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三扭了扭脖子,耸了耸肩,挺了挺腰,感受着身体传来的痛处,不由得嘴里咒骂着常太,下手真狠。然后就轻手轻脚的在营帐里眼睛注目能不能找到尖锐的,又或是坚硬的东西。
此时看守牛三的两个士兵正在外面吹着冷风,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们说起话来正好被帐里的牛三听见了。
士兵甲,“老哥,今天的伙食怎么只有昨天的一半啊。”
士兵乙,“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士兵甲,“哦?老哥你知道?”
士兵乙,“当然,我的堂哥的三弟的妻弟正好在伙夫营当伙夫呢。我告你,你可不能到处乱说啊。”说完还有意无意的瞟了眼营帐。
士兵乙,“老哥,你就放心地说吧,反正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士兵甲,“恩,其实我们军营里就快没粮啦。到了明天就是最后一顿了。”
士兵乙,“啊!那怎么办。”
士兵甲,“咋办?我听说大人已经要准备撤退了,就在今晚下半夜,悄悄的原路回撤。”
士兵乙,“哦,那大人不怕严军偷袭吗。”
士兵甲故意大声道,“大人早就看出严军不敢出城,还有撤军时会多添火把来迷惑对方,你说严军会这么傻乎乎的来偷袭吗。”
士兵乙,“哇,大人真乃神人也,真是佩服啊。”
士兵甲,“好了,这件事别乱说,军营里可没多少人知道。”
士兵乙,“小弟明白。”
此时的牛三早在他们说话时,就躲到了屏障后面竖起耳朵聆听着,当听到对方的计划,忍不住吃惊到,原来对方快没粮了。[.YZUU点om]如果把这件事告诉都尉,都尉一高兴,那自己不是升官发财了吗?美美的想着,牛三更下定决心,要把这消息传回乌程,所以继续在营帐里探头探脑翻滚着脱身道具。
咦,正在找工具的牛三暮然眼睛瞟道营帐角落里的一块握拳般大的石头,顿时眼笑眉开,屁颠屁颠的跑过去,背靠后,反手抓起石头,奋力的在手腕上摩那粗绳。但为了怕外面的士兵突然造访,还得装得若无其事般,动作也不敢太大。
时间流逝,从太阳下山,再到那月亮慢慢升起,牛三仿佛认为过了无数个日日夜夜般,终于在最后那一刻,绳子连带着自己的皮被一起磨破了,胡乱的把手腕上的绳子拿掉,牛三触手触角的掀开了帐帘,发现那两个看守士兵正在打盹,牛三微微一笑,弯着腰,踮起脚,绕过那两个士兵,消逝在黑夜中。
待牛三走后,两个看守士兵也醒来了,但眉宇间没有一点睡意,营帐身后走出一个黑影,赫然是凌操。
凌操来到那两个士兵面前,掏出身上的几两银子,递给他们,“你们做的很好,这是大人吩咐我给你们的。”
两个士兵顿时兴高采烈到,接过银子,嘴里不停地喊着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乌程县衙里
“你说的是真的。”严军都尉双目炯炯的盯着那跪在地上的牛三。
“大人,千真万确啊,是小的亲耳听到的。”牛三献媚道。
“那万一是别人设好的圈套呢。”严军都尉不信道。
“大人,是真的啊,小的在出他们营帐的时候,看到他们已经在做准备撤离了。”牛三生怕严军都尉不信道,其实这句话他也是瞎编的,如果不抓住这次机会,丢官是小,掉脑袋是大啊。
这时有人站出来道:“大人不可轻信,我想这厮肯定是被对方收买,好让我们派兵出城,在杀我们个措手不及。[]”
都尉本来有点舒展的眉子,听了那员小校的话又皱了起来。
牛三本来见大功告成了,却被一股不协和的声音给破灭了,不由得气氛交加,看那出声的人,正好是自己的死对头,平时也是勾心斗角,相互排挤,这回到来个落井下石,让牛三那一颗心沉到谷底。
但牛三还是不死心的道:“大人,但如果这是真的,大人你就可以一举击败刘军,要是在亲手抓到刘尚,那大人就是严帅手下第一人啦。”
原本左右为难的严军都尉,听到牛三的那番话,心思更是活跃起来,严帅手下第一人,这是多么大的诱惑啊,自己虽然算是严白虎的亲信,但是严白虎的亲信多如牛毛,如果能在此战中大胜,肯定会得到严白虎的刮目相看。但时候自己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啦!
此时的严军都尉陷入了美好的幻想中,完全忘记了严白虎让他坚守城池的话。
与牛三不合的那位小校想再次阻止。
不过严军都尉大手一挥,“我意已决,待丑时三刻奇袭刘军。”
牛三马上拍马屁道:“大帅英明。”
其余众人见此也跟着奉承道。
也只有原先的那员小校闷闷不乐,仿佛功劳被别人抢走了似的。
……
凌晨时分,黑夜漫漫,夜黑风高,刘尚大营笼罩在阴冷的气息中,此时刘尚和凌操伫立在山谷丛中,身后是数百名持弓备箭的弓箭手正在潜伏着。目睹着严军大队缓缓的迈向自己的大营。
严军都尉见大营处被灯火笼罩,而士兵却已经少了一大半,更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当离自己的大军和营寨只有五十步时,严军都尉解除了自己身上的伪装,奋起大呼,“儿郎们,建功立业就在此时,更我一起冲啊。”说完后,抡起大刀,就往营寨杀去。
后面的士兵也被这气氛感染,嗷嗷的叫着,前赴后继的向营寨杀去。
潜行在丛中的刘尚看到后,向身后的弓箭手们打了个放箭的手势,那群弓箭守门早就储蓄待发,一听刘尚的命令,个个从丛林中战出身来,不用瞄准,弓箭如蝗虫般直扑严军大队伍,就这一回合,还在严军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就倒下了三十多人,带伤的不计。
刘尚这边有反应了,在严军的另一边还有着一群弓箭手,指挥者正是常太,他见严军都把注意力集中在刘尚那,马上命令射手们向着严军的背后放箭,严军们都没想到有两拨弓箭手,还傻傻的把后背留给敌人,最后在措不及防下倒下了五十多人。
带头的严军都尉见到这突然的变化,赶忙指挥着那哭嚎遍地的大队,在冷箭不停地穿擦进来的情况下,布置着大军防守。“盾牌手在前面,弓箭手集中在中间,向两方的山坡放箭。”严军大叫着,自己亲自指挥着大军节节撤退。此时的严军士兵已经乱成一遭,在这样的打击下,早就没心情听上级的命令,各自为伍着,有地甚至孤身一人往后跑,不过都成了箭下之尸。
看着那乱糟糟的队伍,只有一百多人集中在都尉身边,其他的都鸟兽散了,都尉不由恨得龇牙咧嘴,气血暴涨,“牛三,牛三,你这个混蛋在哪里。”
这是身边亲兵说道:“大人,牛三带着一帮人已经向后跑了。”
“啊,撤退,马上撤退。”严军都尉嘶吼道。
此时的刘尚军队已经射了五波的箭,在严军倒下一半多时,从营帐处冲出几百号带甲的士兵,目标正是那残疾的严军,嘴里不时的高喊着投降不杀,当然几百号人一起喊正是声势浩天。
严军早就是被吓的肝胆剧烈,本来还要防备着两旁的箭矢,现在又杀出一队人,早就魂飞魄散了,那发颤的脚就是迈不动,而听到刘军高寒投降不杀时,仿佛看到曙光,浑身的气势一泻,整个人瘫坐在地上,手里的兵器也掉到一旁,先是一个人,再是一周的人,接下去是一片的人纷纷模仿。
严军都尉看到自己的士兵投降的投降,死的死,散的散,更加的疯狂拿着刀砍死了几个要投降的士兵,再要指挥者众人撤退,岂不料,一支箭矢从正面射来,在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时,钉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穿了个通透,严军都尉睁着那圆鼓鼓的大眼睛,盯着那箭矢射来的方向,在黑夜中看到的是一个青年,气势孤傲,正拿着一把刚刚射完的弓望向他,随即头一歪,仰面倒下。
射箭的那人就是刘尚,他早就发现带头的那个就是严军的首领,所谓擒贼先擒王,不能擒就只能杀了,首领一死,严军就彻底乱了,本来还抵抗者的严军,纷纷的举足无措,慌乱的不知怎么办才好,脸上浮现着绝望。
知道时机成熟了,刘尚就下令停止射箭,让自己的部队停止进攻,对他们进行包围。当刘尚从山坡上走下来,望着那还有一伙人持武器的严军,刘尚说道:“投降不杀,反抗者死。”那浑厚的声音气势磅礴,敲打着一个个严军士兵那几乎崩溃的意志,众人都没有说话,但都默契的放下兵器,没有一个人还能在刘尚的威压下抵抗着。
看到严军都投降了,刘尚心满意足的点点头,对凌操说:“公成,这里交给你了。”
凌操点点头。
“常太,点齐五百人,随我杀向乌程。”
常太,“领命。”
当刘尚一路人马冲向乌程时,途中还擒杀了逃跑的散落的严军,常太更是目光尖锐,发现了那隐藏在丛林中的牛三,嘿嘿一笑,二话不说,直接给他来了个透心凉。
那牛三既可毙命,死前都没法呜呼一声。
来到乌程城下,刘尚命令军队蹬天梯,凿城门。因为乌程兵力都被那死去的严军都尉带走了,城墙上也只有几十号人,根本没法抵抗。虽然城里还有很多的世家兵力,但都是来保护世家用的,听到刘军攻城,哪能这么快敢到城门那。
就这样刘尚不费吹灰之力,夺下了乌程,再然后就个个击破了乌程城里的世家,门阀,豪强,死的死,抓的抓,这晚萧声漫漫,乌程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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