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类似于苏家宗族这种势力在贫困地区得以滋生并壮大的重要原因,其根源,在于统治阶层的讳疾忌医。
当然了,深受这些恶霸宗族势力之苦的,往往都是最底层的贫苦百姓,他们的疾苦,是最容易被压制和被忽略的,相比起维~稳大局,在各级官员眼中连屁都不算。
所以,戴宏飞虽然义愤填膺,但终究还是有心护民、无力杀贼、只能徒唤奈何。
“那就全部交到我手上吧,这也是我身为一个在这里出生、这里长大、然后回到这里来担任副镇长的人应该承担的责任。”杨彬淡淡地回了戴宏飞一句。
戴宏飞看向了杨彬……突然在某一刻,他发现杨彬的眉宇间似乎并没有写着‘二货’两个字,而是有种更深层次的‘睿智’与‘正义’之类的东西存在,只是他以前没有太注意到罢了。 . .
戴宏飞再次想起了杨彬说过的那句话:我为正义,所以我无所畏惧。如果华夏国官场每个为官者,都能把这句话写在脑门上、记在心里,这世界肯定会美好很多,人民肯定也会幸福很多。
一时之间,戴宏飞对杨彬越发有了惺惺相惜之感。
“你到底有什么好办法对付苏氏宗族?而且这么有信心?”戴宏飞忍不住问了杨彬一句。
“您看着吧!最多一周之内,就可以见分晓了。”杨彬并不具体回答戴宏飞,他口中的‘一周’。只是个最大限度的时间罢了。如果有可能。他希望明天rì出时就能见分晓。趁着黑夜,一举铲除了苏家这个毒瘤。
戴宏飞再次深深地看了杨彬一眼,不过没有再多问什么了。
……
当张圣毅回到派出所开出了拘捕证,再次前往苏家屯拿人的时候,结果被苏家屯的人毫不客气地一顿殴打驱赶了出去,脑袋被打破流了血,好象肋骨也被打断了两根。
如果不是有一只游隼正好经过,还带过来一阵风沙迷住了那些殴打他的人的眼睛。甚至还抓扑了那些人几下,估计他很难从苏家屯脱身。
“这苏家人太混蛋了!简直就是一群土匪恶霸!”张圣毅捂着流血一直没来得及包扎的脑袋,来到驴肉罐包房里向杨彬和戴宏飞汇报了一下。
“形势很严峻啊!”戴宏飞板着脸,紧皱着眉头,很是义愤填膺。先前他只是在了解到了一些苏家的恶行,没想到今天亲自经历了苏玉的撒泼,然后又亲眼见证了苏家的又一次恶行,丧尽天良地当街摔死两岁女童,还把去办案的派出所所长给打了!
这也太胆大包天了!
这个所谓的宗族,已经成了苏家这些犯罪分子的万能保护衣。不管是谁出了事,整个宗族立刻团结起来一致对外、集体抗法。保护着犯罪分子不被批捕。
如果说一人犯罪,罪不及家人,对这苏家宗族就无法适用了,他们的男女老少,保护着这么多的犯罪分子,事实上他们都已经严重犯罪。
驴头镇的宗族势力,真的到了必须要狠下心铲除的时候了,不然的话,不只是经济发展不上去的问题了,迟早会爆发出更严重的问题来。想来驴头镇这些年人口一直流失,短短十年间,从四万多人降到两万人左右,应该就有这个原因。
“戴县长,您回县里之后,一定要好好督促一下县公安局,让他们尽快安排人手过来帮忙,把凶手绳之于法!”张圣毅也是无比气愤地向戴宏飞说了一下。
“戴县长是主抓经济工作的,管不了这些事情,他出面,县公安局不一定给面子。市委市zhèng fǔ那帮人,为了不闹出群~体~事~件,也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不要想指望上他们。”杨彬淡淡地回了张圣毅几句。
“这件事怎么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当街摔死两岁女童,这恶行简直令人发指!”张圣毅气得浑身发抖。
“我先帮你看看你的伤势吧。”杨彬把手轻抚在了张圣毅的额头上,帮他治疗了一下头上被打破的伤口,然后又伸手在他肋间,帮他治疗了一下断掉的两根肋骨。
“咦?不疼了?杨大哥您也太神奇了!”张圣毅摸着自己的头和肋部,很有些奇怪地看着杨彬。
戴宏飞倒是对此见怪不怪了,他当初已经被医生判定脑死亡,都被杨彬给救了回来。虽然两人都觉得杨彬的治疗术很神奇,但都选择xìng地对此没有产生太多的好奇心,也没有想要对此追根问底,不用说,肯定是官德系统有意为之了。
“张所长,过来几天了,有什么感受?”杨彬向张圣毅问了一声,给张圣毅这次晋升的机会,同时杨彬也要利用他的正直和善良,来改善驴头镇的治安环境。
“您别这么喊我……感觉有些怪……还是喊我兄弟吧。”张圣毅到这里来几天,派出所的jǐng员都不怎么搭理他,没有人喊他所长,现在听到杨彬喊他所长,感觉有些怪怪的。
“以后你喊我杨镇长,我喊你张所长,比较正式一些。”杨彬笑笑地纠正了一下张圣毅,毕竟是混官场的人,互相称兄道弟不太合适,被人听到了以为是黑社会帮派。
而且杨彬年龄比张圣毅要小,长期让张圣毅喊他杨大哥也不太合适。
“您觉得这样好,就这样吧。”张圣毅也笑了笑没有再坚持。
“张所长,和戴县长说说这几天的工作心得吧。”杨彬向张圣毅示意了一下,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我过来这些天,已经接到不下十起关于苏家人作恶的报案了,老百姓被乒得很惨,但都没有想过能惩治凶手,只希望苏家宗族能给出一定补偿罢了。苏家宗族是驴头镇的毒瘤,不除掉,驴头镇的治安状况不可能从根本上好转。”张圣毅捏紧了拳头,从云丰市来到这里,他感觉着就象从现代社会突然回到了原始社会。
当然,没那么夸张,至少是回到了封建社会,宗族势力,就象当初的地主阶层一样,残酷压榨和剥削着当地的百姓。
“张所长也不要过于担心,既然我过来了,苏家宗族所犯下的罪行,我肯定会给他们一个了断的,你今天的血也不会白流。”杨彬向张圣毅保证了一下,同时也是不想他产生了畏难心理,影响到以后他在这里开展工作。
“张所长,你刚才去苏家屯抓人的时候,怎么是一个人过去的?怎么不把所里的民jǐng带上?多带几个人也安全一些,你身为派出所所长,要学会调配手下的jǐng力,不需要每件案子都亲历亲为。这些驴头镇本地的jǐng员,长期在这里工作,对本地情况应该比你要更熟悉一些。”戴宏飞向张圣毅说了一下。
“我刚过来,镇不住所里那些人,他们根本不听我的指挥……我……我还是欠缺了工作经验……可能不适合所长的职位。”张圣毅一脸很惭愧的神情。
戴宏飞很无语……想想也是,驴头镇民风如此彪悍,派出所里那帮人名声本来就不是很好。张圣毅初来乍到,看着很年轻,能立刻让那些人归附听他的指挥确实有些困难。
“张所长你不用太过担心,回头我会帮你调顺他们的,驴头镇的情况确实很特殊,与你的工作能力无关,你暂时继续了解情况就好。”杨彬安慰了张圣毅几句。
“好的。”张圣毅很信任地看着杨彬,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一看到杨彬的眼神和他举重若轻的神情,他都会很心安,就仿佛这世上没能什么能难倒这位‘杨大哥’一样。
当然,这世上确实没有什么事能难倒彬爷,彬爷所要做的,就是占住道理和道德制高点罢了。以免官德系统说他滥用能力、滥杀无辜。
……
这边包房里戴宏飞、杨彬和张圣毅讨论着苏家的罪恶,另一个包房里,则是镇zhèng fǔ主要领导宴请王权的酒宴。
以前王权和苏启华之间处得还不错,彼此之间是会给对方面子的那种,但也称不上关系有多么的亲密。这一次,因为‘卷铺盖滚蛋’一事,让两人之间的关系顿时变得无比亲密起来。
“那姓杨的小子到底有什么能耐?在县里很有背景吗?敢如此口出狂言?”酒过三巡,驴头镇主抓治安联防工作的副镇长严达志在苏启华的授意下,试着向市委组织部副部长王权探问了一下。
“他能有什么能耐?我刚才电话里打听过了,以前戴宏飞在市招商局工作的时候,一手把他弄进招商局里去的。应该就是这姓戴的关系。然后走狗屎运拉到了几笔投资,以为到这里来当副镇长就了不起,开始牛叉哄哄的了!他真以为有个姓戴的撑腰,县里就没有人能动得了他了吗?”王权确实是打了个电话了解了一下杨彬的背景,可惜,很多事情是他打听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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