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山城一收复,三国都没有再进取赵国的意图。楚营中失了楚勿离,楚辞婉言谢绝了周国主帅的邀请之意,先带领部分人马押着灵柩,马不停蹄赶回楚国安葬。李谁知“顾虑”着宁倾负的“伤势”,也不愿回朝阳城庆功,周国主帅不好多劝,三**队只得在望山城分道扬镳。
从周国撤离,军队只能沿着周国外界走,即将踏出这个国家时,两骑人马被后方的孟栋梁带到,马上的两个人风尘仆仆,尽管平民男子装束,但当前的那个人仍是光彩夺目,宁倾负一眼认出,是周国的公主周逍遥。
孟栋梁禀道:“回大人,回爷,这两个女…她们说是来找爷的。”
周逍遥小嘴一撅,不情愿的嗔道:“太子殿下,为何归程这般匆忙,连回朝阳城道个别都不成么?”
李谁知纳闷的朝宁倾负一瞥,他的疑惑宁倾负能够读懂,李谁知显然没认出周逍遥。果然,他转回脸时,冷冰冰斥责孟栋梁道:“她们什么身份?随随便便带人接近主帅,哪个给你的胆子!罚俸一年,如若再犯,就不必跟着我了!”
“爷…我…”孟栋梁一脸委屈求向宁倾负。
“李谁知,”宁倾负示意对方,两人走开一旁,她才低声说道,“她是周国的逍遥公主,宫宴上咱们都曾会过面的,连孟栋梁都还记得,你怎忘了。”
“娘们儿的脸都一个模样,我哪里分得清!”李谁知粗咧的话语令宁倾负哭笑不得,她望向周逍遥处,心想,倘若这个痴情的女子听到这番言论,不知道要伤心几许。
“她跑到这来做什么?”李谁知危险的眼神与话语打断了宁倾负的思绪,她只好解释道:“大概是来寻你的,公主对你有意。”
周逍遥按捺不住纵马过来,她接下来的话印证了宁倾负的猜想,“太子殿下,您不需要借口推脱,周国我是不会回去了,我已经禀明了我父亲,他允了我随你回赫连。”
李谁知的视线只在她身上瞬间一留便扬鞭朝前奔去,他命令队伍前进的喊声高亮跋扈,让人忍不住联想起山鹰翱翔的翅膀,似乎有任何的危难,只要躲到他的羽翼下就可以平安周全。
周逍遥等李谁知离的极远了才舍得收回目光,“殿下是允了我么?”她问向宁倾负。
“佳人倾情,太子安肯推辞!”
周逍遥羞涩一笑,说道:“闻听大人最是与殿下交好,我实不知殿下喜欢什么,在意什么,以后到了赫连,少不得要麻烦大人的提点了。”
宁倾负客气一“嗯”,回到队伍中,孟栋梁仍是满面惶恐:“大人,爷那边…您帮卑职说些好话吧。”
“太子肯罚你,就是体恤你!”
“是,是,大人放心,卑职绝不再犯!”
宁倾负调转了马头去向队伍后方,周逍遥看孟栋梁郁闷不乐,靠近了歉意道:“给将军带来麻烦了,这个人情我周逍遥永世铭记,如将军来日有事相求,我也会不遗余力相助将军的。”
“公主言重,卑职担当不起,”孟栋梁瞧了周逍遥一眼,立时魂魄丢了三分,他脸颊灼烫,赶紧说道,“卑职还要督促军队前进,先告退了,以后公主若有吩咐,尽管找卑职就是。”
孟栋梁一离开,跟随周逍遥的那个人才敢出声,她拍下胸脯嘘道:“可吓死奴婢了,公主,赫连太子也真是的,怎么这般无情!”
“不许乱说!你知道什么,不以色取人,这就是他不同凡俗的好处,”周逍遥责备完嘴角抿笑,脉脉含情道,“以后,你尊他当如尊我,纵是有别人抵毁,你也不得跟着讲他半句坏话!”
“是,奴婢遵命~”
接近楚国境地时,军队扎营休憩。主帐内,宁倾负刚要与李谁知商量事宜,帐外就有士兵禀报,周逍遥水土不服,加之连天赶路劳累,已经挨不住病倒了。
李谁知冲出帐子朝这个士兵猛踹一脚,将人蹬出十几步远后骂道:“混帐东西!病了找军医,报这里做什么!”回到帐子里,他犹自面色不善道:“方才讲到哪了,这帮混小子,回去先好好整顿整顿他们!”
宁倾负暗自摇摇头,“我们正说到,是否在楚国停留一下,楚勿离自作孽,但不可对外界道明,礼节上,我们还得要去祭奠他!”
“你说的是,不过…他临死前的话…”
“他既然为了保全秘密吞毒自尽,又岂会道出真正指使他的幕后人!楚国公要杀我,我几经琢磨,终是不信!”
“有道理,不论那个粟可或是楚勿离要害你,都坐实了楚煜躲在赵国的可能,但我总觉得,从楚辞被捉,到粟可行刺、楚勿离前来灭口,这环环相扣的阴谋败露的太容易!关键的一点,楚煜如若真的躲在赵国,他为什么拚着败露行迹的可能去指使粟可杀你,粟可这颗棋子,他完全可以利用到楚辞身上,要知道杀了楚辞的价值,可比杀了你宁倾负对他有利得多!”
“你之所思,我之所虑!”
“看来楚国这一遭,是必须要走了!”
“李谁知,”宁倾负突然记起一事,问道,“你可记得,你要向我坦白一件事?”
李谁知莫名其妙瞥她一眼,“记得!”
“何事?”
“你命李烈藏起陈治儿,我将人撵走了,不是告诉过你!”
“你指的就是这件事?”
“你以为是何事?”
“没别的事便好,”宁倾负压制住气闷,一边离开营帐一边说道,“你既留下了周逍遥,还是去看望下较好,莫失了礼数!”
“用你说!”
“李谁知…”宁倾负一回身,“呯”地撞到对方胸膛中,天知道这个男子什么时候到了她背后的。
“宁倾负!你知不知道外面怎么传言我们的,我虽引你为知己,却没有龙阳之好!望国师大人检点些!”李谁知言词俱厉,却怀着一脸揶揄之笑走开。
宁倾负呆怔在帐子门口,好半晌才回过味来,可是气已经生不起来,“李谁知,”她喃喃自语,“你莫不真的是…我的冤家克星!”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