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耐着性听陈富贵说完,紧紧抓着他的手说道:“富贵哥,你说这话啥意思啊?你是不是嫌弃我了,要赶我走啊?富贵哥,你打死我我都不走。[ ~]”
陈富贵叹口气说道:“我也不想让你走,可是你跟着我只能受苦,我现在这个样,成了泥菩萨过河,你去县城找宋德陈武他们,他们会帮你找一个好人家的。”
红玉激动地说道:“富贵哥,你别再说了,我不会离开你的,我自从第一天到你这来,就说过不怕吃苦,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再苦再累我都不怕。”
陈富贵说道:“可是……”
红玉打断他的话说道:“富贵哥,以后再不许你说这样的话,好了,你歇着,我去干活了。”
陈富贵长叹一声,轻轻摇了一下头。
这天野店的生意不好,卖了不到五块钱,陈富贵和红玉的心情也不好,早早关门打烊,收拾睡觉了。
一夜无话,到了第二天,红玉打开门,看到门口放着两桶水,她两边打量了一下,没有看到人,心知道这是孙喜娃挑过来的,轻轻笑了一下,把两桶水提进了屋里。
陈富贵看到了问道:“红玉,这水是咋回事?”
红玉把水倒进水缸里,说道:“哦,我一出门这两桶水就放在门口,你不是不让孙喜娃帮忙吗?他就偷偷把水放在门口,这样还不如明着挑过来。”
陈富贵说道:“这个孙喜娃,真是一条道走到黑的人啊,算了,他爱挑水就让他挑吧,只要我们行的端走的正,就不怕别人说闲话。”
红玉说道:“是啊,我现在给他把水桶还过去。”
陈富贵说道:“嗯,顺便告诉他,以后别给我们挑水了,这个人情我没办法给他还。【叶*】【*】”
红玉说道:“我知道了。”
红玉挑了一副空桶穿过街道,街道上好多人都坐在门口,有的人看到她就躲进屋里去了,有的跟红玉打招呼。
红玉到了孙喜娃的门前,房门紧闭着,她叫了一声孙喜娃,里面没人吭声,就推门进去,屋里没人,她打量了一下屋里,也没啥值钱的家当,东西摆的乱糟糟的,锅灶上的锅碗没洗,土炕上的被也没叠。
红玉轻轻摇头说道:“这个懒蛋,自己家里的活都不干,还要去给我家帮忙,显摆。”
红玉放下水桶,找到笤帚开始打扫屋里的卫生,然后把一些糟乱的东西放整齐,把好几天都没洗的碗筷洗了,最后把土炕上的被叠好,最后扫视了一眼满意了,才拉上门离开了。
到了小镇上人们吃饭的时候,孙喜娃才回来了,他早上给红玉家挑了一担水后,也没停歇,又去了红玉家的地里,在她家自留地里忙了一早上,他这样心甘情愿地给红玉干活,其实心里也没有想到别的,觉得红玉这女人不错,时不时给他笑一个就知足了,就为了这一个笑脸,他就应该多替她干干活,自己多干一点,红玉就会少干一点。
孙喜娃一进屋,看到屋里整洁的样,还以为自己进错门了呢,最后看到水桶已经放在了屋里,明白是红玉来过了,咧着嘴笑了起来,然后躺在干净的土炕上,闭着眼睛把红玉从头到脚想了一遍。
孙喜娃自言自语说道:“真是个好女人啊,我孙喜娃要是能有这样的女人,哪怕只有一天,这一辈就值了。”
孙喜娃和红玉这一来一往的,小镇上人们就说起闲话来了,说陈富贵一条腿不行了,中间那条腿也不行了,红玉守了活寡,可是忍不住寂寞,就和孙喜娃勾搭在一起了,这话大家传的有鼻有眼的,就瞒着陈富贵和红玉两个人。[ ~]
牛二听到了消息后,知道肖石头的心思,肖石头一直在打红玉的主意,现在让孙喜娃占了窝,他心里很不痛快,就悄悄来找肖石头,两个人背着小凤坐在一起嘀咕。
牛二说道:“大哥,外边人都在说呢,说孙喜娃和红玉勾搭到一起去了,兄弟我气不顺,你看这事咋办?”
肖石头很气愤,骂道:“这***,以前就打小凤的主意,我差点用手枪要了他的狗命,现在又打红玉的主意,简直吃了豹胆了,红玉知道财宝的消息,要是她跟孙喜娃热乎上了,我就人财两失。”
牛二说道:“大哥,这事不用你插手,我去找孙喜娃,保证让他以后见了红玉就哆嗦。”
肖石头说道:“我们是要教训一下孙喜娃,可要巧妙一点,这次和上次不同,要是让大家知道了,那还不引火上身啊?”
牛二点头说道:“我明白了,对付孙喜娃我自有办法。”
肖石头说道:“那好吧,做事多用用脑,去吧。”
牛二离开了肖石头家,一路上开始寻思着咋样教训孙喜娃一顿,让他对红玉彻底死了心,还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不能让大家猜到是肖石头让他这么干的。
牛二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既然不能让大家知道是肖石头让他干的,但可以架着陈富贵的名啊,自己也能落一个打抱不平的英雄名号,想到这,不由为暗暗得意起来。
牛二径直到了孙喜娃家门口,扯着嗓喊了起来,说道:“孙喜娃,快出来,老有事找你。”
孙喜娃躺在土炕上正在幻想着红玉,牛二这一声喊把他从虚无境界拉回到现实中来,不高兴地下了炕到了外边,不满地说道:“牛二,大白天的你咋乎啥呢?有话快说有屁就放。”
牛二说道:“喜娃,你想女人想疯了吧?连红玉都想上了,你摸摸你长几个脑袋?”
孙喜娃听了这话一愣,说道:“牛二,你放啥狗屁呢?我啥时候想上红玉了?”
牛二说道:“你敢说你没想过?你给红玉挑水,给她家自留地干活,你没这想法干啥这么骚情啊?大家都看到了,你就是抵赖也没用。”
孙喜娃气恼地说道:“陈富贵干不了活,我帮帮他们又咋的了?碍着你啥事了?吃得饭不多,管的事还不少。”
牛二哼了一声说道:“这下你承认了吧?不碍我的事,但是碍着陈富贵的事了,我看不顺眼,就来打抱不平,告诉你,以后少打红玉的主意,要是我下次再听到有人说起你给红玉胡骚情,我看到你一次打你一次,割了你干坏事的家伙,让你连光棍都做不成。”
两人这一嚷嚷,很快就围拢了好几个人围观,几个人对着他们指指点点,嘀嘀咕咕,大多数人都指责孙喜娃想女人想疯了,也不看看红玉是谁,就想那好事。
孙喜娃看到围观的人多了,脸都涨红了,气恼地说道:“我该咋样还咋样,你管不着。”
牛二上说道:“你咋不听人劝呢,有句话叫听人劝吃饱饭,我这可是为你好,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孙喜娃说道:“滚,我的事你少管。”
牛二这下下不来台了,他平常跟在肖石头身后狐假虎威,谁敢在他面前说个重话啊?挽起袖指着孙喜娃说道:“孙喜娃,我看你今天是活得不耐烦了,那好,我就给你教教乖,替你爸你妈教训你。”
要论两个人的力体,孙喜娃不输于牛二,平常牛二骂孙喜娃两句,孙喜娃也就忍了,他不敢得罪牛二,得罪了牛二那就是得罪了肖石头,那以后就没好果吃了,可今天牛二把孙喜娃惹毛了,孙喜娃咽不下这口气。
孙喜娃说道:“牛二,我平常让着你,你以为是我怕了你了?那咱们就对对命,我死了就我一个人,了无牵挂,早死早托生,下辈说不定还能娶上一房老婆,来啊!”
牛二见孙喜娃这么一说,心里有点怕他了,真要拼命,他不是孙喜娃的对手,也犯不着跟孙喜娃拼命,他搞不明白孙喜娃平常对自己逆来顺受,今天却这么强硬的,要早知道这样,他也就不趟这浑水了。
杨广才平常最看不惯牛二狗仗人势作威作福,看到了牛二犹豫了起来,说道:“牛二,你怕了啊?你怕了就把喜娃叫声爷爷,以后躲着他走就行了。”
一个社员喊道:“对对,以后见了喜娃躲着走。”
牛二现在是骑虎难下,要是没这几个围观的人,他说句软话事情就过去了,可现在这么多人在看着他,他要是服软了,以后就别想在这些人面前装好汉了,硬着头皮上来,说道:“孙喜娃,我今天是替陈富贵打抱不平,看不惯你欺负一个残疾的人,今天咱们对命就对命,谁要是眨一下眼睛,谁***就是尿泥捏的。”
就在这个时候,牛二的老婆水芹疯了一样挤进了人群,护住了准备和孙喜娃拼命的牛二,哭着说道:“牛二,你这是干啥啊,你要是死了我咋办啊?你为了红玉拼命值得吗?她就是跟喜娃睡到一起去碍着我们啥了?”
牛二推开水芹说道:“妈的,男人的事婆娘少管,我死了你不用给我守寡,想找谁找去。”
水芹坐到了地上抱住了牛二的一条腿,哭着说道:“牛二,你要跟喜娃拼命,那就先杀了我吧。”
围观的人一看这阵势,知道今天这热闹是没法看了,杨广才叫道:“牛二,赶快跟水芹回去吧,别为了这事伤了乡党和气,孙喜娃给陈富贵帮忙,也不一定就是打红玉的主意,就是真有这事,也该陈富贵出头,你就别穷掺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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