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府后院,刘尚一身皂白的宽衣,眉宇疏懒,嘴角间带着淡淡的笑容,很是悠闲的两臂做枕,靠在一座由檀木制成的摇椅之上。
摇椅晃动,不疾不徐,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除此之外,还可以听到刘尚的口中,呢喃着一些不着调的歌曲。
哼着哼着,刘尚的眉头轻微一皱,嘴里发出的歌音戛然而止,显然,某人是忘记了曲中歌词。
“两年了,似乎不止两年,快三年了吧!”良久,刘尚长叹了一口气,额头太高,使两眼能看见白云蓝天,似乎在欣赏天空的景色,却又似在缅怀着什么,然后轻轻的说道,声音低的只能让自己听到。
“这么久了,前世的记忆缺失越来越清晰,但也是越来越模糊,就是想哼一首自己前世耳熟能详的歌曲,却也是让了歌词,忘了怎么唱。”
这话本来应该是从刘尚的口中说出来的,但慢慢的却是变成了刘尚心里所想,就连他本人都记不清,这句话是从心里说的,还是从嘴巴里说的,似乎两者都有。
一年前,自从与袁术一战,并且阴了一把袁术之后,刘尚担心袁术会报复,立马联系自己的父亲刘繇与庐江的陆康,调遣兵马,安排水军,布防长江天堑,严防袁术的大军侵袭。
如此的铁桶之势,再加上长江的优势,刘尚放心之余还是免不了一阵担忧,毕竟袁术心眼极小,睚眦必报之心极重,自己可是骗了他的钱又骗了他的人口,留给袁术的,却是一座富庶,却又是毫无作为的寿春城。
不过刘尚的担忧是多余的,当中原的各路诸侯知道了袁术得到豫州大半土地之后,又得到了寿春,他们心中会怎么想。
自然认为是袁术打败了最近风头最盛的刘尚,并且拿下了寿春沿岸所有的城池,袁术的实力一瞬间空前壮大,当他们听到袁术又要集结兵马南下江东之后,他们终于坐不住了,纷纷开始集结兵马,调运粮草,隐隐有着想袁术的地盘压进的趋势。
袁术可是有苦难言,自己被刘尚坑了不说,寿春城仿佛就像董卓洗劫了洛阳一般,财物被掳掠一空,人口迁移了大半,留下的只不过是一些烂摊子,像这种事,袁术当然不可能说出来,否则四世三公的颜面何存,他袁术的脸面又往哪里搁。
最最可恶的是刘尚骗走了自己的一百万两黄金,暴怒的袁术那还听得进麾下谋士的诤言,当即就号令三军,准备跟刘尚大干一场。
但没想到一封封边境的加急信函从各地送来,徐州的陶谦,荆州的刘表,幽州的刘虞,青州的田楷,兖州的刘岱,就连渤海的袁绍都发来了质问之词。
书信的内容大庭相径,无一不是斥骂袁术不尊朝廷法律,擅自调动兵权,篡行僭越之事。
对于这等质问之声,袁术自然不放在眼里,但是面对诸侯的联合逼问倾轧,以及大肆调动兵马的趋向,袁术也只好放弃了攻打江东的打算,也让江东有了休养生息的时机。
此时,距离那一战已经过去了一年,转眼进入了一九一年春季。
在这个万物复苏,温暖舒适的季节,昭示着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但是这个季节,也是最容易爆发战争,引发战乱的节季。
袁绍目前已经成功的谋取了邺城,占领了冀州,却因为与公孙瓒的利益纠纷,双方在磐河打了起来,引发了历史上著名的界桥之战。
还有匈奴的左贤王于夫罗,因为匈奴单于须卜骨都侯去世,南庭再次虚位,于夫罗趁此机会入主南匈奴,斩首了一批反对派之后,成功的成为南匈奴新一任的单于。
另外,蛰伏已久的黄巾余孽再度揭竿起义,其中以青州黄巾的声势最为轰动,三十万青州军在徐和,司马俱的带领下,在河北,中原一带犹如蝗虫过境,寸草不留,另外以张燕为首的黑山军,以及何曼、何仪所领导的颍川黄巾,黄邵、刘辟领导的汝南黄巾也不甘落后,纷纷是接踵而至,闹得中原大地又开始掀起了新一轮的烽烟。
这些消息,时时刻刻的传入刘尚的耳中。
历史与现实一样,剧情不会因为外力的介入而改变,每当中原发生一起大事件,刘尚就会立刻得到消息,当听完了这则消息之后,只会发出一声感叹,然后就是短暂的沉默。
“郭祭酒,你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又来找主公不知所为何事?”
“自然是有重大的事要汇报,不跟你聊了,我有要是找主公。”
远远的,门外就想起了陈横与郭嘉的对话声,随后又是一阵急切的脚步声。
刘尚听在耳里,脸上微微一笑,身子从躺椅上卧起。
不得不说,经过一年的时间,刘尚身高不仅有所增长,就连身子也健壮了许多,那脸庞的勾勒出的线条,更显分明,尤其是一双眼神,和睦中更显凌厉,充满了一种上位者应有的威严。
“奉孝见过主公。”郭嘉一声宽袍风衣,带起一阵微风来到刘尚的面前,对着刘尚微微鞠躬道。
“什么事?”刘尚本想跟郭嘉唠唠家常,但见郭嘉一脸严肃的表情,也收起了漫不经心的姿态,正襟问道。
“主公,影子传来的消息,曹操已经成功的入主东郡,东郡太守王肱兵败不敌,已经退往兖州刘岱处,另外长安方面也传来消息,闻董卓新近纳了一名美妾,每日与那美妾寻欢作乐,夜夜笙歌,已有月余不理政事,还有一点,据影子调查,那女子本是司徒王允府上的歌姬,前不久才被认为义女,唤名王蝉,生的倒是花容月貌,国色天香。”
当郭嘉说完后,刘尚只是微微点点头,脸上并没有出现任何的表情,双眼中一直处于平静的状态,只是偶尔闪过的诧异之色,并没有被郭嘉所发现。
没了个貂蝉,却冒出个王蝉,这王允老儿还真有意思,刘尚心中发笑,常言三十六计,计计可置敌人于死地,但王允这家伙却偏偏爱使美人计,也不知道这是因为历史定然,还是王允有这方面的怪诞嗜好。
相比起前一条消息而言,刘尚更在意于后一条消息,既然王允使出了美人计,看来吕布与董卓之间的火并就不远了。
“吕布那有什么动向?”刘尚向着郭嘉问道。
郭嘉如实答道:“吕布那没什么动静,只不过据影子偶然发现,吕布近日来频频出现在王允府上,动向不明。”
听到这则消息,本来还处在沉静中的刘尚脸色微微一凝,严肃说道:“告诉长安的负责人,严密注意吕布、王允二人的动向,就连他们上茅坑也给我盯紧了,再调一批人手,先控制住华雄、徐荣两人的家眷,一有机会,马上送出长安。”
“是。”郭嘉连忙应道。
从刘尚的话中,不难听出长安将会发生一场大乱,但到底是什么大乱,郭嘉还是捉摸不透。就算是聪明绝顶的郭嘉,也不会想到刘尚会有预知未来的能力,还有长安不仅仅是发生一场大乱这么简单,更是一场政权的更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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