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又陪着几位僧人前往大慈恩寺一趟,将这几位真正的高手安排住进了慈恩寺内专门用来接待云游僧人的禅院。
忙完了这些,曾其亮这才单独来见周承业。
在靠近周承业所住院落之时,六识敏锐的曾其亮很快就察觉到了胡大让人散布在这里的几个眼线,他于是猜到周承业如今的日子只怕过的不太安生,否则也不至于又像上次那样,任人在自己所住院落的附近布下眼线而无动于衷。
“看来二郎是等我回来之后才动手收拾这群讨厌的家伙,却正好让大家有机会练练手,展示一下手脚底下的真功夫。”曾其亮心中这样想着,脚底下却没有丝毫的停顿,只是几个兔起鹘落之间,便躲过所有眼线的盯梢,轻飘飘地落进了周承业所住的后院之中。
正当曾其亮轻拍身上尘土,准备迈腿朝亮着灯的那间周承业常呆的房间走去时,忽然有四五条黑影从不同的方向一起向他扑了过来。
曾其亮略微有些吃惊,顿时加快了脚下步子的移动速度,像一条滑溜的泥鳅一般,从五人同出的合力一击中钻了出来,然后将手负在背后,朗声说道:“敢问尔等是何人,吾乃周府管家,还不住手!”
围攻曾其亮的五人,正是夜里轮班警戒的高府护卫。他们方才已经见识了曾其亮的本事,如今听到对方自称是周府管家,于是停下攻击,隐隐将曾其亮围在其中。
听到屋外有些动静的周承业,并未探身出屋,而是对住在隔壁的张琇说道:“成义,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便是周承业警觉的地方了。在未弄明情况之前,就算他听到外面说话之人的声音很像是祥叔,也不会贸然将身体暴露出去,以免遭受敌人的暗器所伤。
张琇其实比周承业更早听到了屋外的动静,也透过一个隐蔽的小孔看到了院中发生的事情,他推门而出,直接来到几名护卫的身后,然后对着曾其亮招呼说道:“祥叔,你过来之时怎么也不打一声招呼,倒是把我们吓了一跳。”
曾其亮听到成义这话,顿时顺坡下驴,哈哈一笑,说道:“听说高府护卫十分厉害,今日无事,便来试一试,果然是不同凡响!”
张琇招呼曾其亮时没有说出“回来”这样的字眼,而是用了“过来”二字,那就说明周承业不希望高府护卫知道曾其亮去过少林寺的事情。曾其亮于是便顺着张琇的话往下说,让动手的几名护卫以为他是从周家特意过来夜巡的。
五名高府护卫于是纷纷拱手与曾其亮见礼,然后便又藏身于院落中一些隐蔽的旮旯之中。
张琇陪着曾其亮走进周承业的书房,正好看到周承业一脸急切地在屋内走来走去。
“祥叔,你可算是回来了!我都想死你啦!”周承业见走进来的果然是曾其亮,于是急忙上前亲热地招呼说道。
看到周承业如此急切地想要见到自己,曾其亮的心中也是一暖,他难得轻松地说了一句:“得,幸好你说的不是‘我都想你死啦’。”
十分高兴的周承业,急忙交待张琇去将住在自家院中的承恩楼大厨给喊起来,让其赶紧弄几样可口的下酒菜,他要好好陪着祥叔喝几盅!
不多时,酒菜上桌,周承业与曾其亮二人边吃边聊,张琇则在一边给二人烫酒倒酒,屋内的气氛说不出的亲切融洽。
“祥叔,您多喝几盅,这可是承恩楼最好的上等烧酒,我可都给你留着呢!”
“承恩楼?这又是哪家酒楼?比陈记酒楼的烧酒还好?”
“呵呵,祥叔您却不知,就在你出去的这段时日之中,却又发生了许多事情。昔日的陈记酒楼,已经更名为承恩楼,还是当今圣上亲笔赐的名……”
不知不觉之间,周承业便将曾其亮走后在长安城内发生的与周家有关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曾其亮听完之后,若有所思地说道:“我方才进来时,特意留心了一下院外几条街巷的情形,发现有不少鬼鬼祟祟的家伙在盯着这里,看来你当初一心想要组建周家的护卫力量并非担忧过度,而是大有必要。”
“这次我去嵩山一趟,给你带回来了十三位拜在达摩堂下学艺多年的俗家弟子,还请动了四位身负绝技的武僧前来长安坐镇,应该足以应付今后可能遇到的各种危险。”
听到曾其亮说出此行的成果之后,周承业心中大喜,他急忙起身说道:“不知这些俗家弟子和那几位武僧现在何处?我一定要亲自去将他们迎接进来,以显示我的诚意和重视。”
曾其亮只顾着喝完一杯酒,然后这才摇头说道:“你这么急躁可是要不得,我已经将他们全都安顿下来了。需知这些人的身份越是保密,关键时候发挥的作用才越大。特别是那四位武艺不在我之下的高僧,更是轻易不能在人前出现,若非到了十分危险的关头,千万不可暴露了他们的底细。”
周承业点头,说道:“祥叔教导的是,倒是我有些急躁了。”
曾其亮问道:“高力士借调给你的这五十人,你准备何时还回去?”
周承业凝神思索了片刻,然后回答说:“我想请祥叔您再辛苦一趟,从明日开始,每天都去西市人集逛一逛,专门挑选一些身体健硕,能够接受简单武技训练的壮丁买回来。我们每天往回来买上个七八人,然后再将高府中的护卫送走七八个,这样过上六七日,便可以全部换一遍,而在外人看来,我这里依然还是那么多人。”
“好,你这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办法不错,今后只要有我和另外十三人帮你训练他们,不出半年就能给你带出一支不少于五十人的私人卫队,这样周家和你的安全便可无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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