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作战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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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威纳托省的马可波罗国际机场,天草目送着承载葵离去的超音速飞机起飞,放下了心里的一块大石。“接下来,就是好好琢磨下怎么处理‘女王舰队’了……”天草低声喃喃着,拿出了给奥索拉。

    “喂……”

    “是奥索拉吗?你们现在在哪了?”

    “啊!是天草先生啊。那个,我们现在是在……基奥贾的近海区域,叫索托玛力那的地方。”

    “好的,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赶过去。”

    放下电话,天草再次使用空间移动离开了这边。在基奥贾隔着海的邻近地区,一个凸出的锐角场所,天草见到了奥索拉她们。天草式的人在这边布置了大量的桌椅,看着正取出露营用炊具忙碌着的少年们,天草愕然的道:“这是……做饭?”

    “看也知道了吧!”建宫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天草旁边,他手上的焰形剑已经放到一边。此时这位代理教皇正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当接到奥索拉的求救时,我们还没吃晚饭呢。本来打算帮她将行李搬回英国后再吃的,结果忙到现在。”

    “再怎么赶时间,饿着肚子战斗可不是天草式的传统。”

    对此,天草也是点头。不过可就苦了露琪亚和安洁莉娜两位修女,她们非常担心现在雅妮丝的安危。但也知道现在是自己有求于人,况且对方说的并非无道理,所以她们只能按捺住内心的焦急,两手合什坐在一边轻声祈祷起来。

    “现在赶过去也没什么作用啦。”建宫如此安慰着两名罗马正教修女,只不过他的话语没有太多的说服力。“事实上,要救出雅妮丝很容易。但问题是,救出以后的事情。”天草的话,让两名修女纷纷将目光投注到他身上。

    “嗯……有几件事情我需要先弄清楚,免得到时候不知所措。”天草没有继续说下去,反而是将目光四处游移转动着。“你是在找和你一起的那个少年吗?”建宫似乎知道天草在找什么,他指着不远处站在海岸边的一个身影道:“他在那边。虽然有些冷漠,不过却出乎意料的健谈哦!”

    虽然对建宫如此的赞赏感到有些疑惑,但天草还是向海岸边走去。

    俊美的少年正站在岸边眺望着大海,和身后忙碌着的画面格格不入的,是他周围那种宁静。“你在看什么?”天草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少年转头看去,天草正抬步向他走来。

    “海。我喜欢安静,宁静的夜晚比喧闹的白天让我更喜欢。”

    “……感觉你像个老头子。”

    少年无视了天草的吐槽,过了一会突然问:“不去看看你的朋友吗?”天草微微转头,刺猬头少年正坐在一堆篝火旁取暖着。“他没事。而且……”天草微微有些犹豫,对上少年那平静的目光后,叹息道:“这次会发生这种事情,都是因为我的关系,所以……”

    “所以你逃避?感觉无法面对他?”

    天草苦笑着点头,上条会出现在北意大利,会遭受这种莫名的袭击,天草看来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牵连。“我不知道你的朋友是怎么想的,但是……”少年顿了顿,转头看向上条,平静的道:“如果我是你朋友,那么我是绝对不会因这种理由而对你有什么怨言的。”

    “如果……?”天草笑了笑,摇头道:“不需要如果的啊!”少年听了,罕见的露出一丝微笑,没有搭话。

    “天草先生!晚饭准备好咯!”奥索拉的喊声从两人身后传来,不过看着她正吃着从砧板上要来的生火腿,天草对这个有些脱线的修女感到无语。

    两人回到营地,正中的饭桌已经空出位置给两人了。对于天草身边这位一直没有透露性命的少年,建宫一直都抱有好奇和赞赏。看着莫名热情的建宫,天草奇怪的问身边的少年:“你对他说了什么还是做了什么?”

    “没有。仅仅只是对他们教派的一些构成和战斗作出分析和建议而已……”少年淡然的话语说出了惊人的事实:“天草式的成员其实是非常适合当杀手的,对魔术师用杀手。”天草一愣,纳闷的道:“这个……和他们的本质差太多了吧?”

    少年瞄了建宫一眼,默默的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茶,说:“擅长逃逸和隐匿,精通各种武器和近身格斗,同时又是偶像理论专家。而且作为隐蔽性基督徒,天草式将所有的仪式、手法统统隐藏于日常生活中,即使是同行都不一定能看穿他们的行为和语言是否具有魔法意义……”

    天草一咧嘴,无力的发觉事实果然如此。具有绝佳杀手天赋的天草式,碰到古老的杀手组织,两者之间的交流天草也大概能猜到一些了。这时,上条也成功让身子暖和起来,坐到了天草身边。

    “啊……真是不幸啊,居然会遇到这样的事情。”上条的第一句话就是抱怨,对此天草讪讪的别过脸去。似乎注意到天草的尴尬,上条急忙解释道:“啊……啊!那个!不是这样的啦,我的意思只是……还是太不幸了。”

    看着上条最终憋出这么一句话,天草好笑的摇摇头,内心的愧疚微微冲淡了一些。不知是不是又用了「错位印象」的关系,上条没有注意到天草身旁的另一个少年,径自同好友攀谈起来。

    这时,坐在对面看着天草式众人忙碌料理的安洁莉娜突然说:“跟红茶和咖啡比起来,人家更喜欢热奶油可可巧克力。”那是什么东西?骤然听到这话,上条愕然的看着娇小的修女。

    “啊,您不知道吗?那是在巧克力饮料上加上满满的鲜奶油的饮料。基本是用浓缩咖啡啦,可是人家比较喜欢巧克力啦!”娇小的修女如此表达着自己的喜好,这让其他几个听者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一旁的露琪亚用力由上往下压住娇小修女的头,微怒道:“安洁莉娜修女……你的警惕心已经大为懈怠了。不要忘记这些人只是暂时协助我们而已。还有,我应该已经提醒你很多次了不要这么执着于甜食!”

    上条有些困惑的道:“用不着这么说吧。修女们基本上不都是这个样子的?”天草则是摇头道:“当麻,修女的生活可是很清苦的……”露琪亚点头道:“没错,请别把还在修行当中的安洁莉娜修女当成所有十字教徒的取样。”

    对于这样的话,坐在上条身边的茵蒂克丝微微尴尬的移开了目光。天草听着身后奥索拉正吃着生火腿的吧唧声,以及嘴里所说的:“唉呀,好好吃哦。”……果然还是这样的感觉啦。摇摇头不去想这些让他无力的事情,天草喝了口茶润润喉咙。

    很快的,料理准备完成了。

    其他人都坐在其他桌子上,面向天草这边。就这样,临时的晚餐和情报整理作战会议就这么开始了。虽然很随意,但没人去在意这一点。

    “首先要讨论的,是这次的作战目标。”天草第一个发言,因为在场所有人基本都看着他。“‘女王舰队’是这次我们要对付的目标,想必这个是什么大家都知道了吧?”包括门外汉上条当麻在内,天草式的人也都显得很茫然。

    见此,天草微微叹息一声,简短的说明道:“‘女王舰队’是守护‘亚德里亚海女王’的防护网。而‘亚德里亚海女王’则是一个超大型魔法及其仪式场的名称,该魔法被设置在‘女王舰队’的旗舰上。”

    “守护……?搞什么啊!那么大的舰队,居然全都是附属品?”建宫的声音与其说是不可思议,不如说是受不了。那表情就像是看到了暴发户品味的过度装饰,天草则是同样一副表情说:“就个人感觉,和暴发户没两样。”

    “那么,这个术式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上条依旧显得有些疑惑,亲身感受过舰队炮击而落水的他,可是知道光那样的舰队就有如何战斗力的。“当然!”天草看了看茵蒂克丝,示意让对方来说明。

    “亚德里亚海女王,是威尼斯的别名。”银发的修女停下进餐的举动,开始从事说明。一旁的露琪亚皱眉的看着不断往盘子里夹火腿的安洁莉娜修女,毫不犹豫的打断她的动作,并用大量蔬菜替代了肉食,同时无视了娇小修女泫然欲泣的表情。

    “这样说来,这是有关威尼斯的术式咯?”门外汉做出了如此的推测。

    “嗯……是那样没错啦。”茵蒂克丝对于上条能作出如此推测感到讶异,而后者则对此表情表现出了不满。“威尼斯虽然跟罗马正教同属意大利半岛,但历史上曾有过交恶的时期。”

    “威尼斯原本就是讨厌侵略和被侵略的人,逃到亚德里亚海后建立的城市。之后也保留独立心极强的风潮,对罗马正教还有拜占庭帝国,要求其加入麾下的劝告完全置之不理。”似乎看到了上条的皱眉所表现出的疑惑,茵蒂克丝进一步说明。

    “当时威尼斯的商人们将十二使徒之一的圣马可的遗骸带到了威尼斯,并对外表示‘为了守护圣徒长眠之地而独立’的决心。其实说白了也只是想要获得像罗马正教那样‘为了守护圣彼得长眠之地’的对等位置罢了。”天草接过了说明的任务,因为他发觉银发修女目光不断扫过桌上的食物。

    “因为其地理位置关系,威尼斯通过贸易获得了巨大的财富,建立起了相当强力的政权。在当时,威尼斯是唯一一个没有受到帝国和教廷压迫,反而以卓绝的武力威慑周边地区的国家——这在当时看来是非常不可思议的。”

    “而对于这群不屈服于主的罪人,罗马正教为了维持自身的地位,以及出于自身安危的考虑,便研究开发出了‘亚德里亚海女王’这个术式以及其配套的防护网‘女王舰队’。”天草晃了晃手中的汤匙,笑道:“换句话说,这是用来对付威尼斯的舰队和术式。”

    这时,茵蒂克丝接过了话头,似乎为之前不佳的表现感到不好意思。

    “当时的罗马正教为了能在爆发战争时,一举埋葬掉威尼斯,所准备的就是‘亚得里亚海女王’这个术式。同时‘女王舰队’除了保护旗舰上的魔法和仪式场外,还兼有对付威尼斯海军的职责。”

    那是可以一击溃灭国家的大规模术式。

    “……这可真是古老的设备啊。他们拿出这些老古董到底要干什么?”建宫望向远处海面上,隐约可见的白色光芒。“这个魔法的功能很单一,就是对指定目标极其附属的一切事物进行价值的剥夺——也就是完全的摧毁。同时,这个魔法只能对威尼斯使用。因为罗马正教害怕如果被敌人夺走,炮口可能反过来对着自己……”

    天草说着,露出一个诡异的表情。

    “那么,问题出现了……动用‘亚德里亚海女王’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摧毁威尼斯?我想罗马正教没有任何的理由这样做……而听露琪亚她们所说,‘亚德里亚海女王’的发动,需要一个名为‘刻限的十字架’的术式。”

    “但是,这显然是不合常理的。”茵蒂克丝补充说明。“当初就是为了能在关键时刻一举歼灭敌人所设计的术式,其必然要做到能随时可以发动这样一个地步。而且,我也从未听说过‘刻限的十字架’这样一个术式。”

    以茵蒂克丝的知识量,能有她不知道的术式显然是非常不合常理的。那只能说明,这个术式要么就是一直没有被罗马正教使用过,要么就是最近才开发出来的。“如果是想通过巨大的破坏来对外显现自身的权利,那么也不足以构成动用这个术式的原因。”

    茵蒂克丝也显得有些疑惑,敌人的目的不明。“嗯,所以贸然的行动并不理智。”天草点头道:“要救人,非常容易。但其中牵扯到很多问题……如果这仅是罗马正教内部的事务,那么我们的行动显然会招来责难,这会让我们的立场很被动。”

    “无论是学园都市还是英国清教,或许都会为此而遭到罗马正教的报复……不必要的争端必须尽可能的避免。”天草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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