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自当尽力,只是这姑娘的伤势严重,臣也没十足的把握。”陆云老实道。
南宫傲轻噢了一声,淡淡道,“她若是死了,你也不要活了。”
“是是,”陆云觉得南宫傲此时的声音虽轻,但却比他平日里冷冷地与人说话更让他惊栗。上次,这姑娘中了那么利害的毒也活到了现在,希望她这次也能创造奇迹。
陆云这么想着,已拿来药箱,翻出单子,迅速写上药方,恭敬地递给南宫傲,“要用的药材虽珍贵了些,但难不到王爷。”
南宫傲拿过药材单,药材确实贵重,其中便有千年雪参。
他命程风马上去童静心哪里去拿千年雪参,又命电鸣去御医院抓药。
两人都知道南宫傲的心事,领到任务自然是不敢怠慢一分一毫。
程风与电鸣二人去抓药时,陆云已走向床塌给风铃上药。
南宫傲在陆云身后负手而立,看着他细心地得处理好伤口,然后将药粉倒在风铃的伤口上,为她包扎好。
他的眸子深沉地厉害,到底是谁伤她这么狠?若是让他知道,五马分尸也不为过。
程风与电鸣终于回了府,虽然在他们看来是用了最快的时间,但却还是让南宫傲等得着了急。
陆云见药材已齐,不敢滞留,马上去煎药。
“主子,不用担心,风姑娘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程风看出了南宫傲心里的焦灼,轻声安慰着。
坐在塌前,南宫傲握住风铃的手,那么用力,似乎怕这么一放她便会离开似的。
不大会儿,陆云已将药端了过来。
南宫傲接过药碗,药很烫,他耐心地吹着,不时用唇去探药的温度。
药凉了些,他将药碗放在床头。
他左手将风铃的头微微托起,右手拿着的汤勺凑近风铃的唇角。
他不太会照顾人,动作显得有些僵硬。陆云只觉得有些好笑,可是又不敢笑出声来。
汤勺一倾,药水却从风铃唇角溢了出来,南宫傲微微皱了皱眉。
下一刻,他却将药含在嘴中。他埋头,覆上风铃的唇,用舌尖顶开风铃的唇。药经他的唇舌漫进她的嘴里。
屋里站着的人都不由惊得瞪大了眼,在众目睽睽下,不避人的目光,以口辅药不说。府上人都知这南宫傲最怕的就是吃药,可现在他却甘之如饴。
一口、二口、三口……
终于,最后一口药水被他含在嘴里。他慢慢地俯下身,动作轻柔地要命,或许是不舍离开她的唇,这一口他喂得十分慢,喂得十分缠绵。
药的气味很苦很浓,但因为有了她的气息而变得香甜。南宫傲一时间有些难以自拔,这药喂得象亲吻一样。只是没有身后那几个看戏的兔崽子就完美了。
“看够了没,还不快滚!”抬起头,南宫傲的眸中已有了不悦。但似乎考虑到昏睡中的风铃,他的声音仍不见高。
身后一阵慌乱,南宫傲不去管,他伸手抚向风铃的脸,那般地柔,与先前判若两人。
“风铃,我既盼着你醒来,可又却怕你醒来。”南宫傲握着她的手轻勾笑道。这样的她真是乖巧听话,那冷漠的眼睛闭上,看起来恬静美好。他真想这样安静地看着她,就是一辈子。
一柱香的时间已过,风铃的呼吸越来越稳畅。
“我知道你是个千年祸害,所以阎王也不会收你的。”他笑,眸子光华无限。
守在她的身边,他一刻也不愿离去。反正,如今的他很闲,闲的眼里心里只存得下她一个人。
他看到她浓长的睫毛轻轻一颤,知道她便要醒来。
“风铃,”他握住她的手,轻轻地笑着。
睁开眼,风铃身子一动,似乎是想起身。可是这可不是一般的伤,她只觉得眼疼得直冒金星。
“别动,别动,躺着。”南宫傲见她一动,忙止住道。可是,已经晚了,那合着的伤口已经裂开,冒出的血已经渗了出来。
南宫傲忍不住想要骂她冒失,可是看着她因疼而变青了的脸又舍不得骂。起了身,一边按住她的伤口,一边喊着婢女去唤陆云。
陆云慌忙地赶来,原以为风铃命悬一线,赶来看到风铃已醒,担着的一颗心不由得松了下来。但再一看,她那伤口流血不止,脸色一下又白了下来。
“姑娘,你伤得不轻,要静养一段时间。”陆云一边吩咐,一边又重新干炼地处理伤口。
风铃看着陆云为她治伤,不知怎的,那日里洛君临为她疗伤的情景又浮现在她的脑中。想着想着,便泪流满面。
“姑娘,疼吗?”陆云看到她的泪水,不由得慌了,只因为这样的她,容易牵动伤口,会引起伤口的再一次张裂。
“风铃,怎么啦?”南宫傲看到她的泪水,也不由得慌了。因为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她,但他知道定不是因为伤口的痛,一定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他坐在她身边,为她拭去泪水,眸子温柔地看向她,“你安心在这里静养,如果有什么事,告诉我,我自会命人去处理。”
风铃闭上眼,她不想醒来,其实能够在那一刀后死去最好,一切恩怨尽能消。只是在这里,想死也死不成,她心底一涩,不知这是幸还是悲。
她没有死,那她的恶灵应该也还在。清眸猛地一瞠,竟又想象挣扎着起来。
陆云心里一紧,忙止住她。
“你不要命了,”南宫傲只觉得怒气一下便翻涌了上来,连自己都不爱惜自己的人,谁会爱惜她。
陆云擦了擦额上的汗,只觉得南宫傲骂得好,骂得畅快。其实刚才他也想骂,他想骂,姑娘你不要命,我还想要命呢!可是,他不敢,这是王爷喜欢的女子。
“放开我……风家……风家……”因着体弱,风铃的声音很小,陆云只见着她的唇张张合合,却不明白她在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