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0八 民人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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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天还没亮,就有几百附近的村民们围住了驿馆,叫嚷着要见见宋朝来的使者。按说敌国来使,接伴使是不会允许使者私自和民人们接触的,但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接伴的正副使者早上都不见影子,宋人驿馆对马扩这一行使团更是一点的限制也没有。

    早有使团从人听到外边的喧嚣跑出去看热闹,见到是几百燕地的百姓们在驿馆前叫嚷着要见宋朝的使者,而驿馆的驿正却在门口和那些百姓们交涉,劝说着让他们回去,不要打扰了使团的休息。

    出现这样的情况很不正常,马扩和刘锜只是让从人们注意观察外边的情况,并没有出门一见的打算。日上三竿,李爽和耶律沃燕两个接伴使还是不见踪影,使团今天的行程也还没有安排。马扩催问陪伴的接伴使从人,对方回答说公主和驸马一大早就进霸州和萧大王议事去了。

    驿正却是马不动外边民人,后来干脆一生气,懒得和那些老百姓们费口舌了,只是命令门口的侍卫们不准民人们进驿站就是了,任他们在外边聒噪。

    到中午的时候,外边的聒噪声小了,使节从人却汇报说外边的民人们并没有离去,仍在等着宋朝使者。不清楚这些百姓们见自己有什么事情,但接伴使们躲得不见影子,民人们又轻易地到了驿站门口,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虽然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很有可能是辽国人给自己挖的一个陷阱,但这些民人们在外聒噪这么长时间,实在让马扩和刘锜感到好奇,就算知道会是陷阱,也是想弄明白辽人们到底在玩什么阴谋诡计。一有了好奇之心,马扩和刘锜就有些坐立不安了。

    一会儿,派出去和民人悄悄接触的使节从人拿回了一张宋人吊民伐罪的皇榜交到马扩手里,说外边的百姓头领执意要见见威名远播的也力麻立。

    从古到今,各国派往敌国的使者都是半公开的间谍,马扩此此出使,更是带着经略幽燕的远大抱负。听使节从人说那帮百姓看样子象是燕地的豪杰,马扩坐在驿馆里,更是心象猫抓一样地发痒。

    又过了一会儿,又有使节从人回来禀报说什么燕地豪杰王三顺指明要见见也力麻立,如果宋使不出门见上一面,会寒了燕地汉儿的心的。

    事出反常必为妖,马扩既然到了辽国,和燕地豪杰秘密接触是必不可少的,但是一进辽境就有什么燕地豪杰主动拿着皇榜来和自己相见,辽人对这些人在驿馆前的聒噪却是不闻不问,实在太过反常。但正因为这样的反常太过奇怪,马扩和刘锜想来想去也想不出辽人是在耍什么阴谋,这越是猜测,两人就越坐立难安了。

    马扩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几十圈后,终于向门口走去,说道:“我出去会会这些燕地汉儿,看他们到底为什么事要见我一面。”

    “子充,当心有诈!”刘锜拦住马扩说。

    “你说说他们能使什么诈?我只是见上外边人一面,怎么说话我是自有分寸的。现在辽宋盟约早已不存,辽人大不了给我按上个什么破坏盟约的罪名,拒绝我们去燕京。如果他们有此打算,随便找个什么理由,甚至我昨天顶撞那辽国公主就能让我两打马回头,他们又何必费这些麻烦,用如此低劣的办法来。”马扩说道。

    刘锜相对比马扩要镇静得多,劝解道:“真因为不明白辽人是什么打算,才觉得这其中有诈。外边只是些无关紧要的百姓,为朝廷大事计,子充还是不要莽撞的好。”

    “那辽国公主和驸马,还有萧干,耶律大石都不是易于之辈,就算有诈,他们何必耍出如此低劣的手段来。我是怕他们有意放燕地豪杰来见我们,我们由于顾虑拒不相见,会寒了燕地豪杰们的心。信叔你不知道,这些江湖人士思考问题大都比较简单,如果我今天不敢出去见上一面,他们会认为朝廷的皇榜说的都是些假话,朝廷对招降燕地豪杰的许诺也同样是假的,并且会很快在燕地豪杰中间传开,这样,宣抚司经略燕京的大计就受损了。我想来想去,觉得辽人是有意放一些胆大而头脑简单的豪杰们到这驿馆前见我们的,他们这样做,不过是想夺回在燕地的民心。那我就出去见上一面,偏偏不让他们的诡计得成。”

    马扩这么一分析,似乎也多少说得过去,不然,辽人就是再蠢也不会安排些民人到驿馆前来嚷着和宋使见面的。他们就是算准了宋朝使者不方便在这公开的地方和这些燕地豪杰见面,才有意放这些人过来的。这样一分析,辽人这样做却是阳谋,宋朝使者如果真的不敢相见,恰恰是趁了辽人的算计。

    刘锜虽然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却是想不出辽人还有什么别的目的,就叹了口气,不再阻拦马扩了。

    马扩走出驿馆,却见门口散漫地站着二三百服色各异的燕地百姓们,驿馆的一位官员还在门口劝说着让这些民人回去,好象是一点作用都不起,回头见马扩走了出来,象是遇见了救星一样地说道:“你们要见的大宋使者出来的,有什么话,你们就问他吧。”说完话也不看马扩的表情,逃也似的进了驿馆的大门。

    “你就是那出使女真的也力麻立?”民人中有人大声问道。

    马扩换上一副笑脸来,向民人们拱拱手说:“在下马扩,奉朝廷派遣出使大辽,各位嚷着要见在下,不知道有何指教?”

    “这张皇榜,可是你大宋朝廷帖出来的,说什么举一州一县归降,即以州县之职授之,不知道这话是真是假?”民人中的一位头目手里拿着一张皇榜问道。

    马扩回头看了看驿馆内,见刚才那驿正早就跑的不见人影了,门口的七八位守值的侍卫却是眼观鼻,鼻观心地看着天,象是站岗时没带上自己的耳朵似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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