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情的人如果看到这一幕,肯定会在心里大骂一句“狗改不了吃屎!”,又或者替杨家三娘觉得不值。
前脚才从心上人的家中离开,后脚便摸进青楼去喝花酒的男人,能是什么好东西?
这次,大家却是错怪了周家二郎。
周承业是个心思缜密而又小心机jǐng的人,昨rì陈记酒楼和大庄严寺两处同时出事之后,周承业便立即决定将自己与郭元忠、裴和安、李子琰等人交往转入地下,这样做对自己、对兄弟都有好处。
昨rì夜间,郭元忠离去之时,周承业便与他约好,今后哥几个碰头的地点从陈记酒楼转到他们之前经常出入的平康里,这样就让有心人觉得几人不过是酒肉交情,而且还是那种纨绔到家的狐朋狗友。
当守在倚翠馆楼下的小柱子忽然看见周家二郎从门口走进来时,顿时露出欢喜的表情,热情地跑上前来迎接。小柱子说:“二郎,好久不见你来了呢!坠儿姐姐都跟我抱怨了好几回!”
“呵呵,最近被我家大人管的很严,总是无法过来吃酒玩乐,倒是惹得坠儿不高兴了呢。[]”周承业一副云淡风轻的气势,摇着一柄折扇大咧咧地便上了楼。
“哎呦,二郎来了呢!今rì让哪位姑娘陪着呀?”一阵香的刺鼻地脂粉味儿扑面而来,楼上的老鸨看见周家二郎上了楼,脸上顿时堆出了一朵花,热情似火地迎了过来。不过在周承业看来,老鸨的脸就像一根大麻花,实在谈不上赏心悦目。
“今rì还是让坠儿姑娘伺候吧!”周承业派头十足地说道。
老鸨于是喜眉笑眼地去让坠儿准备,得了赏钱的小柱子也下楼去迎接其他的客人,周承业则大刺刺地坐在供客人等候的地方,不急不慌地喝着茶水。
周承业趁着周围无人的时候,轻声问道:“成义,你在陈记酒楼上见过那几人,待会儿他们来时,能认得出来么?”
成义一脸自信地回答说:“就那几个货,只要他们今天进门,我一眼便可识出,他们的特点实在是明显地很。”
周承业听成义这么说,于是来了兴趣,问道:“你的观察很仔细呀,说来让本公子听听!”
成义于是笑嘻嘻地说道:“最好认的便是郭家大公子,这个家伙分明就是赳赳武夫,还总是穿一套书生衣衫,走起路来大步流星,哪有读书人的那份酸腐气。【叶*子】【悠*悠】”
“裴和安的眼睛最灵活,而且对年龄低于十五岁以下的男童似乎特别感兴趣,我只要看到他那眼神,浑身就会起鸡皮疙瘩。”
“李子琰话语不多,脸上的神情总是冷冷淡淡地,不过这家伙一看就是心机深沉蔫坏蔫坏的那种!”
听了张琇的这番描述和评价,周承业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说道:“不错、不错!寥寥几句便勾画出了这三人最鲜明的特点。”
三人说话之间,得了消息的坠儿一阵风地从自己的房间跑了过来,脸上还带着几分期待的神sè。
“周二郎!你个没良心地,总算想起来看老娘啦!”坠儿距离周承业还有十几步远的时候,便大着嗓门冲他喊了一嗓子。
周承业听到坠儿这句火爆到家的粗口,既有一些亲切的感觉,又有一些浑身不自在。
“这小丫头,还是那个火急火燎的脾气,把我当成原来的周二郎了。”周承业心里一阵苦笑,然后大大方方地起身向坠儿行了一礼,口中却是有些花花地说道:“数月不见,才发现坠儿的这张脸蛋儿越发地漂亮,这张嘴巴也越发地厉害呢!不知道上了床,你这小嘴儿还好使么?”
周承业摆出一副急sè的āo行,反倒让坠儿姑娘有些扭捏起来,她似乎没想到周承业现在说话这么圆滑露骨,有些吃吃地说道:“好不好使,待会上了老娘的床,你便可以见分晓!”
周承业听了坠儿这句话,差点没咬着舌头,他心里暗想:我擦,跟窑姐儿贫嘴,果然是自己找虐呢。
坠儿不由分说地便挽起周承业的胳膊,准备将他往自己的房间之中拽,结果吓得周承业差点撒腿就往楼下跑。周承业急忙说道:“咳咳,这个天sè尚早,我还要等几位朋友前来吃几杯酒,坠儿你先回屋候着吧。”
说完这句,周承业让张瑝拿出一支镶有红宝石的玉簪子来,塞进了坠儿的手中。
坠儿得了打赏,心情大好,一步三回头地回到自己房里。
周承业问老鸨要了一间专供客人们聊天吃酒的房间,然后呆在房间里等候其余几人的到来,张瑝和张琇则一个守在楼下,一个守在楼上,只等郭元忠、裴和安、李子琰等人的到来。
等了一会,几人依约而来,先跟老鸨和龟公们搪塞了几句之后,便跟着张瑝进了周承业所在的房间。
几人见面,先就着几样下酒菜喝了起来。没吃几口,郭元忠首先开口说道:“这他妈的是酒还是水?这菜能吃么?跟陈记酒楼相比,简直就是渣!”
李子琰打趣说道:“你以为在这里能吃到什么好酒菜?周二怕咱们去陈记蹭吃蹭喝,如今见面都约在倚翠馆,真是抠门道家了!”
周承业一阵无语,翻个白眼说道:“少来!若不是怕被人看到咱们几个过从太密,龟孙子才想混到青楼中谋事!”
裴和安一脸热切地说道:“二郎,我今天可是听说了,张老相公竟然去陈记酒楼做客,这次陈记可要大发啦!”
“嘿嘿,你也看出来了?”周承业有些小得意。
“我已经在西市找到了合适开酒楼的铺面,价钱也算公道,我们什么时候动手?”裴和安有些急切地问道。
郭元忠和李子琰闻言,也是一脸期待地看着周承业。
“此事不急于一时,先要物sè一位能力足够且对我们忠心的掌柜才行,不然到时候酒楼开起来之后,咱们几个就会被人当王八给一样捉了。”周承业不急不躁地说。
李子琰似乎想到了什么,说道:“二郎,我倒是认识一个人,他原本是波斯胡女跟汉人所生的二胡子,因为在家中没有地位,便从西域只身前来长安谋生,如今过的穷困潦倒,眼看就要把自己卖出去为奴为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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