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声点,我没听见。”
霍擎苍霸道的命令一出,蓝以风闭紧眼睛,“擎苍!”
清脆的嗓音,掷地有声。
正常来讲,一个男人让一个女人呼唤他的名字,是一种表达亲密的行为。
蓝以风却高兴不起来,心底满满的都是痛。
不让深爱他的冉芊芊叫他的名字,却让一个陪睡骗钱的女人叫,五年前,冉芊芊在他眼里到底算什么?而现在身为蓝以风的她,在他眼里,又是什么?
凭什么,拖着三个孩子的蓝以风,就能获得如此殊荣?而过去,她付出那么多,爱得那么卑微,就要被他狠狠的踩到脚底?
蓝以风怒视着眼前这个醉醺醺的男人,恨得牙直咬,而他却正好和她相反,因为听到自己的名字从她的嘴里冒出,面露欢颜。
“这才是我的乖宝贝。”他单手拦住她纤细的腰,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热吻随之落下。
香甜的酒气也随之扑进她的口腔,带着他暧昧的气息,搅弄着她的丁香小舌,挑逗着她所有敏感的神经。
“呜……”蓝以风简直是条件反射般的伸手推打他,不许他进一步的进攻。
而她越是抗拒越是挣扎,他吻得越是激烈,越是深入,哪怕嘴角被她咬破,也不肯松开她。
她被他这样的吻,吻得头晕目眩,双腿发软,最后瘫软在他的怀里。他这才满意的松开了她。
“不要再抗拒我的吻!”
她听到他在自己耳边这么说,想起了他早上说的,喜欢吻她,也希望她喜欢他的吻。
蓝以风微微抬起头,水润的黑眸对上他染着**的深眸。
“你……你爱我吗?”
为何要喜欢她的,为何要对她好,为何要逼她叫他的名字?
“你爱我吗?”
爱彻底的改变了的我吗?
她目光从未这样平静过,明明是向一个男人要告白,或者是一个承诺,但她所表现的平静,却像只是在问一个事实而已。
霍擎苍微微张了张唇,又张了张唇,却没有说任何一个字。
爱,这个字,他好像无法说出口,连欺骗她,都没有办法说出来。潜意识里好像有个东西在阻止他说,就好像,他若说出了这个字,就是对不起某个人。
而这个人是谁,他却完全不知道。
“你爱我吗?爱过我吗?”蓝以风着魔了般,明明知道没有答案,却又问了一遍。
他这次,连唇瓣都懒得动了。
“霍擎苍,请你不要随便对别人好!”蓝以风冷哼了一声,用力推开了他。
天底下就她最傻最爱自作多情吧,以为像他这种高高在上的男人,主动来找自己,对自己好一些,就是爱上了她。
殊不知,很有可能,他背对着她,对更多的女人更加的好!
所以,没必要随随便便的感动。
“你去哪?”他把要走的她拦住,搂进了怀里,“我还没让你走呢。”
“霍先生,你……”
“不是让你叫我擎苍了吗?”他不爽的打断她的话,眉头也不自觉的拧在了一起。
他掐紧她不赢而握的腰,嘴角扬起一抹邪魅的笑容:“没记性的坏孩子,就要受到惩罚哦。”
她怎么听到这话就浑身发悚呢?蓝以风见他拿起蔬菜篮里洗好的黄瓜,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你拿黄瓜……做什么?”她磕磕巴巴的问,吓得冷汗从额头一颗颗滴落。
黄瓜,爆菊花的经典利器!
他一下把黄瓜塞进了她手里,蓝以风有些呆愣,他不会是又像上次那样,让她自己来吧?
刚才还爆红的小脸,现在已经趋近于苍白,他的变态喜好,她真的不想再承受。
她惊恐的看着他贴过来,咬着她的耳朵,说了一句:“汤要做的淡一点,放一点点色拉油,和一点点盐就够了。”
话落,他随即退开,坐到一边的椅子上的,等了下,见她还呆愣的立在那里,有点不耐烦的喝道:“还不快点弄?你要渴死我吗?”
蓝以风终于从呆愣中回过神,白色的小脸又一次红了。
她迅速转过身,举起菜刀啪嗒啪嗒的切着黄瓜丝,掩盖着心底的慌乱……
她怎么忘记了,霍擎苍很喜欢喝清淡的黄瓜汤,特别是在喝过酒之后,就喜欢来一碗解酒。
她竟然想到那方面去了,真是丢人啊,她的思想到底有多猥琐多龌蹉啊。
蓝以风只觉得自己从未这么糗过,所幸的是,姓霍的醉醺醺这宗,没发现她刚才的想法,否则,他一定会笑话死她,或者逼她将那想法付诸于行动。
很快的,一碗清淡爽口的黄瓜汤就出锅了。她盛了满满的一大碗放在他面前,希望他喝过之后就能酒醒,然后就再也不会乱七八糟,让人误解的行为。
霍擎苍抓起碗里的小勺,随意的挽起一勺放入了嘴里。
他的动作忽然就全部停住,舌尖的味蕾上,铺满了熟悉的味道。
一个令人怀念,却同样让人悲伤的味道。
咣当——
勺子掉在了地上,他猛地抱住了头。
拳头由掌变成了拳头,死死的抵着了太阳穴附近的脑袋,痛苦的低吼了一声。
他是不是又头疼症发作了?蓝以风顿时慌了,他的头疼一发作,就特别的吓人,极度发狂时,没有七八个身手好的家伙,根本挡不住他。
而这个家里,只有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女和儿童,哪能抵得住他?
她没见过他在无人阻止的情况下会发狂成什么样,但是,她更不敢想象这种情况的发生。
根据以往的经验,她现在叫那个叫什么赵此严的医生来,估计也来不及了。
现在能做的,就是躲回房间,关好门吧!
蓝以风寻思着,就悄无生气的偷偷朝门口那里溜去,一边走,一边偷看抱着头,隐忍剧痛的男人。
她明明已经悄无声息又安全的走到了门口,只要再往前迈一步,就可以朝楼上冲去。
可是,就在她走到门口的这个时候,不由的回过头,只见霍擎苍不知何时拿过了案板上锋利的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