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业听了阿祥这话,当场石化。【叶*子】【悠*悠】他有些艰难地将原本张着嘴要说一句“成交”的话语生生吞回到肚子里面。周承业不笨,他知道阿祥今天如此反常,肯定是有什么原因和理由,可这么狮子大张口地将价值不到二十贯的八个昆仑奴一张嘴提价到一个四十贯的黑心价,这也太夸张了吧!
阿祥似乎知道周承业心中的不解与疑惑,也担心孙郎中真的咬牙掏钱以四十贯一个的高价从周承业手里讨买昆仑奴,于是赶紧说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想必孙郎中方才一番检查下来,一定是看出这八个昆仑奴的不凡了。别看他们现在病怏怏的没有精神,而且还瘦弱不堪,这不过是他们暂时不服大唐的水土,在送往大唐的一路上又被人虐待所致。只要给他们吃饱吃好,用不了几天,一定会恢复过来,到时候他们一个人能做寻常人三、五个人的活,而且还精于厮杀搏斗,乃是看家护院最佳的奴婢!”
孙郎中被人说中的心思,有些不好意思地捋一捋下颚上的白胡子,然后惋惜地说道:“想不到周府竟然藏龙卧虎呢,这位管家说的正是此理。【叶*子】【悠*悠】老夫一生阅人无数,像这等身材骨骼匀称健壮的昆仑奴,也就见过数次,周府这次算是捡到宝啦!”
周承业听到这里,已经全弄清楚了。联想到在人集上阿祥能够与昆仑奴用“外语”交流的那一幕,周承业知道自己这次差点错怪了阿祥。看样子,阿祥不仅懂得如何相人,而且还多少懂得一些武技之类的秘法,否则他又如何能够看出八个昆仑奴擅长与人厮杀搏斗呢?
昆仑奴必须留在周府,而老孙头也不能得罪,于是周承业一脸微笑地说道:“孙郎中也不必觉得惋惜,如今周府急缺家奴,所以小子这次实在是无法割爱。但我今日保证,日后若是在人集上发现了上等的昆仑奴,我一定先买回来调教一番之后,再亲自给您老人家送过去,您看如何?”
孙老头对于周家二郎的这个态度很满意,于是点头说道:“你这小子不错,知道圆融贯通,不像你那个又臭又硬的义父,跟谁都拉着一张驴脸!”
恭恭敬敬地送走了孙老头,周承业一把将阿祥拉到院中僻静处,然后盯着阿祥问道:“祥叔,咱能不这么神秘加神奇么?老实说,您是如何看出这八个昆仑奴的不凡之处?您又怎么会他们的语言?您还有多少秘密瞒着我呢?”
阿祥饶有兴趣地看着周承业,然后笑眯眯地回答:“小子,想知道祥叔身上有多少秘密?”
“想!”周承业重重地点头。[]
“那你先说说自己身上的秘密吧!”
“啊?!”周承业转头就走。
一番忙碌和折腾下来,已到了掌灯时分。大小几十个家奴已经吃饱喝足,此时虽然还在院中的空地上随意地坐着,但一个个情绪稳定,有的还十分享受地躺在地上打起盹儿来。
八个昆仑奴不过是吃光了一挑子白面蒸饼,顺带着喝了几碗放了盐巴的葱花汤,此时的精神却明显好了许多。他们因为阿祥的缘故,一个个都很老实地呆在人群中,有几个胆大的男童靠近他们,用手去摸他们黑黢黢的胸脯和脑门,他们也不恼怒,竟然咧着嘴巴回以微笑,结果露出雪白的牙齿。
“现在你准备怎么办?”阿祥来到正坐在屋檐下面歇气的周承业身边,带着几分谐谑的神情看着他。
“没事,待会我便亲自将第二拨买下来的四十五个男童送到陈记酒楼去!说起来也是幸运呢,除了一开始被我救下来的那个小女孩染了疟疾,其他的孩子都是健康的。”周承业虽然有些劳累,但脸上看不出半点气馁和懈怠的神色。
阿祥心里对周承业此时的表现暗暗叫好,他觉得二郎自从那日从怡翠馆回来,变得越来越不同凡响,如今竟然有了一种可堪大任的将相之姿。
凡是能干大事之人,轻易不会言败,更不会半途而废,一旦定下了目标,做出了决定,那就会全力以赴地实现和完成。今日周承业所做的事情很可能让许多人觉得不可思议,但他自从在人集上定下来将这些孩子全部买回的决定时,后续的每一步便都有了安排,而这正是让阿祥觉得不凡的地方。
阿祥又问:“这么多孩子,你准备怎么送过去?”
周承业回答:“当然是坐马车过去了。”
“那可需要十几辆车!”阿祥提醒
周承业一脸无所谓地说道:“大钱咱都花了,还心疼这点小钱么?祥叔,你相信不,我今天把话撂在这里,以后这些孩子一定会成为身价最值钱的下人!”
“我相信!我这就出去给你喊马车去。四十五个孩子,按照四人乘坐一驾马车,最少也得十一辆呢。”阿祥说完话,便朝着府门走去。
“成仁、成义,你们两个现在去腾几间空房子出来,那八个昆仑奴每四人一个房间居住,那四个和你们相仿的男童,你们各自挑选两个做自己的跟班,三人一间房屋。”周承业躺在摇椅上,懒洋洋地吩咐道。
张瑝和张琇入周府不过三日,忽然听到二郎竟然给他们各自配了两个跟班,心中顿时欣喜不已。两位昔日大门大户家的公子,已经多少年没有被人伺候了,如今咋闻自己也有了下人使唤,心中的激动自然难以言表。
兄弟两个想不到的是,今日周府之所以闹出这么大一场动静,原因却还在他俩的身上!周承业压根就没打算将张家兄弟两个训练成合格的奴才,他是要将张瑝和张琇训练和教导成自己的左膀右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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