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寿予以反驳。“从始至终，我都没出现过，是诗晨找上我。”
田涵信而有征的笑声，更让秦寿心底生疑。辗转，田涵继续诉说，不加掩饰的歉然。
“是的，的确，是诗晨找上的你。她跟我说过，观察你几年，你的为人，值得信赖。而且，还有许大海推荐，更加不用担心。诗晨有意接近你，没过几天就取得你的信赖，所以，钱就顺理成章到了你那里。”
秦寿终于体会到刺痛心扉的两个字——利用。
怎么可能，他根本不相信，诗晨故意接近他，不过是为了利用他。但和诗晨在一起的种种，秦寿明显感觉得出，那都应该是发自真心的相处呀。
“董事长，就算你不希望我和诗晨在一起，也用不着编这么离谱的谎吧。”
抬手示意秦寿不要激动，田涵还没说完。“的确，第一次我们交谈，我就表达了我的意思。诗晨不适合你，你也不适合诗晨。说得难听点，门不当，户不对，你配不上她。”
对于这种话，秦寿已经麻木。他也懂这个道理，诗晨从小生活在最好的环境，在优越的环境中，她早已养成了有钱人的生活方式，那是一种习惯。哪怕和秦寿在一起，秦寿这穷小子根本养不起。
这不是感情的问题，而是有钱人的习惯。习惯生活在那样一个圈子里，也许她不势利，不在乎。可久了，也会厌倦。
“但是，你认为，我有必要编这么离谱的谎来骗你？”田涵保函淡容，平静盯瞧秦寿。
“小秦。你是个很不错的小伙子，可惜，诗晨不能和你在一起。今天我说这些，不是想阻止你们，而是让你认识到你们之间的差距。你能给她什么？什么都不能。据我所知，你连属于自己的房子都没有，是吧。”
秦寿不否认。但也不回答。看来田涵没少调查过秦寿，对他的环境相当了解。
“从一开始，诗晨都是有意在接近你。为的，只是找个能信得过的人，替我们保密那笔钱。现在，游戏结束了。诗晨却似乎忘记了初衷，沉迷其中。”
不愿相信，秦寿烦乱的什么都不信。“初衷？董事长，我越来越听不懂你的意思了。”
田涵摆出一副不为所动的泰然自若，盯着秦寿那深遂的双眼，第一次流露出了真诚的感激。
“对不起，为了暗斗窦勇父子。我们不得不那么做。从一开始，我们就骗了你。”
凝目锁眉，不安的预感果然成真了？
“我们骗取了你的信任，诗晨也欺骗了你的感情。”
“你到底在说什么？”几乎，是沉闷的嘶吼出声。秦寿不愿意相信田涵的鬼话，但回想过去的种种，似乎真是如此。
最为记忆犹新，是那个迷醉的晚霞。诗晨问了秦寿一句很奇怪的话。“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骗过你，但不是有意的。你会不会原谅我？”
难道，那时诗晨就已经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所以提前给秦寿打预防针？刘珂涵也说过类似莫名奇妙的话，这一切的一切，难道都证明了田涵的话。属实？
秦寿只感觉天旋地转，毫无头绪。田涵那句对不起，深深打进了秦寿的脑中，一片麻木。只有欺骗两个字的缠绕。
也是第一次，田涵那感激的神情，发出不敢直视秦寿的叹息。“你是聪明人，不用我说明。”
“不可能，这一切都是假的，是你在骗我。”秦寿猛拍桌案，指着田涵大发雷霆。“董事长，你不要我和诗晨在一起我理解，你这么诋毁诗晨，连自己的女儿都要侮辱，你让我看不起。”
田涵一声不吭，毫不畏惧征望，仿佛天塌下来，他都临危不惧。
他的镇定，他并不闪躲的对视，都在无言确认他的话，全部属实。
秦寿之所以大怒，并非田涵从始至终都在拆散他们，而是他诋毁诗晨在秦寿心目中的完美。秦寿大怒，是因为田涵的话确认了秦寿从来都未曾深想和确认的事实，而秦寿大怒，是承认的一切却自欺欺人的不愿意相信。
“小秦，无论你有多喜欢诗晨，你们俩从一开始，都只有欺骗。无论你如何自欺欺人，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优闲仰靠，田涵最后抽了一口烟，掐灭在烟缸。“这就是你们的开始，你说你真的喜欢诗晨，那我现在问你，你能不能接受她的一切，原谅她？”
能接受吗？秦寿不知道，真的不知道。第一次相见，转身碰撞，一见钟情的感觉真的好好。她美丽，高贵，大方，优雅的笑容打动了当时浑浑噩噩的秦寿。
这么戏剧性的开始，难道一切都是诗晨精心策划？诗晨的吐露心扉，完全都是为了接近，和得到秦寿的信任？
目的是为了找到一个值得信赖的人，转移那笔流动资金，而不惜一切手段，利用秦寿？
那么后来呢，后来诗晨也是发自真心的喜欢他，而不是为了经后的利用，让秦寿陷入情殇？
“我不信，诗晨不会骗我。一切都是你在骗我。”低沉的嘶吼，想诠释秦寿的不甘，掩饰他明明相信却自欺欺人的最后一丝，希望。
田涵默不作声，依旧保持着静若轻风的姿态，和压制暴怒的秦寿对视。
站在他的对面，居高临下，但秦寿感觉自己是如此的渺小。“你把诗晨想作了什么？为了目的不惜尽用一切手段，诗晨不是这么恶毒的女人，她也没有你说的这么贱。”
“请主意你的说辞。”田涵眉头轻轻蹙动，但瞬间就恢复了平静。“小秦，无奸不商，这个道理你应该懂。在生死存亡面前，任何人都会采取这样的手段。站在你的角度，认为诗晨的手段卑劣，但站在我的角度，诗晨这么做是最明知的选择。”
“商人？商人的眼中，只有利益两个字。好一个商人。”秦寿怒而惨然，自己不过是别人为了达到目的，而利用的一颗棋子。抛开这一作用，他什么都不是。
“你还不明白，站在我们这个位置，考虑的不仅仅是利益。还有，敌人。”田涵顿了顿声。“商场如战场，稍有不慎，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妇人之仁，永远也成不了大事，还会当作别人的养料。角度不同，位置不同，想法和做法就会不同。”
“够了。”秦寿在也难以压制他的愤怒，所有的不甘，屈辱都发泄在这两个字中。
门被人推开，轻微的“咯吱”声，在异场安静的办公室格外刺耳。面带喜色的诗晨站在门口，打量怒目横眉的秦寿和泰然自若的田涵，她心底一沉。“爸，你们……”
“诗晨，我问你一件事。”敛去震怒，却怒目凝对，冷寂得让诗晨发怵。
“你怎么了？”第一次见到秦寿这么生气，诗晨吓了一跳，看看田涵，又将关切的眸光移向秦寿。“我爸又在为难你？”
并不理会她的一翻好意，秦寿冷冽询问。“你有没有骗过我？”
呆滞的站立当场，顿了两秒，诗晨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快速进门反锁，急冽走到秦寿身前。
秦寿退后两步，和她保持距离。“我们相遇，是不是你故意的？为了那笔钱的安全，你是不是故意得到我的信任？你说你喜欢我，这些到底是不是真的？”
问到最后，秦寿几乎是吼啸出声，希翼的脉脉注视惊慌失措的诗晨。多么希望她说一个不字，无论过去怎么回事，只要诗晨说个不字，秦寿就此揭过，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是，诗晨哀戚胆寒的将目光从秦寿身上移开，她不敢跟秦寿对视，垂首低帘，一切尽在不言中，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的本质吗？
她的沉默，就是默认。她的逃避，本来就说明了一切属实。
秦寿仰望四处，眼底，一片模糊。周围的事物，他越来越看不清。没有想象中的震怒，反而，秦寿无法生出怒气，而是转怒为恨。嘶哑的嗓音，像喷薄出无尽的沧桑。
“为什么，为什么从一开始，你都在骗我。”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她已经承认了，田涵所说全部都是真的。可是，诗晨还欲急促解释。“你听我说，我……”
“行了，不用说了。”阻止诗晨开口，其实秦寿不愿意在听到她说话，不愿意在看见田涵，想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更不愿意在见到哪怕诗晨一眼。
他行如风，穿过诗晨走到门前，拉开把手的瞬间，诗晨呆立转身嘶喊。“秦寿，你听我说，不是那样的……”
可是，留给诗晨的，只有消失的背景，和“哐当”关门的震颤声。
一切，都是欺骗。诗晨欺骗了秦寿的感情，利用了他的感情。只为达成目的，事后，就像一颗被抛弃的棋子，扔掉。
男儿有泪不轻弹，秦寿不爱控制，眼眶被水雾弥漫，看不清周围的真容。只有一道道投来的疑惑目光，迫使秦寿将那层水雾压制回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