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被手铐铐在椅子上的布鲁斯在心里叹气,当然,这也间接的导致了他更坏的心情,“你可以简单的陈述一下遗言。”
就算是这样,他还是觉得布鲁斯应该想要说些什么。就在这短短的几分钟时间里,布鲁斯像是苍老了十岁。这种苍老不是来源于抵抗,而是顺从。
他似乎认清了自己的结局,反而不去抵抗,但他在留恋着什么,那双肮脏的灰色眼睛里在回忆着什么。
艾弯下腰,仔细的打量他,嘴角倨傲的弧度就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神,“在想米歇尔吗?”虽然还没有见过,但他知道,布鲁斯一定在想念那个即将来到索多玛的儿子。
“艾,发生的一切与米歇尔没有一点关系。”布鲁斯说,看着艾亲手将汽油倒在自己的身上。这太他妈的出乎意料了,他以为这个倨傲的贵族才不会做这种粗鲁的工作。
他彻头彻尾的错了,艾才是真正崇尚暴力美学的人!
“我知道。”艾面无表情的回答,用纸巾擦拭指尖。即使是白天,监区里依旧有些阴暗,不够明亮的灯光使这里看上去总是乌突突的让人压抑。
他将香烟放在嘴边,满意的看着打火机发出脆响时布鲁斯略微的颤抖——是啊,面对死亡,怎么会有人不感觉恐惧。
他安静的笑了起来,翠绿色的眼珠里是攒动的火光,像是一个预告片,展现着即将发生的一切。
“别伤害他,也帮我转告达尼尔......”布鲁斯的嘴唇开始颤抖,脸色发青,“看在我为他做了不少事,别动米歇尔,起码让他在这里活下去。”
艾突然笑出了声,如果说他跟布鲁斯有什么相同,就是同样都是一个父亲,正因为这样,布鲁斯的说法他才更不能苟同。
“你在笑什么?”布鲁斯再次狂躁起来,这个男人的笑意失去了往常的安静和平和,劣质又残忍的笑意让他没有办法安心的跟这个世界说再见。去他妈的,他一定是疯了,才会将自己的儿子‘托付’给两个人渣。
他微不可见的摇头,“像婊.子一样活着好吗?”布鲁斯说的话虽然不能成为他的死因,但也不是让他完全不在意,别开玩笑了,艾的本质就是一个瑕疵必报的人。
“放你妈的屁!放开我!你们都会受到惩罚!”布鲁斯晃动着身体大喊,各种污秽的语言不断的散播着,谈话可以就此结束了。
他转过头,看了看不远处监区大厅内唯一的一扇窗,铁丝网下的玻璃裂开了一条缝隙,他觉得,从那条缝隙中灌进了冷风,吹得发丝都开始不安分。
他垂下眼,烟雾后的面容依旧英俊,却让人觉得朦胧,翠绿色的眼也闪动着期待的光彩,不再机制性的没有任何情感。
“那么,请享用你的死亡。”他说,在扬起嘴角的同时拿掉嘴边的烟蒂,食指一动,烟蒂就转着圈飞向叫骂着的布鲁斯。
叫骂声随即变成了惨叫声,布鲁斯像是一个体一样,瞬间变得通红!所有人都站在两米开外的距离,听着那撕心裂肺的叫喊,看着摇动的身体倒落在地上,却因为铁质椅子的束缚不能翻滚!
艾听见了皮肉烧焦时候发出的——嘶嘶的声响,看着布鲁斯脸颊上的皮肉被热度腐蚀、剥落、露出了烧黑的头骨。
香气开始散发,艾发誓,如果不是因为他亲眼看着发生的一切,一定会以为这就是烤肉的味道,芳香着诱惑着。
大概持续了三分钟的惨叫和呻吟过后,布鲁斯一动不动的躺在地面上,火光继续烧着,像是对这个生命最后的祭奠。
“水呢?”艾突然想起什么似得问,在没有得到回应的同时,皱起眉看站在一旁脸色有些苍白的安德鲁。
“......是的,先生。”
大个子转过身,提起一边的两桶水,从布鲁斯的尸体上浇了上去——吱吱——嘶!浇灌到热度绝对满盈的尸体上的冷水,发出像是乐曲一样美妙的声响。随后就是令人作呕的气味。
混杂了汽油的味道在冷水的浇灌下彻底的散发出来。
当然是因为艾想要做!他用眼神示意手下将椅子重新扶起来,并走进认真的观察。
为什么不可以?这是他第一次亲自这样烧死一个人。
布鲁斯依旧停留在坐在椅子上的姿势,因为束缚,他没有办法离开这个物体。被烧到脱落了皮肉的手骨耷拉着,双脚向内扭曲着摆在地面上,所有肉眼可见的仅剩的皮肉都变成了黑色。
眼眶里的灰色眼珠消失了,覆盖着牙齿的嘴唇也理所应当的消失了,像是鬼屋里的道具一样静静的杵在那里。
——时间应该掌握的刚刚好。艾在心里想着。
他抬手,干净的手指像是划过了烧焦的身体一样,这当然只是错觉,手指距离身体有两厘米的距离。
“他的身体里面烧焦了吗?”他低声问,甚至有点好奇,事实上这也是他掌握时间的原因,他想看看,布鲁斯现在是不是像是美食所说的一样外焦里嫩,比如摆在桌子上的烤鸡。
“匕首。”他命令,划开了腹部,看见了鲜红的血液和内脏从布鲁斯的体内流出,见到这一幕,终于有人忍不住跑到一边呕吐起来。
——谁来告诉他们,为什么平常的艾看起来这么的正常?
对此,艾只是冷笑一声,他环顾了一圈,视线最后落在了一旁准备好的白纸上,“就写纳粹党为自己染上了黑皮肤吧。”
——这个想法真不错,在内心,他给予自己赞同,除了杀死布鲁斯,他还要做一件事,就是让这一切看起来都像是黑人的所作所为,至于达尼尔要做的,就是要证明白人也不甘示弱。
理由很简单,他们要引发监区的暴动,引起州长的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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