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愿做君前一马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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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宠!”

    从刘晔的口中说出这个人的姓名之后,刘尚只是微微的一呆之后,没有任何的惊讶,反而是理所应当的点点头,其实他早就猜到了刘晔的故人可能就是历史上曹操麾下的某个谋士。(看小说就到叶子·悠~悠 .)

    要知道史册记载,刘晔是因为郭嘉的举荐才投靠了曹操,而刘晔又为曹操荐了吕虔,满宠,可见刘晔的人脉是有多大。

    而对于这位刘晔的“故人”,刘尚也是猜测过此人就是满宠,欣喜的同时又微微有点遗憾,如果刘晔说的故人是郭嘉那该多好,这位“鬼才”,也是刘尚踏足中原的目标之一。

    “子扬,那满宠可是位大才,你定要为我引荐之。”虽然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但刘尚对于这些凭空的猜测可没有多想,不是郭嘉就不是郭嘉,如果捞着一个满宠,那也是上天再眷顾我刘尚了。

    是位大才?刘晔很奇怪的看着刘尚,又是一阵感动,虽然自己在刘尚面前有意无意的说着满宠的才学之高,可以和自己比肩,但是对刘尚说的如此高的评价,让刘晔下意识的以为,刘尚是在给自己面子,不想让他对自己失望,也是给他的朋友满宠一点关照。

    “多谢主公信任!”刘晔郑重的施了一礼。

    “哪还这么多礼节,刘晔,我们这就去找那满宠,此等大才不能为我所用,真乃一件憾事。”刘尚满心欢喜,神情奕奕的拉着刘晔,也不商量什么正事了,直接向帐外走去。

    帐中之人看着二人的离去,也只是眼对着眼,各自摇摇头,不知道说什么好。

    “主公,主公,哎!天色已晚,你看这。”走出帷帐,看那天色已经彻底的阴了下来,周围灯火通明,星火熠熠,显然这时候去打扰人家,说不定给人家的心里印象分会大大减扣。[]

    “这你就不懂了吧!”刘尚朝着刘晔撇撇嘴,自信的说道:“你看我,身为一方诸侯,如此深夜,还得礼贤下士,屈膝求见,你说让满宠这个小小的书佐岂会不感动!”

    刘晔听了倒觉得有几分道理,也是认同的点点头,深以为是的笑道:“当日我投靠主公,本有几分先视察之意,如不是我心目中的明主,我自当拂袖而去,可主公却亲自下榻拜会于晔,晔说不感动那是假的,如今,满宠正是出于怀才不遇之际,灰心沮丧,只要主公表足诚意,自当会让其倾心相投。”

    “哈哈!知我者子扬也!”刘尚哈哈一笑,说道:“我就是打着这个目的,不过如果我就这么去找满宠,定会让袁遗或者其他的诸侯知道,到时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就不好了。”

    “这还不简单。”刘晔看着一脸在思考的刘尚的说道:“只是得委屈主公,假扮我的随从了。”

    看着刘晔眼中狡黠的笑意,刘尚也不是很介意,他本身就不喜欢那些条条框框的阶级制度,有着做上位者的风范,却没有上位者的气质,所以对扮作刘晔的侍从,倒没有心理负担,更有一种做贼的刺激感觉。

    换上了侍从的衣装,跟在刘晔的身后尽职的扮演着随从的角色,来到袁遗大军的营门前,刘晔只是亮了亮手中的令牌,这令牌是专门给各路诸侯,或是身居重要位置人员的通行证。

    袁兵们因为先前见过刘晔亮出令牌进入营内,所以这次也没有细看,象征性的瞄了两眼,因为天色暗淡,根本看不清,但还是放了刘晔进营。

    七弯八拐之下,来到了一处专门为低级校官们休憩的地方,也是整个军营接近于中央的位置,见前方不远的一处行帐还亮着火烛,一道婆娑的人影被照得鲜亮,看那身影的动作,还不是的微微发出低沉的声音,可见那人此刻正在自斟自吟自叹之中。[]

    “主公,那人就是满宠。”刘晔此时也是看着那行帐,他自然知道满宠此刻正在伤感,或者说是一种发泄。

    “走吧,我们进去。”稍稍的看了眼四周,见没有士兵或者别的人影,刘尚小声的说道。

    “来者何人?”帐篷内的满宠虽然已经喝得伶仃大醉,但不妨碍他的听力,两道脚步声清楚的传来,已经到行帐门口。

    “我,刘晔。”

    “哦?你怎么又回来了?还有,另一人是谁?”满宠喝了一口酒,连着问了两个问题。

    “呵呵,那是我的随从。”见刘尚摇头示意,刘晔很识趣的隐瞒了刘尚的身份。

    “姓刘的,你是欺我无知否,还是以为我喝醉了,就能以拙劣的借口瞒我?”满宠的语气里充满了讽刺,对于刘晔的不诚实行为,他很是不愤,接着他又嘀咕了一句:“谁人不知你刘晔的性格最不喜有人跟着。”

    “啊!”帐外的刘尚,刘晔面面相觑,刘尚还好,但刘晔的神情却又几分阴谋被识破般的尴尬。

    “既然都来了,两位就进来吧,以免让别人说我满宠不懂待客之道。”按满宠话里的意思,不难听出他已经知道另一个人的身份不比刘晔差。

    刘晔听言,先是往营内走去,不过感到上肩被人一按,那抬出的脚又收了回来,转过头,一脸不解的看着刘尚。

    刘尚看着帐内那略显单薄,气质抑郁的身影,不仅没有同情,反而有种不满,更是不屑,他此时开口对刘晔说道:“子扬,看来你看错人矣,此人意志消沉,仿佛一副老天待他不公的样子,熟不知有本事的人,都要给别人创造机会,也要给自己创造机会,如果只是每日饮酒,对着月亮叹息自己的怀才不遇,向别人苦诉自己的不平,愤郁,那这人,即使是有经天纬地之才,暗藏乾坤之策,也不过是一具冢中枯骨,行尸走肉,充其量也只能当一名教书先生,成不了大气候。”

    刘晔不语,只是低头暗中思考着刘尚的话,听起来还真有几分道理,然他更惊讶的是,什么时候自家的主公这么的能说会道了。

    “嘭!”帐内传来酒樽落地的声音,除了这声音以后,就没有发出任何的动静,这情况,让刘晔焦急了起来,忍不住的要掀开帷帐看看。

    “刘晔,我们走。”刘尚目光看着帐中之人,对着刘晔喝道。

    “可是……”刘晔面色纠结的说道,他想不到局面因为刘尚的关系发展成这样。

    待两人转身走时,却听到刘尚口中吟道:“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声音传入帐内,声声不绝,满宠只感觉耳畔之中传来道道的轰雷,在自己的心脾之上时刻炸响。

    渐渐地,满宠那原本充满失意的脸庞,苦闷抑郁的心情,在诗词之中慢慢的转化,脸上浮现出了原本应有的自信和对理想的执着抱负,内心此刻也是豪迈顿生。

    “哈哈哈!”帐内传来一阵又一阵的肆意的大笑,笑中带着癫狂,笑声过后,烛火熄灭,行帐内陷入了昏暗,再过一会儿,帐中可以不时的听到断断续续的呼噜之声。

    翌日清晨,刘尚衣甲穿戴完毕,带着一帮武准备去参加今日各路诸侯举行会盟的誓师大会。

    不过就在出了辕门之时,一个略显消瘦单薄的身影却屹立在辕门之外,太阳顶着他的脑袋,把他的影子拉的又斜又长。

    足足在辕门之外站了半个时辰的满宠,此时已经热汗淋漓,汗水已经打湿了他的后背,但他依然坚挺的站着,如一块石雕般巍然不动。

    此时见辕门大开,一支人马陆陆续续的走了出来,为首一人手握重戟,银亮的盔甲,身后是自己的好友刘晔,此外都是清一色的武将。

    虽然没见过刘尚,但聪明的满宠知道,昨天随刘晔来的人就是刘尚,也是以一首诗将自己彻底骂醒的人。

    深深的吸进一口气,脸上被晒得通红的脸颊更是渗出了几滴汗液,目光闪烁着精光,充满了无比的决心。

    快步跑到刘尚等人的面前,在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口里说道:“山阳满宠,幸得大人提点,方直今日才如梦初醒,茅塞顿开,今愿投于大人的帐下,躬身侍足,以供驱谴,只求时常聆听大人的教诲。”

    被满宠这突如其来的举措,也是吓了刘尚一个激灵,他万万没想到,满宠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当场给自己下跪,但很快,刘尚就反应过来,看着满宠的眼光里充满的赞赏,能屈能伸,这才是做大事的料。

    “啊!”刘晔一阵惊呼,看到自己的好友如此作态,他真是又气又急,连忙来到满宠身边将他扶起,口里还同时骂道:“好你个满宠,想通就想通了,有必要这样吗,你有什么话站起来说,何必如此屈膝!”

    任凭刘晔的拉扯,满宠始终泰然不动,一脸坚定的看着刘尚,等待着刘尚的答复。

    “你觉得我应该给你个什么官?”刘尚缓缓地说道,嘴角翘起,似笑非笑的望向满宠。

    满宠牙一咬,半晌才抬起头,面露些许的挣扎,说道:“若大人不弃,愿做君前一马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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