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怕我一个人在家里无聊,就把我带在身边。就这样,我认识了那个小哑巴,她叫苏小图。那年她六岁,因为她不会说话,更加也不会说一些让我不开心的事情,所以我就特别喜欢跟她在一起。
有一件事我很不明白,为什么这里的小朋友也跟我家乡的一样。他们说我是没有爹的野孩子,若是我回嘴,他们便一起打我。可是每次小图都在旁边,她吓哭了,可是我答应过我娘不能习武,所以我不能还手。
有一次被他们揍了之后,我一个人躲在角落里面。他们不知道其实我真的很想我爹,我想跟别人一样,有爹疼有娘爱,难道这一切都是我愿意的嘛?为什么他们老是这样对我?那一次我哭了,哭的很厉害,不是因为身上的伤,二十因为我真的很想我爹,如果我爹还在,我娘应该就不会整天郁郁寡欢了。
每次我挨揍受伤,小图都在我身边。以前每次,就算是鼻青脸肿我也咬着牙,这次我哭了,我不想让她看到我软弱的样子。
我跑到了凤仙山我常去的那块空地上,躲了起来。这个地方是我的藏身之处,每次受了委屈我都会到这里来。不过这次多了一个人,就是小图。她看着我哭,等我哭够之后就帮我擦眼泪。那次,她很乖巧的过来抱着我,摸我的头,虽然她不说话,我也能知道她是在安慰我。那是我第一次跟小图那么亲密的接触,从那次开始,小图开始接纳我做她的朋友。
不管去哪里她都要我陪着,再大一点的时候,那群讨厌的娃娃就放弃了嘲笑我,把矛头指向了不会说话的小图。
虽然她娘好像是当官的,可是那些小屁股似乎没想到那么多。每次都会跟在我们后面,一会说我是没爹要的野孩子,一会说小图是没人理的哑巴。那一次,我动了手,把他们揍的满地找牙,他们可以欺负我,但是不可以欺负小图,我绝对不允许。
到了今天,我们都已经长大了。这些年,可以说我们就是最好的朋友,是这么一路相互扶持过来的。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认定了她是除了我娘之外,最重要的人,我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她。我明白我喜欢她,但我不知道这算不算爱。我喜欢看她笑,很温暖,就像阳光一样令我安心;喜欢她安静的跟我在凤仙山上看风景,虽然没有语言的交流,但是即使是一个眼神,我们也能理解对方的用意。
对于她,我别无所求,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她娶我之类的。做普通朋友,能天天看见她,在一旁守护着她,我就心满意足了。本来我以为我们的日子就会这么一直平静下去,可是他出现了。
赖瑾言,算是她的克星了吧,也许这只是我单方面的想法。每次看到她望着赖瑾言的眼神,一股股酸楚总是从心底涌上来。她应该是喜欢他的吧?每天都要跑到他的字画摊子哪里去买字画,甚至会躲在角落等他到收摊。有无数次,我都想不管不顾的把她拉回去,然后大声告诉他,“其实我也一直在一边这样默默的看着你,为什么你就不能回头看一下我呢?”
不过,我是个冷静的人,是个教书先生。我绝对不能做这样的事,因为我知道她是喜欢赖瑾言的吧,她眼里除了他应该就看不到任何人了。所以我决定陪着她,紧握所能去帮助她,给她一切他想要的东西。
爱一个人就应该让她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我不能也不可以做她的绊脚石。也许我应该要庆幸,我没有向她表白,不然照她的性格,估计我们连朋友也做不成吧?
她爱他,所以我要成全他们。于是,我便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苏老爷,苏老爷那个时候对赖家有亏欠,所以并没有反对。更主动的向小图提起了这件事情,不过小图的反应却很激烈,她无论如何也不肯去提亲。
我了解她,她自卑,她害怕。这么软弱的她怎么可能会让别人知道自己隐藏已久的感情呢?我现在能做的是什么?不就是尽我所能帮她打开自己的心门吗?虽然这样我的心会更痛,可是我别无他法。我带她去了我们常去的凤仙山的空地上,那天我讲了很多话,这辈子都没有讲过那么多话。至于到底讲了些什么我已经记不清楚了,唯一一句印象深刻“爱了,就要去争取。”现在想想,那话是多么的可笑,像我这样的一个胆小鬼居然还可以理直气壮的去教别人争取?
小图接受了我意见,忐忑不安的去提亲。在赖瑾言的娘看到了苏老爷的时候,直接招呼赖瑾言把他们给赶了出来。就在那一刻,赖瑾言知道了小图真正的身份;也在那一刻,小图的心碎了。
站在湖边,她泪如雨下。她不会说话,不能跟我哭诉,只能自己在心里默默的纠葛。那一刻,我没有该有的幸运感,看着她梨花带泪的样子,我唯一的感觉就是心好痛。我走上去,轻轻的抱住了她。她没有拒绝,只是将我抱得更紧,颤抖的身子几乎要破碎。
就在那一刻,埋藏在心里许多年的感情一瞬间爆发了出来。我爱她,我要保护她,于是,我低头吻了她。
四片唇顿时合而为一,她实在是太小了。我毫不费力的攫住了她殷红的唇瓣,不给她任何喘气的机会,舌头贪婪的探进她因紧张而微张的小嘴里,她独有的淡淡梅花香味刺激着我的神经,令我血脉喷张。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把我从迷糊中拉了出来。小图眼里噙着泪,狠狠地给了我一巴掌。我苦笑着捂着脸,望着她:“其实我一直就喜欢你,你一点都不知道么?”
小图一脸的惊诧,仿佛我说的都是假的一般。她一边摇头一边往后退,那惊恐的眼神深深的刺伤了我,原来我的爱居然会令你惊恐?看来我刚才连那句话也不应该说了。我想我不应该再出现在她面前了,我苦闷的转身准备离开。
“扑通---”一声闷响从身后传了过来。我急忙转身,小图落水了!
“不要,你不可以死!”我连忙纵身跃入湖里,我绝对不能让她死。
我救了她,本来以为她已经死了。可是在她上岸的时候呼吸,心跳居然又有了,她没有死,她可以说话了,可是却她什么都忘记了。忘了所有,甚至是我。她失忆了,她已经不是原来的苏小图了,她还是我爱的那个人吗?那个安静可怜的苏小图已经不见了,那我说不出口爱还要如何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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