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过马么?”白衣首领的问话打断了宁倾负的思绪,她点下头。
“息悲姑娘,直呼你的闺名实属无奈,你也知道,你们的姓氏不能轻易外露!”
宁倾负心里一动,象征着什么地位的姓氏才不可以外露?!此时身后之人又说道:“前途可能还有伏击!”
“活为我幸,死为我命!”
“姑娘年纪虽小,心怀旷达实是罕见,在下佩服!”
宁倾负没有回对方的话,她只是不放心的向后瞅一眼小慈,然后回转了头沉默的望向前方。白衣人眼中透着无趣,从昨夜到现在,他第二次在宁倾负跟前心生尴尬。
天黑前到了一处乡镇,骑手们策马进入一户颇大的宅院。这里等待的白衣骑手之多令宁倾负惊奇,看来,这是他们比较重要的一个联络点。
宁倾负和小慈被安排在一间分内外室的屋子休息,里屋内顺着左手墙壁摆有两张木床,右侧当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道屏风,分隔着两个浮腾热气的浴桶,每个浴桶旁均立着木柜,白巾搭在桶边,新衣袄则整齐叠放在柜子上。
“姐,你看,有热水,咱们可以洗澡了?”小慈一路上都很闷郁,此时仿若换了个人,双臂趴到木桶边极是兴奋。
宁倾负知道这是白衣首领安排的,心里多少带有感激。她一直知道,她和小慈是这些人的饵,在这种情况下能够尽可能的尊重她们姐弟俩,实是难能可贵。她上前要帮小慈脱衣服,对方唬的倒退一步,紧捂衣襟。“姐,你要干什么?”
“帮你洗澡!”
小慈的脸猛然窜红,“姐,我都五岁了!”
宁倾负错愕下明白过来,小慈在害羞。
“好,你自己洗!”她说完转过屏风,脱衣进了浴桶。才满五岁的孩子,她的心理年龄让她产生不了避讳。回想刚才小慈的表情和举止,多少年没有出现的童心被掀起,那边响起入水的声音,宁倾负萌发了逗趣这孩子的念头。“小慈,姐帮你搓背吧?”
“扑通”一阵响,小慈“咳”了两声,“不用!不用!”
“没事吧?洗澡也能呛着!”
“没事!没事!”
宁倾负这才收起玩笑问道:“赫连谁知陈子说,魏嘉赵夺楚天遮,战谋艺策武殊途,齐拜芊婵女婀娜。这首歌谣意指五个男子和一个女子?”
那边小慈“嗯”了一声,“姐,我就说了一遍你便全记下来了!”他赞完解释道,“这首歌谣里赞颂的是五位君子,头一个夸的是赫连王爷李谁知,他是赫连国公的独子,骁勇善战,从九岁开始带兵剿匪,一战未败!此人轻狂不羁,事迹好坏参半,太多太多,以后姐就是不想知道也断不了别人讲的!”
“等等,他叫~李谁知?!”宁倾负耳边响起呼啸的风,那是她前世坠伞时山崖两旁催命的丧钟,李谁知,李谁知,彼时如迷如幻猜不透原由,现在知道真有这个人物时,她仿佛有种预感,此次灵魂穿越,必与此人有关!
“九国之中,唯有赫连与乃呵不以国名为姓,他们皇族分别姓李姓萧!”小慈继续说道,“下一位君子陈子说,就是现在的陈国公,此人计谋满腹,在他兄弟中排行第二。孤国灭亡后,前任陈国公登基伊始便立长子为太子,可怜这位陈国公在位一月卧病一月,陈子说日夜衣不解带的端汤伺候,前任陈国公撒手人寰时留下一道立陈子说为帝的遗诏,等太子爷和其余皇子闻讯赶来哭丧时新帝已立,一切都晚了!姐,你在听么?”
宁倾负撩起一阵水响,“你接着讲。”
“魏嘉是魏国长王爷,以音艺闻名天下,他的笛声起,能招百鸟起舞,琴弦弄,孔雀争相展屏,虽是长王爷,但此人在五君子中最是与功名利禄无争,所以魏国公至今未立太子位。赵夺,赵国太子,熟谙百家兵书,喜列阵,善布兵,是个好斗的主儿!”
“第五位~”
“楚天遮是楚国公的王弟,幼时结过奇缘,被一位异人带走学武十年,他出师后不喜政务,专门游走于江湖各大门派挑战那些武林名宿,两年时间,他已经在江湖中排名为首。”小慈说到这里一顿,解释道,“其实这位楚王爷不应排在五君子之末,不过九国中人大都不喜欢武林中人,所以才将楚天遮排在诸君子最末。当年楚国还是番邦并未立国,楚王也还健在,他身体一直有恙,各番王汇聚议事时,陈王,也就是前任陈国公给了楚王三粒续命丹才吊住他三年性命,后来楚王想召回楚天遮,不想楚天遮回楚番路途中闻听恶耗,他的父亲楚王病亡,他的长兄与叔父两派人马在楚王头七未过时就各自发动兵变,楚天遮心灰意冷,没有回楚番,后来楚国立,他的兄长登基为帝,他依旧无有踪迹。”
“最后一句?”
“最后一句说的是赫连郡主夜婀娜,芊婵是赫连国的京城,赫连除了皇族李氏一脉,还有一大贵族,就是夜氏,夜婀娜的郡主之衔是世袭所承,她不仅德才兼备,长的更是花容月貌,倾国倾城,四年前她及笄之礼上,五位君子的求亲帖同时送到,有趣的是,夜婀娜当时哪个也没应!”
“好~”宁倾负出水穿衣。
屋门敲响,外面人通知她们去前厅吃饭。宁倾负应完,一回身见小慈也穿戴好,只不过,他却撅着嘴斜睨向她,眼神中带着生气。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