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铃立在原地,根本没动,白雾却从她体内弥漫而去,朦胧中长发如蛇在风中乱舞。
如此妖异的她,眸子却很明很亮,略带点嘲讽。
很强大的灵力!白云飞已经感觉到从远逼近的劲力。她还未出手,可他却已经受到压迫。
本就轮不着他来送信,可是他一时未忍住心底的恨,还是来了。白若飞,在别人眼中再不堪,可是却是他双胞兄弟。
血脉相存的亲情,同在母体生长落地的缘份,让两人竟有了相通的心脉。这些年,父亲暗中在寻若飞,可他却清楚知道若飞的落脚处。他不告诉父亲,他要惩罚他的愚忠。
姬昌,父亲视为的主子,那个冷漠却有着温柔笑意的女子,是她夺去了父亲对他们两兄弟的爱。若飞因着喜欢她,从此他的人生暗无光彩。
如今,若飞死在面前这个女子手里;姬昌也死在面前这个女子手里。
嗯,她很强大,连父亲现今尊为主上的黑影都被眼前的女子伤得那么重,他更不可能是她的对手。如此,白云飞心里有些淡淡的后悔,他不该如此冲动的,他应该蛰伏着等自己足够强大。
他正后悔时,突然听到有声音隔空传来。
“渺无烟,看来你越发具有魔女本色了。”
风铃眼一凝,闭眼遁着那声音而去。意识飞过重重的山峦,探到她在金檐画粉的皇宫里,虽无形无质,但那股强烈的气息却在。
“我在这里等着你呢?”她笑着,笑声猖獗。
她等她?风铃冷哼了一声睁开眼,那白云飞却已不知了去向。
大荒,皇宫!去趟又何妨。
风铃隐身潜行,黑影的气息,若有若无,时断时续。循着那气息,风铃追踪到养心殿殿外。
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真不好。只是,那黑影想要如此牵扯住她,那么她便陪她唱和下去,反正如今她很闲很闲。
黑烟一摇,向养心殿里面晃去。虽然她尽管屏住了气息,但风铃还是嗅到了那独特地味道。然后,她也跟着闯进殿中。
殿中,那个正伏案奋笔的中年男子应是大荒的皇上。
此时,他听到开门的声音,张望着,却没见着人影。以为是风吹响的殿门,不在意,继续垂头看奏折。
“哈哈哈!”低低的声音在空荡的殿宇中回荡中。
大荒皇上司马德又四下里一望,大殿仍与先前一样,见不着半条人影。
难以成是刺客?只是若来者是刺客,这样来无影去无踪,也着实令人心慌。
“谁!”他大声呵道。
“杀你的人!”黑影声音一毕,瞬间朝司马德移去。
此时风铃已经看到她的所在位置,急忙护了过去。
黑影一隐,风铃又扑了个空。但那凝聚而起的灵力将案桌上的纸张吹得哗啦作响,漫天飞舞。
再镇定的人,看到如此的场景,也冷静不起来。
司马德边往殿外跑,边大声道,“来人啊,护驾!护驾!”
听到皇帝的声音,大批羽林军便向这边儿跑来,而他们赶到时,司马德已经跑到了殿门外。他惊甫未定地向殿门一望,手颤颤地指向大殿,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待他冷静半刻,便见着两股旋风一前一后呼啸着朝殿外而来。
他身子一直,黑影便附上了他的身。
司马德唇角划起一丝诡异的笑,他食指一动,血珠向风铃身上弹去。瞬间,隐身术被破。
“给朕抓住她。”司马德指着刚落地现出身形的风铃道。
“是!”羽林军蜂涌便朝风铃而来。
风铃眼一横,迈开羽林军,迅速向司马德移去。
她双手紧扣住他的脉博,想将附体的黑影逼出来。
但就在她的手触到司马德之时,黑影飘出,她正想追去,却被一柄长刀拦住出路。
“抓住她!抓住她!”司马德狠狠地道。
在他的眼中,风铃是刺客,千真万确!
黑影在前,得意地回望着风铃,瞬间消失。
“皇上,”风铃淡淡地启唇,“如果我是刺客,你如今不会安然地站在这里。”
说罢,她双手一张,无穷的力道便由内传开,离得近的羽林军只觉得那股绵绵的内力如大风起兮,仿佛这一瞬天地昏暗,日月无光。强大的内力逼得他们东倒西歪,竟不能站直。
她一个收臂,风停天开,她已立定在司马德的面前,唇角扬起完美的角度,淡淡地道,“你信了吧!”
司马德只觉得眼一花,风铃又逼近了他。她的功夫不错,若想杀他确实如她所说,他不会安然地站在这里。
“或许你没有想要杀朕!”司马德负手道,“但这可是皇宫禁地!擅闯者同样是死罪!”
死罪么?风铃面上却挂起一丝讥讽,“如果我死了,皇上或许也活不长了。”
“放肆!”司马德还从没见过谁在他面前如此无礼过,他一声呵罢,羽林军又向前刀对准风铃。
风铃眼风一扫,便见羽林军拿刀的手轻轻一颤,“或许我的话是直了些,难听了些,可是如今也只有我能够帮你。你还记不记得,先前似有什么东西与你相撞。”
司马德一震,便见着风铃又是径直一笑,只是笑得那么冷,那么淡。
“你说,那该是什么呢?皇上,若不是我,她或许便附上你身,也过一个皇帝瘾。”
“你,你妖言惑众!”司马德这会儿也回想起当时似有那么一刻,身子不受他控制了,只是面前这个看起来不大的少女又是何来历?他根本就摸不准。
“皇上,说这句话的时候,你怎么如此没底气?”风铃声音不大,但声调却毋庸置疑,“相信我,相信我能够帮你!”
“就你,”司马德并想嘲讽她一般,可是面前的女子看起来年龄不大,但那股子与年龄不服的冷漠与她刚才所显露的内力,却让他知道她的不凡。