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轻柔地抚mo着腹部,唉,还真是同人不同命呢?那位怀了孩子,就被王爷捧上了天,当成了宝贝,走上几步路还让人搀扶。她呢,已经快七个月了,硬是没有得到王爷的半点关心。论家世,她出生于豪门世间,论相貌,可比那个女人年轻好几岁,凭什么得不到王爷的垂青?
回京之后,柴兴似乎很忙。
每日一早就出王府,临行前总忘不了深情又温柔地吻着她的额头。千篇一律地吩咐着大管家和怀雪、怀音要小心照料,俱无大小,只要是关于她的事都是王府最大的事。
柴兴喜欢在雪音沉睡的时候,静静的凝望。她的清瘦让他疼惜,她在梦里的一次颦眉都让他觉得不安。
今儿中午,陪雪音用过午饭后,柴兴就出门了。回来时,她已经睡下了。
夜已深,柴兴看妻子睡得安祥、沉稳。用手拽拉着绸被,轻柔地将她的手放回被子里。
皇兄那边还没有消息,而柴兴重金聘用的江湖中人也未能带来好消息。
不死神药,蕊儿唯一的希望。
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只需要一个眼神,他都能认出她。他爱她,不因为她容貌的改变;爱她,也不与她的家势有关……只是单纯的爱,爱她的心、爱她这人、更爱她的性情,爱她的才学。
“丁丁咚咚……”北边传来了一阵音律声,还和着一个女人的歌声:“车遥遥,马幢幢,君游东山东复东,安得奋飞逐西风?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月暂晦,星常明。留明待月复,三五共盈盈。”
听这歌声,只有芳汀院的胭脂。三更半夜不睡觉,居然引颈歌。
雪音听到歌声,吐了口长气,继续强迫自己入眠。
柴兴俯身,正yu说完,见妻子转过身继续入睡止话未言。
过了片刻,柴兴起身离了内房,走到门口,对外面侍候熬夜的怀音道:“派人去芳汀院说一声,叫北夫人别再弹唱了,早些安歇。”
怀音得令,离了湘波院。
不知过了多久,琴声依旧,歌声依旧。
雪音听到传来的声音,一直在佯装熟睡。胭脂的琴声,清冷而孤寂,歌声哀怨缠mian,唱的词曲全都是一个深闺女人思念丈夫的心情。
柴兴已躺下,听到声音未止,轻柔地下床,人却被雪音拽住。
“你醒了?”
雪音淡淡地道:“得空的时候,你也到北院去走走吧。”
“蕊儿”他最受不得就是雪音的大度,她越表现得大度,就让他越是难受。
胭脂字字思今、句句缠mian,他们还真是好得很!
雪音说过是绝对相信他的,可是胭脂的歌声无孔不入,飘入耳中,侵入心底。那一夜,真的如此令胭脂难忘么?只一夜,却让胭脂牵挂了那么久,也将一颗心满情地投入。
雪音缓缓抬眸:“胭脂想你,我不在的时候,你们……恩爱得很嘛。”
曾千百次地告诫自己,不要动怒吃醋,可胭脂的那些词曲实在太委婉缠mian。“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她一遍遍地重复着这一句,似在回忆、品味。
“蕊儿……我……”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