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盆臊子面,放了一些少许的肉末,红色的辣椒油一拌,那叫个香。
林天佑等人早就饿了,端起饭碗就吃。
“村支书啊,这牛棚着实……”吴老道说着,苦笑道:“不能住人啊,您想想办法,给我们另找一个住处。”
耿新平笑了笑,蹲在地上,掏出一支烟,点吸了一口,慢悠悠地说道:“村里条件不好,这你们都知道。如果把你们安排到我家里住。那狗日的村长徐大伟一定会从中作梗,并且把你们来此的消息转告那伙人。”
他皱着眉头蹲在地上,一口接着一口的抽烟,提起徐大伟,他就很烦躁。
林天佑和吴老道彼此互看一眼,然后低头沉思不语。
“这些话本不该当着你们的面说,我既然说了,就没有把你们当外人。神山里的东西是保不住了,所以我宁愿让你们得到,也不愿让徐大伟拿着东西去献媚。”
每个人都有私欲,他不想看着村长得势,所以就像把东西拱手让给林天佑,然后从林天佑手中得到某些好处。
人之常情,无可厚非。
“既然耿支书都已经谋划好了。那就直说吧,什么条件。”林天佑开门见山,不想再与他兜圈子。
“条件很简单,我要五十万。”耿新平平静地说道。
“五十万?”吴老道闻言倒吸了一口凉气,眉头渐渐蹙起,看了一眼林天佑,然后喃喃道:“这价格也太高了吧?”
林天佑倒是不在乎钱的多少,问题是他现在根本没有钱,开公司的资金还是找华老爷借的。且不说华老爷是否愿意再一次慷慨解囊,然而林天佑是不会再开口了。
五十万的数目着实让吴老道感到头疼,他思忖许久,抬头看向耿新平,说道:“三十万如何?”
“呵呵,价钱都好谈啊。来,先吃饭。”耿新平笑眯眯地说道。
耿小虎一直坐在牛棚外面,低头玩着手里的游戏机。
话唠和结巴到没有发言,吃饱喝足之后,撂下碗筷走向耿小虎,三人坐在牛棚外的草地上聊着天。
林天佑和吴老道都没有心情吃饭,放下碗筷,沉默无语。
沉默的气氛被吴老道的一声叹息打破,道:“耿支书,容我们商议一下,还有就是,钱不是问题,问题是我们要进去。”
“没问题,你们把钱准备好,我立马带你们进去。”耿支书说着,缓缓起身,转身看向耿小虎,喊道:“小虎,我们回去吧。”
小虎应了一声,起身跟着父亲往山下走去。
耿家父子刚走,林天佑起身走到牛棚外面,神情凝重的望着远方起伏的山脉,渐渐入神。
“你们两人怎么看?”吴老道对两位徒弟问道。
话唠嘴里叼着一根草,满不在乎地说道:“您老这一次躲不过去了。非得大出血,反正又不是你一个人的钱,这里面还有我和话唠的辛苦钱呢。”
“混账东西。”吴老道狠狠的骂道:“你这个没脑子的东西,你以为耿支书真的只是为了钱?他这是在试探,五十万只是个开始,如果让我们发现了那东西的存在,他一定会加价的,这家伙心黑着呢。五十万喂不饱他。”
林天佑也有这方面的顾虑,若是将耿支书除掉,这显然是很明智的选择。可是他有些不忍。
“杀!”结巴瞪着眼睛说道。
“杀个屁啊,你以为杀了他就没事了。那他的儿子呢,也要一起杀掉。”吴老道并非不敢杀人,而是担心林天佑不愿意杀了耿小虎。
“这……这怎么办?”结巴偷偷瞟了一眼林天佑,支支吾吾地说道。
吴老道想了想,心说:等拿到东西在下手,到那时木已成舟,就算林天佑怪罪也没用。
一念至此,吴老道长长舒了一口气,起身走向林天佑,道:“天佑啊,不要想太多,钱的事情我来想办法。”
“想办法不等于解决,咱们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林天佑说着,转身往回走。走到话唠面前,吩咐道:“今晚有些不安逸,你们不要睡的太死。”
“知道了。”话唠仰头望着林天佑,犹豫了一下,问道:“如果被人发现,咱们怎么办?”
“我总感觉今晚会有事发生,大家都小心一点。”
“天佑,你是说他们已经知道咱们来了。”
“呃……,他们既然留下两个人,想必就是为了提防我们。”林天佑说着,陷入沉思。他猛然间想起那夜美人来访的情景。
钟婧琪,美貌和才华并重的女人,令林天佑无法忘怀。时隔数日,依旧清晰记得那夜她的一举一动,美妙动听的声音,惹人怜惜的软弱之态。
回忆中,林天佑不知觉的笑了笑道:“和期待与你再一次见面,那时,你不会在拒绝我,你会放下高人一等的姿态。”
结巴瞪着两个大眼睛,惊悚的望着林天佑,因为林天佑自言自语时,正好对着他。
结巴就像看见了外星人一般,震惊的同时,他惊呼道:“俺……没有拒绝……俺一直……很低调……”
林天佑惊醒后,失笑道:“结巴,我明白你为什么结巴了?”
“为啥?”
“你想的东西实在太多,所以上苍让你结巴,让你少说话。”
“噢,原来……是这样。”结巴似有所悟的点了点头,然后神情认真的看着林天佑,张了张嘴,话未出口。
林天佑起身就走,他可不想和结巴胡搅蛮缠。
结巴见林天佑不搭理自己,于是去找师傅。可是吴老道正为钱的事情心烦,哪里有空搭理他。于是一顿臭骂,结巴低着头去找话唠。
话唠累了一天,也懒得搭理他。
于是他坐在牛棚外面,仰头望天,望着满天星辰,想着属于自己的疑惑,希望上苍给与解惑,哪怕只有一点的提示也好。
夜深了。村部亮着灯。
村长徐大伟蹲在村部门口,嘴里叼着烟,低头看着坑坑洼洼的泥巴地。
半响,两点的门开了。
从屋里走出一位穿着白衬衣的中年汉子。
“请进。”那人说话声音非常强硬,就像下达命令一样。
徐大伟掐灭烟头,抖了抖身上的夹克衫,起身对那人点头打招呼,然后弓着腰走了进去。
屋里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个正在看书的人。他是钟家最能干手下之一——项忠。
“队长,那四个道士又来了。”
“什么时候到的。”
“中午,我听村里的人说的。”
“那为什么现在才来告诉我?”
“我也是刚知道的,我今天去表哥家喝酒,这才听说的。”
“嗯,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徐大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张了张嘴,欲说还休。想说什么,最终没有说出口,只是微微叹了口气,慢悠悠朝屋外走去。
其实林天佑来的消息,他下午就知道了。村里的人要去镇上买东西,路过村口的时候,看见村外停着车,就明白有外人来了。
村长又不是傻子,将车停在村外,一定是那四个道士来了。本来以为林天佑等会回来找他,顺便捞点好处。可是等了半夜,林天佑等人都没有来。
他不死心,又去了村支书耿新平的家。发现耿新平不在家里,这才明白林天佑和耿新平挂上钩了。出于私愤,他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项忠,本以为会得到一些好处,最起码是口头上的嘉奖和许诺,可是又一次出乎意料,什么都没有得到。
他带着一腔怨念,发着牢骚回到家里。
婆娘见他黑着脸,刚要问话,谁承想,他憋了一肚子火,正愁没地方发泄,拉着婆娘上了炕。
这一夜,徐大伟超水平发挥,可算把婆娘喂饱了,婆娘自然心花怒放,一个劲的称赞男人给力。心里还有些期待男人天天生气该多好啊。
凌晨三点左右,林天佑忽然从梦中惊醒,睁开眼睛,环顾四周。
四周除了鼾声,并无异常。可是他始终不放心,穿上鞋子,拿着七星宝剑来到牛棚外面。
听着西面草丛中传来响动,他笑道:“既然来了。为何不出来一见。”
话语刚落,草丛里又传来一阵响动,一个黑衣男子走了出来。站在树枝后面,林天佑看不清那人的相面。
“记得上次警告过你们。可是你们还是来了,不听话的结果只有一个。”
“我来此,无非就是想见一见钟婧琪?难道有错吗?”林天佑俊俏的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右手瞧瞧伸向握住剑柄,做好随时拔剑斩敌的准备。
那人听见钟婧琪这三个字后,不禁陷入沉思,不知为何,他忽然笑道:“林天佑,果真如传言中那般放浪形骸,呵呵!”
“你……”林天佑听见他喊出自己的名字,猛然一惊,皱着眉头,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你可是大名人啊,我想不知道都难啊,电视上重复播出你和豪门千金的爱恨情仇。怎么现在又想移情别恋?”那人语气充满了嘲弄揶揄之意。
林天佑听了颇为恼火,但是他并未因那人的讥讽嘲弄而动怒,因为他觉察叫北面的树林中有杀气。
树林中,趴在一个人,一把狙击枪正瞄着林天佑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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