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啸牵着潘金莲的手,从人群里拼命的向前挤着,作为目击者之一,他对这位神秘的存在,比任何人都更有敬畏之心,对那么神秘的法术,同样充满了期待,只是政府的动作比他们更快,数百位荷枪实弹的武警,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了方圆数十米的五色祭坛,更有几位戴着眼镜,不断翻看书本查看献的砖家叫兽,彼此之间窃窃私语,作为新时代最有言论发表权的人,他们完全不相信,以往银屏中播放的神话人物,此刻居然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为什么在雨天出现后,所有人都喊他大师?那是因为,没人相信世界上真的有道士,真的存在道,可现在事实摆在眼前,谁还敢这么说?道确实存在,只是一直没有被发现罢了。
“王叫兽,这件事您怎么看?”一位身穿西装,系着白色领带的砖家,满脸渴求的看向身前一位老者,作为研究古学几十年的老资格,这里要问谁最有发言权,怕是非他莫属!
王叫兽推了推搭在鼻梁上的眼镜,从怀中抽出一本略微泛黄的书籍,翻开第九页,朗声念道:“世间本有道,天地有正途,然吾为何难寻此路?莫非这数百年苦修,所求所证之路,皆是虚幻不成?吾心不甘!吾道何求?!这是秦朝的一本古籍,相传是一位练气士所流,他活了四百三十九岁,最后郁郁而终。”
“秦朝?那都几千年前的事了,谁能知道真假!”听到身后有人在批驳自己,王叫兽也不转身,把这本古籍小心的交给身旁一位年轻人,让他收到铁盒中,再次取出一本破破烂烂的书籍,眼中满是痛惜的说道:“这是一本不知年代几何的书籍,上面记载了一些东西,想来大家听了,对于这次发生的事情,会有些了解。”言罢,轻轻翻开书本,第一页只有寥寥数字,旁边却批注着无数蝇头小字,可见王叫兽在上面倾注了不少心血。
“古有成仙问道者,行则追风逐电,腾空而起脚下自生祥云,朝游西山暮苍梧,挥袖万军化尘土,吾心向往之,然天道有缺,元气不存,呜呼,成道何其难?”王叫兽念完这些,轻轻合上书页,作为一位从小研究神学的砖家,他对神秘之事,从小就有这一种奇异的敬畏,只是未曾亲眼所见,所以才半信半疑,现在神仙出现,且神迹就在眼前,自己还要怀疑吗?
“让我们进去!凭什么他们能进,我们就不能进?”听到外面喧哗的声音,王叫兽眉头微皱,把目光转向五色祭坛前的石碑,那里密密麻麻篆刻的小字,才是真正吸引他注意的地方,从助手那拿了一个放大镜,一个一个的辨认着石碑上的字迹,跟在他身边的人急忙凑上前,竖起耳朵想听一听。
“世上无不忠不孝之仙,宇内无不仁不义之神,但凡追求长生者,心思空明,不垢不净,若有侥幸之心,必遭雷霆临身。”王叫兽念的很慢,这不是因为他年纪大,所以看得不清楚,实在是这些字迹太过古朴,能追究到上古年间,也亏得是他,换个人过来,怕是一句话都翻不出来,刚看完第一句,整个石碑突然闪烁起迷离的彩芒,化作一滩无色液体流入祭坛内,王叫兽傻傻的站在那,感觉到祭坛中慢慢升腾而起的浩瀚威严,哪里还猜不到,正是因为之前自己念出那句话,把这个祭坛从沉睡中惊醒。
道道五色光芒从祭坛中射出,把外面原本就心浮气躁的人群,刺激的越发沉不下心来,傲啸牵着潘金莲的小手,死命的挤进来,看着面前满脸冷酷的军人,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本,上面刻印着一个朱红色的印章,这是他爷爷的证件,当初为了从家里逃出来,他特意偷走,可惜还没准备好,就直接见到了朝思暮想的女友,不过现在刚好能派上用场,居者防护盾牌的武警,见到这个证件,狐疑的打量了一下傲啸,见他身上穿的衣服确实不是普通牌子,再加上脸上不经意间留露出的一丝傲慢,立刻猜到这可能是一位公子哥,迟疑着跟旁边的同伴对视一眼,叹息着让开一条通道,等傲啸跑进去后,立刻把口子堵了起来。
“你们这些当兵的,怎么他能进,我们就不能进?快让开,不然别怪老子不客气!”一个身高七尺的壮汉,两手各拿着一块板砖,气势汹汹的说着,武警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晃了晃手中电棍和防护盾牌,在全乎武装下,别说板砖,就是手枪能不能伤到自己都难说,这家伙纯粹是没事找抽。
壮汉当然不傻,举着板砖冲上来,原本还打算鼓动下身后的人,见武警毫不畏惧,自己反倒退后了几步,气势自然一泻千里,眼睁睁的看着傲啸穿过几位砖家叫兽,直接走上五色祭坛,王叫兽眼中闪过一丝异芒,停下嘴里的话,目光炯炯的看着祭坛上的两个人,他当然发现了有人进来,却完全不去阻止,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未必一定能咬出一嘴油,他还可能被扎了嘴!
站在五色祭坛上,傲啸和潘金莲原本紧紧拉在一起的手,轻轻地松开,两人各被一道彩芒笼罩,只觉脑中一阵疼痛,等回过神来,已是身在一片浩瀚的浩瀚的宇宙星空中,脚下的五色祭坛化为一颗巨大的星球,前面一颗火红色的恒星,颤抖着冲向傲啸,一个上古篆字在恒星表面若隐若现,这是一个仁字,傲啸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认识这个字,好像突然从脑中窜出来,身体被固定在原地,完全没有办法动弹,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星球撞在身体上。
“小啸,你看这匹马,毛色鲜亮,定是一匹千里良驹,不如我们买下来,带回去给父亲当七十大寿的贺礼,一定能把其他兄弟压下去!”傲啸迷迷糊糊的站在那里,听着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有些迷茫的点点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言罢,他自己蓦地愣在那里,什么时候,自己的声音竟然变得这般稚嫩?抬起双手,两只纤细的手掌引入眼帘,最多不过十一二岁模样,正要再摸摸自己的脸,脑子一阵剧痛,等疼痛散去,他的眼神徒然变得傲气起来。
“看到没有,那个就是洪荒城傲家的小公子,向来嚣张跋扈,咱们快到别处躲一躲,要是被他看不顺眼,说不定会有一阵毒打。”见到远处有人在对自己指指点点,傲啸嘴角微翘,右手高高举起,两位身材壮硕的大汉从身后走出,“少爷,您有什么吩咐?”
“给我把他们抓过来!居然敢造本公子的谣,真是不想活了!”傲啸说完这句话,狞笑着转过身,正要对身后的几位哥哥宣扬一下自己的霸气,耳边再度响起之前那人的声音,不过这一次不再是窃窃私语,而是惊怒交加的惨嚎。
“敢招惹我们傲家的人,就活该被打!”傲啸说完这句话,眉心处一阵跳动,心里突然升起一丝不忍,似乎在对自己的暴行进行斥责,又似乎在不断告诫着自己,做人不该如此这般。
“你们……住手!”正在痛打几位平民的大汉,听到傲啸的喊声,忙停下手里的动作,他们只是下人,少爷怎么说,自己就怎么做,完全不需要去考虑这件事到底对不对,傲家家大业大,要的不是智者,而是听话的狗奴才,他们无疑成功做到了这一点。
“六弟,你怎么了?难不成要亲自出手,教训这几个贱民?”一位身材修长,相貌与傲啸有七分相似的男子牵着一匹骏马,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丢到马商怀里,鄙夷的看着趴在地上那些人,五指间升腾起一团乳白色光芒,“罢了,六弟你还小,总是沾血可不好,这几只蚂蚁就由三哥我替你杀了吧,敢在背后议论傲家,死了也是活该!”
“三哥,不要!”傲啸一把抓住男子的手,眼神忽明忽暗,脑子里突然多出一个声音,让他实在难以承受,就在这个时候,一位衣着朴素的女孩子大跑着从远处冲过来,看着嘴角溢出丝丝血迹,趴在地上的一位男子,眼中泪水刷的一下就流了出来,对着傲啸大声喊道:“你这个坏蛋,又欺负我哥哥,我恨你!恨你!”
“金莲,金莲……”傲啸喃喃着,眼中满是痛苦的低声喃昵着,就在这时,一道乳白色的光剑从身旁射出,狠狠地射穿一位躺在地上,满头白发的老者,光剑吸收了血液,颜色变得略显暗红,从老者胸口窜出,再度袭向下一个人,这一次,它的目标赫然是那个女孩子!
“不!不要伤害他!”傲啸猛地一拳打在胸口上,把所有的痛苦都压下来,脚下飞奔着冲出去,“金莲,别恨我,我不要做坏人,我不要做坏人!”
整个世界咔的一声轻响,就在傲啸即将触摸到对方时,眼前景色一花,等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依然站在五色祭坛上,之前发生的一切,都好似梦境一般。
潘金莲眼泪汪汪的站在一边,幸福的看着傲啸,低声说道:“我知道,你从来都不是一个坏人,我知道的。”
两道金色光柱从天而降,把他们牵引着飞向天空那座不周山,整个亚洲所有的城市,在这一刻都响起一个宏大的声音:傲啸、潘金莲,度过问心碑‘仁’之考验,获得通往不周山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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