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刘铁蛋和田小龙一直远远的看着张然和蒋子芳,即便是隔着百米,刘铁蛋和张然也能感觉到蒋子芳浓烈的官威。
这种官威不是通俗的官威,不是所谓的官架子,而是真真切切的气场,是蒋子芳常年身居高位的气场。
玄门中自古就有对官气官威的解释,所谓官气,正是一个为官之人的大气运,官气受损则官途坎坷,官气旺盛则官途平坦。
自古官分九品,观看九品以上官气,先看天中,然后依次看天庭、司空、中正、印堂、最后看山根、年寿、准头等部位。
官气有轻重,官威有高低,常言道朝见于面,暮归于脏腑,浩然正气温养,官气雄壮,邪恶之气干扰,官气枯萎。
自古为官者,若是自身官气旺盛,在加上清廉中正,即便是偶有劫难也能青云直上,比如宋朝的包拯,铁面无私,虽然得罪权贵无数,最终也能位居人臣。
若自身官气旺盛,却不能洁身自好,即便是盛极一时,也必然以惨烈收场,正如清朝之和珅。
和珅青年之时也有浩然正气,官运旺盛,扶摇直上,然而最终堕落,最后也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蒋子芳在华城被人称为黑面书记,洁身自好,再加上升迁在即,此时的官气官威正是旺盛之时,看在刘铁蛋和田小龙眼中蒋子芳自然异常高大。
不过随着张然身上气场的散发,田小龙和刘铁蛋都吃惊的发现,此时和蒋子芳相隔而忘的张然竟然也变得高大起来,可以和此时的蒋子芳抗衡。
“这怎么可能!”田小龙吃了一惊,心中惊讶万分,他虽然不懂望气之术,却也感觉得到原本平凡的张然霎时间变得可以和蒋子芳平起平坐。
一个是市.委.书记,一个是粗布少年,两个原本有着天壤之别的差距,可是在这瞬间,仿佛一切都拉平了。
“呵呵,不错,很好。”突然间蒋子芳笑了,随着他这淡淡的一笑,两人之间的气氛顿时间烟消云散,仿佛刚才的一切都犹如虚幻。
“蒋书记过奖了。”张然也淡淡的笑道,他知道蒋子芳的“不错”,“很好”是什么意思。
正如张然所猜的,蒋子芳刚才就是在试探,张然的纸条确实给蒋子芳带去了些许疑惑,不过此时看到张然,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蒋子芳自然要试探一下,要是张然在他的面前都不能坦然,那么后面就没有必要继续了,而张然也必然会为他随意的调戏市.委.书记而付出代价。
“过来坐吧,我现在倒是有些好奇。”蒋子芳重新坐回到椅子上,轻轻的拍了拍边上的空位道。
“蒋书记有什么疑惑,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张然应了一声,径自走了过去在蒋子芳的边上坐下。
“这个是你写的?”张然坐下之后蒋子芳随手递过去一张纸条问道。
张然接过纸条,随意的扫了一眼,正是他写给蒋子芳的几句诗,轻轻的点了点头:“是我写的。”
“目的!”蒋子芳沉声道。
“我想请蒋书记帮个忙。”张然坦然道。
“呵呵,想请我帮忙!”蒋子芳再次笑了,笑的有点夸张。
笑过之后,他再次看着张然道:“你这求人的方式很特别。”
“不特别我一个穷小子有什么资格见到蒋书记。”张然反问道。
“呵呵,你认为我会帮你吗?”蒋子芳颇有深意的看了张然一眼。
“会的。”张然答得很直接,也很有自信。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我现在告诉你,我不会帮你,而且还要追究你的责任。”蒋子芳看着张然,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您会帮我的,帮我就等于帮自己。”张然毫不畏惧的说道。
“怎么说?”蒋子芳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问道。
“蒋书记的路在西南,不过中间却隔了一座山。”张然淡淡的道。
“什么山?”蒋子芳。
“秦怀山!”张然道。
“呵呵,有山就有路。”蒋子芳紧盯着张然,似乎要把张然看透。
“山高,路不平,摔下去尸骨无存。”张然一字一顿的说道。
“我一生最喜欢走的就是不平路。”蒋子芳冷哼一声。
“路不可怕,人可怕。”张然笑了。
“什么人?”蒋子芳反问道。
“山中人。”张然笑的更加的高深莫测:“山中的高人。”
“嘶!”蒋子芳倒吸一口凉气,也不和张然打哑谜了,直勾勾的盯着张然问道:“高人姓什么?”
“高人自然姓高。”张然答道。
听着张然最后一句话,蒋子芳的脸色瞬间变了,再也没有之前的坦然,他和张然之前的谈话虽然简短,别人不见得听得懂,但是他们两人都清清楚楚。
张然开始说蒋子芳的路在西南,指的就是蒋子芳即将去西川省任职,西川省在地理位置上正在上云省的西南。又说中间有山,指的是这件事还有阻碍,至于张然所说的秦怀山正是华城所在的上云省和西川省之间的一座大山。
当然,这些都不是让蒋子芳吃惊的,最让蒋子芳吃惊的是张然所说的后几句话。
蒋子芳说路不平他不怕,可是张然说了人可怕,也就是这件事有人从中作梗,最主要的是张然点出了这人姓高。
“高!”
这么一个普通的姓氏霎时间就让蒋子芳变了脸色,别人不知道这个姓指的是什么,他却清清楚楚。
“京都高家!”蒋子芳终生也忘不了的一家人。
这个高家的现在的老爷子曾和蒋子芳的父亲当年也算是战友,属于那种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友,一起杀过鬼子,一起经历生死。
按说这样的关系,两家的感情应该很好才对,其实不然,解放后高蒋两家就闹掰了因为一个女人,也就是蒋子芳的母亲。
蒋子芳的母亲当时是部队的卫生员,高家的老爷子和蒋子芳的父亲同时最求,最后自然是蒋子芳的父亲抱的了美人归,其实在当时两人之间就埋下了决裂的种子。
解放之后蒋子芳的母亲因病去世,高家的老爷子认为是蒋子芳的父亲照顾不周,为此两人大吵一架。
不过那个时候只是矛盾激化的开始,真正的决裂是在十年.动乱期间,高家的老爷子出身不好,是个地主家的少爷,而蒋子芳的父亲却是地地道道的贫农。
所以高家的老爷子在十年的开始就被戴了高帽子,整天不是游行就是劳改,一家人的日子过得很凄惨。
这个时候蒋子芳的父亲甚至还去探望过对方,可是高家的老爷子原本就心胸狭隘,同样的开国.少将,蒋子芳的父亲依然是一军的军长,而他却成了阶下囚,因此他对蒋子芳的父亲是更加的嫉恨。
十年结束之后,高家的老爷子重新回到了权力的中心,甚至因为十年的苦楚还更进一步,成了蒋子芳父亲的顶头上司。
十年的怨恨,高家的老爷子恨不得吃了蒋子芳的父亲,因此处处刁难,蒋老爷子最终承受不住昔日好友的折磨,早早的去世了。
当然,这还不算完,蒋子芳这个唯一的儿子高家也不愿意放过。幸亏蒋老爷子当年为人不错,有不少人看着蒋子芳可怜,这才出手相助,蒋子芳这才能够来到华城。
按说蒋子芳这样的将门之后,下放地方,只要干出成绩再进一步是很容易的,不过因为高家的为难,蒋子芳在华城一呆就是六年多,期间多少次升迁的机会都因为高家而失去。
“难道这一次他们还不给我机会吗?”蒋子芳的双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看向张然的眼睛充满了不解和疑惑,更夹杂着深深的吃惊。
这些都是埋藏在他心中最深处的秘密,很少有人知道,这个少年是如何得知的?
看到蒋子芳疑惑的神情,张然淡淡的笑了笑道,再次爆出一句话,彻底击垮了蒋子芳,让蒋子芳的脸色再次变了。
“蒋书记,六年三次机会,这是最后一次了,希望您三思。”张然看着蒋子芳一字一顿的说道。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