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爽却没心情欣赏坡地上的田园增色,一路黑着脸不言不语。孟家兄妹跟了李爽这么长时间,从来没见过他如此生气,跟在后边也是不敢说话。
李爽原以为走上不远,会被耶律淳或自己的便宜老子叫回去的,没想到走了近半个时辰,却没人有叫,只是远远有三四个王府侍卫跟着自己。
见两人心神不安的跟着自己,李爽回头问:“你们以前在辽东,可曾遇见过此类事情?”
孟冬蕊看着李爽一个小孩子,板着副苦大仇深的脸,笑着回答:“这点事算什么啊,我们一路从辽东到蓟州,受到的欺辱是数都数不过来。天下的事情多了去了,就是想管你也管不过来,听姑姑的话,就别为这点事情烦心了。”
没人的时候,孟冬蕊喜欢给李爽称姑姑,李爽也习惯了。这孟冬蕊口直心快,又有些娇憨的神态,李爽对他的感觉也是很不错的。“我不是看到汉儿受到欺辱才生这么大的气,而是什么一钱汉的叫法生气。难道我汉儿在异族人的眼里,就真的牛马不如了吗?”
孟耀武开解着他说:“这一钱汉的叫法,原是前代对我汉儿的蔑称。自圣宗皇帝以来,各种族犯法同等,已经很少有人这么叫我汉儿了。以前在辽东,遇到的多是渤海人,契丹人却是很少。渤海人虽然悍勇,对我汉儿却是很敬重的。()如果不是辽东离乱,我等原在辽阳府过活得也还是不错的。”
李爽看看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们的王府侍卫,感到无端的生这种闷气也没意思,就对两人说:“回吧!”
原以为回到营帐,会被自己的便宜老子或者耶律淳叫去数落一翻,却没想到这些大人们都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商议着什么,根本就没人顾得管他。耶律沃燕跟自己呕了气,也躲在自己的小帐篷里不出来,只有蒲察干见李爽回来,带着小耗子过来看他。
“那些契丹武士呢,放了吗?”李爽问蒲察干。
“被大爷数落了一番,然后放了。爽哥哥,你这次惹的人可真不一般,说是什么于越的侄子,和王爷说话时,连王爷都不怎么放在眼里的。”蒲察干能知道的也只这么多了。
李爽前世了解的历史知识中,辽国的大于越却是位于辽国百官之上的。不过这大于越虽然位置尊崇,却是没有具体职任的,蒲察干说的这萧挞奴是叔叔是于越,却不是什么大于越,应该是低一个等次的吧。辽国的北面官制很是混乱,现在辽解也不是很多,并且这些北面官的职位,权力又不能和南面官来对待,要了解起来却是很麻烦。
自打上路,便宜老子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很少和李爽说话。辽国的契丹贵族出行,却是一应日常用品都全部带齐的。不但随行赶着一群牛羊,连这些物品的草料都备了十几车。从燕京到这古北口,却是边走边给物品放牧,到吃饭的时候,除了面食外,随从会再宰杀上几腔羊,或者是杀头牛。李爽觉得这一行人不是在赶路,而是在游牧。行在路上,也是保持着一日两餐的习惯,李爽回来和蒲察干说了一会儿话,就到了吃饭时间,王府的随从在帐篷围起了空地上生着火,宰杀的羊被炖成了汤,远远就闻到香味来。李爽正在长身体,虽然天天吃羊肉,喝羊肉汤,身上也有股膻味了,吃气饭来他却是不原少吃。这小小的身体穿越到这苦逼的时代,不让自己长得快一点,只怕等和女真鞑子正面冲击的时候,自己会不堪一击。
前两日在路上,只要停下来,耶律沃燕总是缠着自己。旅途无聊,李爽也边走边给他们继续讲着中断多日的《西游记》来,今日耶律沃燕却钻在自己的小帐篷里再也不肯出来,李爽也懒得去搭理她。终于出现裂缝了,以后会怎么样,随他去吧。
吃过饭后马植却一头钻进了李爽的帐篷内,这家伙劝契丹武士没劝住,脸上还挨了两鞭子,现在左边脸还有一条红红的印子。进来后却不说话,在李爽的帐篷内左瞅瞅,左翻翻,口里叫着说:“听说二郎路上带着好酒,怎么不请哥哥喝上一碗?”
那个年代的酒,大多都是一二十度,所以还没李爽前世的那种小小的酒杯,而是直接抱住碗牛饮的。李爽心里正在郁闷,见挨了打的马植却满脸轻松,就翻出一小坛酒来,放在他面前说:“不知马兄能喝上几碗?”
马植拍开酒坛说:“再怎么着,喝上七八碗应该不成问题吧。”倒出酒来猛喝一口,却辣得真伸舌头,叫道:“二郎,你这是什么酒,怎么凭般的辣,就象喝了火苗一般?”
李爽看着他那狼狈样子,乐了起来说:“这酒的力度可是寻常酒的三到四倍,马兄,你再也别吹自己能喝上七八碗了。”
马植见帐篷里已没别人,拿眼睛看着李爽问:“如此好酒,二郎就不陪为兄喝上两碗?”
李爽知道这家伙来找自己,是有话要说,就给自己倒上半碗酒说道:“小子正在长身体,这酒却是喝不得的。也罢,既然马兄有些雅兴,小弟就陪马兄喝上一点。”
马植举起碗来喝了一口,向李爽问道:“二郎对今天之事,有何感想?”
李爽淡淡地回答道:“少数契丹贵人向来骄纵惯了,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只是让马兄吃了两鞭子,却是罪过。”
“为兄挨上这两马鞭却是小事,没见那萧挞奴称我等汉儿为一钱汉么?二郎家世显贵,自幼生长在荣华之中,却不知道在很多契丹人眼中,我等汉儿的命,也只值上一贯钱来。”马植愤愤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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