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情况严峻,孙策能在一日内破庐江,那么曲阿能坚守到几时,刘尚也不说什么激励士气的话,站在大堂中央,面色严肃,扫视众人,直接说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此时江东正面临危难关头,还望尔等共力勉之。”
“谨遵主公号令!”以黄忠为首的武将齐声应道,声音洪亮,充满了决心。
刘尚点点头,命令道:“黄忠将军,你率所部驰援彭泽,阻截孙军孙贲,最好能一举击溃孙军,斩下孙贲首级。”
“主公放心,黄忠定不负所望。”
刘尚又对李肃说道:“传信给豫章宋行,让他紧守南昌城,万万不得有失。”
“是!”李肃答道。
“常太、董袭、黄叙随我一道,领会稽大军三万,出兵曲阿,迎击孙策。”
“诺!”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手持信笺匆匆跑进来,当即对刘尚拜倒:“主公,吴郡急件。”
刘尚拿过信笺,拆开看起信里的内容,很快,刘尚面容一惊。
“主公,吴郡出了什么事?”郭嘉见刘尚脸色不对,急忙踏前问道。
刘尚深吸一口气,极力克制住心中的情绪变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对着众人说道:“孙策已经率部渡江,进击横江、当利,相继攻克,樊能、张英战败。此时我父亲的主力大军已经退往牛渚,正进行全面的防守,抵挡孙策大军的入侵。”
“孙策用兵,当真是兵贵神速,所向披靡,主公有此劲敌在侧,江东恐怕会陷入一番战火之中。”郭嘉一脸正色,面对孙策大军的步步紧逼,他此时也不得不慎重起来。
“孙策骁勇不假,但要说到用兵,恐怕是另有能人。”刘尚眼神闪烁,马上想起了一人,他可以肯定,孙策大军一路上一帆风顺,攻城拔寨,都跟此人有关系。
“周瑜周公瑾,是时候要会会此人了。”刘尚眼中锋芒一闪而过,缓缓的说出这个名字。
“周瑜,此乃何人?”众人都一头雾水。
“你们现在不知道此人也属正常,不过你们很快就会知晓,这个人比孙策还难应付。”刘尚并没有解释,只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
牛渚大营,北面十里,孙策大军此时安营在此。
孙军中军大帐内,两名英俊的男子,一人面容刚毅,神情骄岸,头戴白樱兜鍪,顾盼间尽显桀骜之姿;另一人面色儒雅,仪容秀丽,双眼慧智有神,流露着点点精光,一看就是心智多谋之辈。
两人均年不过二十,但在大军中都是高高在上,统帅三军的人物,这两人正是一手掀起江东波澜的孙策,周瑜。
“公瑾,牛渚营城防坚厚,不易强攻,我等该如何取之?”孙策有些不耐的问向周瑜,只见后者神色平淡,不骄不躁,闻言,只是轻轻一笑,那笑容中充满了胜券在握的含义。
“伯符放心,我已经联系了洋子江的二寇,明日伯符只管前去搦战,引出牛渚大军,他们会在牛渚后方点起大火,趁势掩杀,一举拿下牛渚大营。”
“如此甚好!”孙策大喜道:“只要拿下了牛渚,下一个目标就是曲阿,拿下了曲阿,我们就有立足之本,就算是袁术,刘尚来犯,我也不惧之。”
周瑜看着孙策欣喜得意的模样,眉头皱起,忍不住出声道:“伯符不可轻敌,刘尚此人狡猾多变,心机深厚,不比刘繇,陆康等人,如果遇上他,一定要小心谨慎。”
“公瑾放心,我不是不知轻重之人。”想起刘尚的能耐,孙策虽然有些不服,但以他直爽的性子,不得不承认道:“我在袁术帐下效力这一年,也结交了张勋,纪灵等人,他们与刘尚有过数次交战的经历,每每战败,虽然痛恨刘尚,但我也发现他们同样也很佩服刘尚。”
“况且在诸侯会盟之时,我就听我父时常称赞刘尚。”回想起往日的经历,孙策不得不感慨一声,不禁把自己与刘尚想比,发现自己确实不如刘尚,又是一声自嘲。
“孙伯父称赞刘尚什么。”
看着孙策不服气的样子,周瑜也很是好奇,他对于刘尚的认识只是停留在刘尚的事迹上,提醒孙策小心谨慎,也只不过是出于孙策一贯自大狂傲的性子上,但没想到孙策对刘尚另眼相看,甚至还很佩服。
不由得,周瑜也对刘尚看重了几分,那骨子里不服输的性子,也想让他见识见识刘尚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目光独具,行事与众不同,善于料敌先知,这就是我父亲对他的评价。”孙策长叹一声,仿佛想起了什么,又说道:“我父亲临死时提醒我,就算与天下人作对,也不要招惹江东刘尚,虽然我承认刘尚很厉害,但我父亲也太过危言耸听,莫非刘尚有三头六臂不成。”
周瑜默然不语,只是垂着头,看着手中端起的茶碗,良久,目光才看向帐外,那牛渚大营的方向,狭长的眼眸闪过一道精光。
“照时间来看,刘尚应该起兵出发了,过不了多久,我们与他将会有一场大战。”周瑜这时候回过头,目光紧紧的看向孙策,语气沉重道:“伯符,你想不想击败刘尚,从此让他一蹶不振?”
孙策一愣,随之大喜道:“公瑾,莫非你有什么办法?”
“有个不成熟的办法,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周瑜笑道:“此时我们要做的是拿下牛渚,其他的容后再谈。”
面对着周瑜充满自信的眼神,孙策顿时感觉到,击败刘尚并不是什么难事。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牛渚大营,樊能、于糜此时一筹莫展,面对着骁勇善战的孙军,他们只能紧闭寨门,等待救援。
“樊将军,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全力突围,起码我们不至于这么窝囊。”于糜沉思良久,终于下定决心道。
几日来,周瑜不断的派人前来叫骂,足足把他们十八代都骂了一变,对于这种耻辱,不管是樊能,还是于糜,都感到心里窝火,恨不得发泄出来。
“糊涂!”樊能虽然对于于糜的提议也很意动,但还是直接反驳道:“牛渚乃是屯粮重地,掌握着全军的粮草,我们身负主公厚望,坐镇牛渚,抵御孙贼,岂能因一己之私,辜负主公重托。”
“但是我们又能守到几时。”于糜耷拉着脑袋,无力道:“连日来,孙策大军所向披靡,钱塘、厉阳、当口、横江相继沦陷,牛渚是曲阿的最后一道屏障,雄踞天险,易守难攻,但我实在没有多大的信心,可以守住牛渚。”
樊能叹道:“坚持一日算一日,总要拖到主公的袁军或者是三公子的兵马到来,我们才有希望。”
说起三公子,樊能与于糜的神色皆是一亮,他们已经不把希望寄托在刘繇身上了,因为刘繇此时也自身难保,但是刘尚就不同了,对于这名主公的第三子,两人都充满了一丝希望,也许,能在此时力挽狂澜的,也只有身在会稽的刘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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