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们的马车走后不久,隐藏在杨家附近的白狗便招呼手下兄弟们挤上三辆马车,尾随在杨玉瑶她们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
看着远处的白狗那伙人有了动作,负责望风的张琇急忙回到永乐里的一座茶楼里面,对隐藏在这里面的郭元忠说道:“郭公子,那伙人有动作了,他们分乘三辆马车尾随杨府里出来的两个女子向西而去了。”
郭元忠皱眉沉思片刻,然后说道:“现在还不知杨家女子要去哪里,这两个昆仑奴太扎眼,说不定会被前面那伙人给认出来,便由你们两个带着走在最后,我一个人先走一步!”
张氏兄弟觉得郭元忠所言有理,于是便与两个昆仑奴比划了几下,看着郭元忠拦下一辆马车走远之后,这才快步跟了上去。
张氏兄弟两个在外亡命数年,早已练就了一副跑不死的好身板;两个昆仑奴原本就生活在天气酷热的南洋一带,这令大唐长安城内百姓觉得炎热地天气,在他们看来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长安城内人口百万,来来往往的马车有数万辆之多,郭元忠坐在马车里跟着白狗,根本没有引起这群人的注意。【叶*子】【悠*悠】
走在最前面的马车里,杨玉瑶和杨玉燕正在小声地聊着闺女家才能说的悄悄话。
“玉瑶姐,上次送你回家的那位公子,可是在陈记酒楼雅间外跟你说话的那人?”杨玉燕眨巴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很“八卦”地问道。
与杨玉瑶相比,杨玉燕的相貌稍显不如,但也绝对算得上一位小家碧玉。貌似杨家的基因还真是不错,不论男女,都长的相貌清秀,没有那种歪瓜裂枣。
想一想倒也不足为怪,杨家祖上一直都是坐大官的,前后有着十几代的积累,这些大官找的老婆自然是万里挑一地美貌女子,他们的后人也就遗传了一副好相貌。
杨玉瑶看着眨巴着眼睛的杨玉燕,拧着眉毛说:“哼,才不告诉你这个大嘴巴!我这边一说出来,回头你就又去告诉叔父!”
“嘻嘻,你不说我也知道!我不仅知道那人便是周家二郎,我还知道他现在成了你的心上人!”杨玉燕一脸得意地说道,“有人夜里说梦话都在喊‘二郎’,听着那叫一个亲密……”
“你这死丫头,乱嚼的什么舌头!”杨玉瑶满脸羞红地来拧杨玉燕,生怕她继续乱说下去。
在这驾马车百多步之后,前后鱼贯而行的三辆马车里面,白狗正吐着舌头喘气,心里不住地咒骂着炎热的天气。【叶*子】【悠*悠】
原本能坐两人的马车,被生生挤进了四个汉子,不热才怪!
“小贱人,等爷抓到你,有你好受的!”白狗的心里这样荡漾地想着,于是他便越发地感觉到热。
在白狗所坐的马车后面数百步外,又有一辆普通的马车不紧不慢地跟着,车里却坐的是气定神闲的郭元忠。
前后跟随的三方就这么一路向西,花了一个多时辰之后,终于来到了位于永阳坊内的大庄严寺。
这大庄严寺始建於隋代仁寿三年,是隋帝为独孤献皇后所立,初名“禅定寺”。隋帝崇尚佛教,他的皇后独孤氏出自鲜卑大族,帝对他很敬重,让她参与朝政,宫中称之为“二圣”。禅定寺位於长安城的西南隅,寺院规模宏大,占永阳坊之东半部,后来又将永阳坊北邻的和平坊之东半部也划归寺内,总面积达到惊人的六十公顷。
让人更加吃惊的还在后面。
隋大业三年,炀帝为帝立寺曰大禅定寺,占了永阳坊与以后划入的和平坊的西半部。大禅定寺的规模建制与东邻的禅定寺完全一样,亦建有木浮图,高度与之相同。
也就是说,禅定寺和后来修建的大禅定寺就像一对孪生子,不仅建筑面积相同,而且里面的陈列设置也相同。也不知道当时隋炀帝脑子里面想的是什么,竟然不惜用去永阳坊与和平坊剩余的一半土地重复修建一座大的吓人地寺院。
这禅定寺和大禅定寺加起来的占地面积可是一百二十公顷,整整一千八百亩土地。
到了唐初德元年间,因为隋帝曾自立法号,称“总持”,又呼独孤皇后为“庄严”,故改二寺名为“大总持寺”、“大庄严寺”。再后来,长安的百姓便将两座紧邻的寺庙统称为“大庄严寺”。
后世的故宫占地面积为一千零八十亩,与这大庄严寺相比,只是人家的六成!
杨玉瑶和杨玉燕进了这硕大的大庄严寺内,却正好方便了白狗这伙人伺机下手。
姐妹两个进香完毕之后,携手来到寺内幽静的树林之中纳凉,渐渐地隐入草木的深处。一直尾随在杨玉瑶身后的白狗,也跟进密林之中。
很快,白狗一伙人便将杨家姐妹围在了一个人迹稀少的地方。远处还留着他们专门望风和阻拦其他香客从此路过的喽啰。
“嘿嘿,小娘子,真是会找地方呀!这里草深林密,却是最方便野合,今日却要便宜了我们兄弟!”
杨玉瑶一听到这个有些耳熟的声音,便忽然想起了前几日在巷口遇到的那个隐在暗处自称胡大的人。
“胡大,怎么又是你们?休得胡来,我可要喊人啦!”杨玉瑶有些惊慌地说道。
“你喊呀,这里草深林密,我还布置了兄弟在外面拦路,就算你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经过!”白狗戏谑地说道。
“那可不见得!本公子便正好从这里经过!”一个声音在白狗的身后不紧不慢地响了起来。
白狗闻声,急忙转身回头,却看见一位身着皂色衣衫的年轻公子哥正朝着己方几个人走来。
“劝你休要管闲事,否则今日便让你性命不保!”白狗说话间便从腰里拔出一柄短刀横于胸前。
白狗不是笨蛋,对方既然能够悄无声息地突破自己留在外围的兄弟警戒,这么此人的手段一定不简单。
这位让白狗忌惮的皂衣公子,自然便是一直跟随在白狗身后的郭元忠。
“嘿嘿,真是好大的口气,我今天倒是要看看你今天如何要我性命!”郭元忠一句话还没说完,便已飞跃而起,一脚朝着白狗握刀的手腕猛踢过来。
这个郭元忠,果然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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