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数月之前,庐江城曾一度落入到黄巾军的手中,只不过后来在秦阳与袁术签订盟约之后,便将庐江交还给了袁术。据过河的斥候回报,此刻的庐江城中至少驻扎了近十万徐州军。而负责镇守此地的主将,正是吕布麾下的大将,曹性和侯成。
此二人都是吕布手下的上将,也都是即将突破到斗气化兽境界的强者。其中曹性更是当初在与曹操交战之中以神乎其技的射术射瞎了曹操上将夏侯惇的一只眼睛而闻名天下。侯成则是吕布军中出名的智将,虽然身为武夫但常常计智百出,在战场之上往往会有极为惊艳的表现。有此二人镇守此地,再加上庐江城已经被再度加固过的防御工事,想要在短时间内攻破庐江可谓是极难。
不过对于秦阳来说,唯一的好消息便是,根据郭嘉的观察,如今的庐江城中并没有任何阴兵出现的迹象。也就是说,吕布手下那极为神秘的阴兵似乎依然盘踞在寿春城中没有出战。而这也是黄巾军要迅速夺取庐江将战线前移的最大理由之一。秦阳和郭嘉的战略就是在吕布的主力没有调动之前尽可能的消灭徐州军的有生力量。
但是面对庐江城这块看似十分难啃的硬骨头,刚刚在樊城遭遇一场硬仗的黄巾军想要一举拿下恐怕也是极难的。而曹性和侯成正是看到了这一点,连日以来他们只是不断的在庐江城内囤积粮草军械,即便是黄巾军大批斥候过江刺探军情他们都丝毫不顾,也不派人截杀。大有一副,你想看便看,庐江城就在这里,要是有本事就来取的意思。如此一来,黄巾军便唯有强攻一途了。
安风津,金顶大帐。
“报殿下。我军渡江先头部队,黄巾军第五营廖化将军兵败,正在帐外请罪。”
廖化兵败?!正在与众将商议进军之事的秦阳心中一沉,沉声说道:“让他进来!”
片刻之后身上沾满血污和泥水的廖化垂头丧气极为狼狈的来到大帐之中,“末将廖化有辱黄巾大旗的荣誉。愧对三军将士特来向殿下请罪!”
众将见廖化如此。情知廖化此次之败可并非是一般意义上的战败,恐怕是遇到了空前的大败了。黄巾军主力五营之中,廖化麾下第五营的战力可谓是极强,虽然不似张牛角的第一营那样擅于攻坚。但放眼天下怕是也没有几支军队能够令其有如此大败。一时间金顶大帐之中众将尽皆愕然。
“先别忙着请罪,说说什么情况。”秦阳见廖化神色沮丧无比,心中一动淡淡问道。
“回禀殿下,末将无能中了侯成那厮的奸计,在庐江城外轻敌冒进。以至于败北……”
廖化见秦阳问起,虽然不愿提起此事,但是却也不得不说。黄巾军第五营奉秦阳之命,于拂晓之前渡江,以三万人马为黄巾军开辟淮河以南的滩头阵地。他们的主要任务便是筑起一道防线,防止在黄巾军大军渡河之际遭受到徐州军的突然袭击。
原本这个任务极为简单,庐江城中最多驻扎着十万大军,若是廖化能够按照秦阳的部署稳扎稳打筑起滩头防御阵地的话。徐州军即便是进攻也不可能让他们遭遇如此大败。
但就在廖化率军渡过淮河刚刚开始按计划修筑工事的时候,却是得到了一个消息:庐江城主将曹性和侯成在得知了廖化率军渡江之后。竟然与曹性一起倾整个庐江的兵力,调集了十万大军杀来,意图阻止黄巾军在淮河之南建起防御工事。
听闻此事之后,廖化的第一反应便是全军戒备准备应战。但片刻之后他又接到了另外一个消息,就是曹性和侯成这十万大军虽然杀来。但走的竟然是庐江城外的大路。
在最近黄巾军频繁不断的探查之中,廖化得知从庐江城到自己大军登陆之处有两条路。一条便是如今徐州军所走的大路,另一条则是一处相对隐蔽的小路。而在距离上来看,显然是那条小路距离庐江更近一些。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的廖化突然灵光一闪。他早已得知庐江守军在曹性和侯成的命令之下很少出城,甚至连斥候都不曾派出庐江城几个。以至于黄巾军的斥候在淮河以南遍地皆是。如今徐州军倾巢出动从大路杀来。这不正是上天赐给廖化破城的机会么?!
想到这里,廖化再没多想。立即传令麾下黄巾军第五营的将士放弃防御工事,全部转进小路,急行军全速奔袭庐江城。
说到这里,廖化的声音越来越小,秦阳等大部分人也是猜到了结果。
“中计了是么?”秦阳轻哼一声,说道。
廖化跪地点头道:“回禀殿下,我军在行至中途之际便在小路之上遭遇徐州军的两面夹击。原来徐州军虽然是倾巢出城,但前来淮水边攻击我军的便只有五万人马,而另外五万人马则是在出城之后就由敌将侯成率领埋伏在小路之上,他们先是在小路上伏击我军,随后曹性率领的五万人马从我军身后迂回掩杀,所以,所以……”
“所以就败了是吧?!”秦阳声音越来越冷,“廖化啊廖化,你可知我为何要派你率先渡江?!”
廖化讷讷道:“殿下是想让末将筑起防线,以便大军渡江……”
“哼!这只是战略而已!我派你渡江,而不是派另外几营,便是因为你们第五营虽然没有第一营善于攻坚,但你这个主将却是十分冷静,能够在紧急军情出现之际做出正确的判断。看来我真是看错你了……”
“殿下息怒,末将愧对殿下的信任,还请殿下降罪!”廖化听到秦阳如此说,不由得心中一沉急忙附身请罪。
“来人,将廖化给我拖下去。重打一百军杖!并且削去黄巾军第五营将军之职,黄巾第五营暂且由王平将军代管!”
“殿下息怒……”
“都给我闭嘴!廖化此败乃是我大军出征的首战!首战战败的败军之将我不杀他便已经是念及了旧情!若是尔等再来求情,与廖化同罪!”
秦阳一声怒喝,将满营众将欲要给廖化求情的话语全都给顶了回去。廖化见秦阳态度坚决,不由得面色惨白。跪伏在地颤声说道:“罪将谢殿下不杀之恩……”
庐江城将军府。相对于黄巾军首战失利,此处却是一片喜气洋洋。
“哈哈,侯老弟,你不去当军师真是浪费了你这才华了。真没想到。号称是黄巾军主力的黄巾第五营就这么轻轻松松便被歼灭了,来哥哥我敬你一杯!”
将军府的大厅之中,曹性醉眼微醺朗声大笑,今日一战的胜利让他畅快无比。自从他跟随吕布之后,这么多年一来。只要是面对黄巾军便会大败的历史终于被他曹性大将军给打破了!
“军师么……”面皮白净如书生一般的侯成见曹性如此高兴,也不忍扫了对方的兴致举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但当曹性提起“军师”二字的时候,侯成的心跳却是莫名的停顿了一下。在吕布军中,任谁只要听到这两个字,无疑都会想起同一个名字——陈宫。
“呃……老弟莫不是想起了……”曹性虽然是粗人,但他见到侯成的面色有些异常,也不由得想到了什么,一双虎目之中也不禁流露出一丝的戚然之色。
侯成闻言默默的倒了一杯酒,轻叹了一声。待到他确定大厅之中无人之后。才沉声说道:“曹大哥,虽然主公不许我等私下议论,但我侯成却将大哥当成可以推心置腹之人。主公虽然说军师是为主公的千秋大业而甘愿牺牲的,可我却总觉得……”
“咳咳!我说老弟,你是不是喝多了?今日我等大破黄巾军。斩敌近万,如此辉煌的战绩足以让你我名扬天下!来来来,多喝一些也是无妨的!哈哈哈……”曹性听到侯成提起此事,顿时重重的咳嗽了两声。一边干声哈哈大笑,一边心有余悸的向着四下张望。
“曹大哥尽管放心。此处便只有你我二人。那些不相干的家伙都被我打发出去巡城了……”
“哦,这样……这样就好,这样就好……来我们喝酒!”曹性闻言,才如释重负一般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侯成见如曹性这般的“粗人”都如此小心行事,不由得心中暗暗叹息了一声,无言的举起了酒杯。不知为何,虽然今日他们与黄巾军首次交战便取得了大胜,但侯成却丝毫提不起半分大胜之后的兴奋之意。即便是这酒,也是仿佛比平时喝的还要沉闷一些。
“报——!启禀二位将军,城外出现百余骑黄巾军的士兵。为首的那人自称是黄巾军第五营将军廖化,声言要与二位将军决一死战以雪今日战败之耻!”
时值深夜,就在曹性和侯成二人各怀心事,已经都有了七八分醉意之时。突然卫兵来到大厅之外朗声禀报。
“什么?!那个廖化又来找死了?”曹性一拍桌子,大怒道:“侯老弟,今天这酒喝的不痛快,正好这厮前来送死,看哥哥我去砍了他的脑袋来给兄弟下酒!”
侯成见曹性站起身形摇摇晃晃的便向外走去,不由得心中一动。目光闪烁了几下之后,突然说道:“曹大哥,若是说起冲锋陷阵,虽然兄弟不如你,但却也不是怂包!今日我便陪大哥一起出去,我们兄弟二人有敌同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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