西侧,夜深人静的时候乌压压的倒tǐng吓人。
欢欢从母亲的小院里出来,漫步游走在湖边上。看着湖上黑漆漆的十分的难看,扭头对着连翘道:“不是说要湖上的船跟亭子里都点着灯么,怎么今儿这么黑。你去找负责的管事,让她将等给点起来!”
从母亲的院子里出来的比平时晚,现在二更都过了,想必是哪个干活的人懒得上工了。
连翘去找人,欢欢一个人倒不害怕。慢慢的往自己院子里,刚走到平日里踢毽子、dàng秋千的地方一下就被人拉住了。
欢欢吓得当场嗷了一声,就被人捂住嘴巴。被人拦在怀里,闻了一丝淡淡的酒气:“你莫要喊,你不喊,我就放开手!”
感觉身下的小人儿点了点头,这才放开束缚的手掌。没想到欢欢一下挣脱禁锢,想也不想的甩了一巴掌,怒斥道:“哪里来的浑人,跑到这里撒野?你不知道这什么地方么?”
说完小tuǐ一伸,就朝那人的胯下踢了过去。东陵轩辕往后退了一步,本能的拉住欢欢伸出的小tuǐ。
欢欢气急,回头就要喊人。东陵轩辕低声呵斥:“你想让园子名声尽毁么?你仔细看看我是谁再喊人也不迟!”
狐疑的转过头定睛一看,欢欢没有东陵轩辕预料的大惊失sè。反而冷声道:“原来是东陵大少爷!”
东陵轩辕点点头,冷哼一声:“这下知道我不是登徒子了吧?你胆子怎么那么小,像个小老鼠一样!”
欢欢横眉冷对:“虽然我不知道东陵少爷三更半夜的跑到这只有女人的院子里做什么。可是若是东陵少爷还不放手,我依然觉得你是一个登徒子!!”
原来的东陵轩辕一直都没有放下欢欢的tuǐ,就这么让她金鸡独立的站在地上跟她大半夜的聊天。
“哎呦呵!你这tuǐ还tǐng软和的,站了这么半天一点都不晃啊!”放下欢欢的小tuǐ,东陵轩辕笑着打趣。
欢欢懒得理他,话也不肯多说一句,直接不理人往自己的院子里走去。
东陵轩辕一把拉住欢欢,软下口气道:“是我不对在先,是不是吓到你了?”
欢欢歪着头无奈的问道:“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在这个院子里,成何体统?让人家看见了,不定怎么编排我呢。你若是稀罕这个院子,你赶紧逛去。我怕黑,我不愿意在这里陪着你!”
东陵轩辕觉得好笑:“你撵了丫头去找人,一个人留在这里你害怕黑。你少来糊我!”
欢欢没好气:“谁说撵了丫头我就不害怕了,我总要装着不害怕吧。我总不能说因为怕黑才让下人点灯,谁知道大半夜碰上你了,吓都吓死了!”
东陵轩辕闷笑,轻声哄道:“那一会儿灯点上了,你陪我逛园子可好?”
欢欢摇头拒绝:“不行,孤男寡女半夜游园不合礼数。”
二人正说得畅快,只见一溜的灯笼往这边来。还有一队往湖上走去,肯定是连翘叫的管事来了。
欢欢回头轻声对着东陵轩辕道:“你赶紧躲一下,这个院子里是不能进男人的。你不能坏了这里的名声,快,赶紧躲起来!”RS!。(去 读 读 .qududu.om)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